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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融(夜归前篇;微rou)

    *温馨甜rou(真诚)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哦

    昨夜里一场大雪,把地表的一切覆盖得严严实实,整个世界都因此安静了起来。

    萧峨一早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见着的便是一地厚实的白雪。他随手取过一边的扫帚,在院内清出一条过道,然后径直去厨房,烧热水洗漱并冲打浆糊。今天是除夕,该换新符。这院舍是半年前才搬进来的,门墙上贴着前任主人留下的旧春联,经历一年风雨日晒已然泛白,萧峨将它们一一取下。新的春联与福字是他前一夜写好的,是很平凡的用以祈愿平安的吉祥话;门神年画是昨日去集市上新购的,颜色艳俗但是刚好应年节的景。他取来一碗浆糊,在红纸后点上数点厚浆,从院门到每一间屋子,细细把它们贴上。他歪头打量着门边楹联,觉得还是有些无伤大雅的歪。要是贴春联时候有人一起看着就好了,萧峨想着。

    歧安因为任务已离家一整月,不得不说,萧峨还是有些想念。歧安出任务时,萧峨偶尔会隐匿着跟随,以法术移换了自己的外貌和气息,哪怕歧安是业务能力强悍的凌雪阁弟子也无法轻易察觉。萧峨有时候是路边贩夫走卒,有时是勾栏上对歧安一抛媚眼的美颜女子,只要他想,总是可以伪装的。可萧峨自然也不是一直跟随的,他只在预知到歧安此番会遇见危险时才会动身,而卦象大吉时,他是不动的,比如现在。他在家为年节做着准备,前几日他收到歧安的传书,说除夕可回家同过,正如萧峨的预料。这是他与歧安过的第一个年,他想认认真真的,给彼此留下些美好记忆。

    贴完春联后,萧峨又将院舍里外打扫了一番。他惯会偷懒,自己只包揽大件扫洗,细处的灰尘清洁全交与了纸人式神。要不是量及纸片人式神无力挥动扫帚拖把,也无力搬移水桶,他也是想把一切交由式神,而自己在边上翘着脚嗑瓜子的。以往在宗门过年,众多同门并门中人形使役一同分着干活,分到每个人头上的事并无多少,那么cao劳的过年倒是人生二十多年来头一遭。萧峨捶了两把因搬了两轮重物而发酸的腰,颇想撂担子不干,但思及夜里便能见到小别的恋人,又继续充满干劲地劳动起来。

    这一忙便过了午后,萧峨随意解决了自己的中饭,便要着手准备年夜饭。即使只有他们两个人过年,也要隆重以待。食材都是昨日买好的,鸡鸭鱼rou样样都有,并已让商贩将它们处理干净,今日可以直接进入烹饪程序。萧峨本也不擅长应付灶间之事,以往要么吃别人做好的,要么自己捣鼓一些确保吃不死人的饭,那些像样的吃食,是遇见歧安之后才学会的。因此他于此间的表现并不那么游刃有余。他忙乱指挥着一众纸式神做切配工作,同时自己一边掐着火卦控制火候,一边颠着锅挥着铲,一个人撑出整个御厨班子的气势,在炊烟间忙得热火朝天。

    天色已然擦黑,萧峨抹了把这在寒冬腊月忙出的满头汗,把做好的六道菜放在炉灶上煨着保温,边上一大锅浮满黄油的老母鸡汤还在慢火炖着。萧峨扬手召回纸式神,只留两只看着炉火,人提着一大桶热水去沐浴。

    收拾停当,萧峨坐在堂屋内擦着湿发烤着火,双眼殷切地向院门张望着,双耳也细细听着院外小道上来往的脚步声,双臀坐不住似地扭动,只求第一时间冲出门外迎接恋人。虚掩的院门外有许多往来的行人,有匆匆返家的游子,有提着噼里啪啦炮仗跑来跑去的顽童。侧耳一听,附近人家其乐融融的交谈声越过院墙落在了这冷寂小院中,不,并不冷寂,我也贴了红火的新春联,厨房还冒着暖热的炊烟,萧峨想着。他确实等乏了,灶中的余烬明明灭灭地将要吹熄,月牙也爬上了屋顶,外面的人声也淡了,歧安的脚步仍没在小道上响起。有事耽搁了吧。萧峨趴在桌上想着。他也无心去推衍歧安何故晚归,他会回来这一事他总能确定的,别的便无需多想了。

    *

    歧安走在回程的路上,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嘎吱响。

    今天他并没有遇见麻烦,如预期交接班之后,回据点换了身衣服,磨蹭着时间便已经晚了。他并没有忘记他传书给萧峨说除夕要回家这件事,他只是有些逃避。他知道以萧峨的性子必会好好做过年的准备,让一切都令人舒心。是他在无情的冷硬世界里独身走了太久,不知道如何去应对那样的温暖。萧峨的出现就像陡然划进夜空的火流星,非常明亮,也很炽热,让沉寂了千百年的黑夜不知所措。歧安由于身份原因,对一切贸然接近的人总有极重心防,且这个人来得如此突兀、莫名其妙,怎么有人从天而降为人挡刀?问他只说是天赐之缘,再也透露不出其他。面对萧峨持续喷薄而来的善意与爱意,歧安总想着是什么糖衣炮弹,并等待着图穷匕见的那刻。他想如果有那一天,哪怕他已经喜欢上了萧峨,只要他侵犯到不该侵犯的,自己总能挥刀手刃之,就像过往的无数人一样。我竟然已经预设到喜欢萧峨这个前提了吗,歧安有些心惊,他自认为现在只是有些愿意接受萧峨罢了。

    他一路走近了和萧峨同住的院舍,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四周屋舍早已安静。院门虚掩着,正中的堂屋内有灯光,只是昏昏暗暗的,似乎半天无人挑亮了。他悄声走了进去,只见萧峨散着头发,家居中衣外披了件棉衣趴在桌上睡着。闻声他迷糊着睁开眼,睡眼中迷蒙着不清醒的水光,看清来人之后眨巴着眼奋力清醒过来。

    "你回来啦。"

    "还未过子时。"歧安说着,他有些心虚。

    萧峨直起身子,朝夜归人勾了勾手,后者迟疑地走上前,却被拽着领口拉低身子,接着唇上便感知到柔软温暖的一吻,继而被搂住了脖子。

    歧安弯腰僵持着被搂抱着,身上大氅还未除,垂落着包裹了二人。萧峨在歧安颈间如用小兽一般吸吸蹭蹭一番后,轻啃了一口,才松开僵硬的歧安,然后自然地起身并接走了那件大氅。

    “未过子时,尚还来得及吃年夜饭。”萧峨将大氅挂上一旁衣架后,步履轻快地往饭堂走去。歧安抚着刚被轻啃一口的脖颈也缓慢跟了上去。啃得不算重,摸得到牙痕但并不多痛。

    饭菜还是凉了,萧峨掐诀燃火卦点燃炉灶,准备为之加热。又往灶上温了一壶酒。

    加大火力加热的饭菜很快上了桌,所幸色香味并未受到多大损伤。两人坐在桌边提箸一时皆有些恍惚,一个从来都是在宗门里与一大群人一同吃年夜饭,一个从未在除夕与人对坐用饭,总之两人一时半会也不知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好在萧峨也没指望歧安能说什么,他为歧安夹去一块排骨,说这是才从饭馆厨子哪儿讨教来的烧法,赶紧评点一下。歧安低头吃一口,糖醋口味,但有些太甜,但他看了萧峨的眼神,咽下多余的评点,只说了好吃。萧峨的眼神总是闪闪发光,歧安即使是个冷硬性子也总不忍心让它们暗淡下来,所以也招得萧峨蹬鼻子上脸。歧安的碗里很快被萧峨夹来的菜堆出一座小山,歧安埋头安静地吃,萧峨在边上滔滔不绝地说,说这糍粑以往在宗门年夜饭席上总招同门哄抢,说这炸丸子是下山前师姐教的独家秘方,别处一定吃不到。歧安安静地听,常年如染寒冰的双颊也扯起一个淡淡的笑。他想,有人对坐的年夜也不错。

    六个菜渐渐被两人吃了个见底,大多是歧安吃的。一壶酒也快被喝空,大多进了萧峨到肚子。萧峨放下酒盏,定定望进歧安漆黑不见底的双眸,压低的眼睑下有半个专注的自己。萧峨笑得调皮,他说,歧安快看我。歧安抬起眼,漆黑眼中陡然亮起明亮的星光,是萧峨弹指放出的小焰火。“一个小术法。辞暮尔尔,烟火年年,祝你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歧安也笑了起来,“年年岁岁如愿,新年快乐。”

    *

    方才那一壶酒有大半数进了萧峨的肚,他本身并不是善饮之人,因此几乎空腹一连几杯喝得他昏昏沉沉,是被歧安扶抱着回屋的。

    歧安将他放上了床榻,除了外衣将其塞进被子,正要转身回到自己本住着的厢房,就被某位醉鬼拖住了手腕。“你离家一个月了,厢房都落灰了,今天我忙着没顾及收拾。”萧峨显然在胡说,白日里他可是将整个宅院里外扫除了一遍,“今夜就睡我这吧?”说着他往床里挪了个位,眼中透出那种令歧安不忍拒绝的闪亮。

    歧安颇为无奈,他说,我先去打水洗漱一下。

    歧安回来时,萧峨还在等他,萧峨的一张脸因为酒气上头而泛着淡淡的红,一双眼亮闪着凝视着他。歧安被刺得不由自主地躲闪起了视线,虽然相识大半年,也并不是没有一起睡过觉,但歧安有时仍觉得自己无法全然消受这炽热的视线。

    歧安脱下自己的外衣,只着内衣进了被窝,却被一光溜的人体钻了满怀。萧峨方才竟默不作声把自己的衣物全褪去了!歧安感知着怀中这温软人体,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上怀里人的腰。好像比一个月前瘦了,这样的想法不设防地钻入歧安的脑海。萧峨的身子比歧安几乎小了一圈,他在歧安怀里磨蹭着,仰首轻啃对方滚动的喉结,手偷摸摸解开了歧安腰侧的内衣系带,随之那作乱的手爬上了他紧实的腹肌、胸肌,游走在他身躯的每一处。歧安被撩拨得不住喘息了起来,双手同样一寸寸由上往下地抚摸着怀里人的肌肤。衍天弟子前二十多年必是养尊处优的,这一身肌肤温润光滑,没有任何伤疤,也没有如自己那样贲张的肌rou。歧安其实很喜欢这样的抚摸。他一节一节往下抚着萧峨的脊柱,在他的腰窝打转,又摸到他的尾椎,以及略微撅起的臀部。他顺势揉捏着手中这极具rou感的双臀,在掠过臀缝时感知到了一些异物。是一个金属环,与它相连是个玉质柱体,这是玉势。

    闷在歧安怀里的萧峨吃吃地笑,他说,我可含着它等了你一晚上呢。

    歧安的耳根泛起了红,他能预感今晚萧峨一定为他准备了什么,只是终究始料未及。

    萧峨的手早已往歧安身下探去,歧安的阳具早有些反应,在萧峨翻手之间又更硬挺了起来。萧峨一手安抚着歧安,另一手引着他摸向了臀间。萧峨引着歧安勾住金属环,引着他把金属环微微往外拉,停住,又往里送。萧峨在歧安怀中发出一声勾人的呻吟,他感到两手间握着的都颤抖了一下。随之他又引着歧安的手打起了转,闷在歧安怀里的呻吟随之转了几个弯。他感觉到歧安欲将玉势直接抽出,但他不允,暗暗和那外抽的力量较着劲。

    “今天你让我多等了那么久,这会等一下怎么了?”萧峨的声音有几分嗔怪,但其中细细的喘也乱了歧安的呼吸。

    一人独行回家时的所思所想此时正拷责着歧安的心。我为什么不能全然接受他,这世上可能再没愿意如此对我好的人了。一些冲动蒸腾着歧安的脑海,他低下头封住了那口吐嗔怪之语的唇,强势掠夺其中的空气,直到怀里人面色憋红,抬出手无力地推拒起来。“迟归了,我的错。”他顺势一把扯掉萧峨臀间夹着的玉势,近三指宽的玉势拔出未有任何涩意,看起来之前已做好完全的润滑。在萧峨惊呼间歧安即将自己的阳具替而代之,一贯到底,萧峨的惊呼又婉转升了两个调。

    “你...你坏!”歧安甫一进入便重挺了两下,将萧峨的控诉撞得破碎。

    “你也知道我从不是好人。”歧安托着萧峨的臀在身前画起了圈。虽然事态略微脱离了掌控,但终究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意,萧峨收起故作的娇嗔之后剩下的也是欢愉。他长腿一伸便勾上歧安的腰,二人的结合更是无间。

    “下次我可不等坏人回家了。”萧峨说着,后xue使劲绞了一下歧安,惹得他重喘了一口气“我要把门反锁,还要设下结界,让你翻窗也进不来。”

    歧安回敬了一个深顶,在萧峨深处释放了出来,“那你可别出现在半路装作偶遇接我同归。”

    萧峨一时没接上茬,他也射了出来,在前后冲击中脑内空白了数秒。

    “同归有何不好?”他往歧安怀中偎了偎,歧安稍稍退出了些许,带着不少白浊自二人相合处溢了出来,点滴着流下。

    “好。下次同归。”歧安搂了人,感觉到他逐渐绵长的鼻息,就着这样的姿势与人一同睡了过去。

    天已微熹,屋檐淅淅沥沥滴下微融的雪水,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年平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