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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厌说,“你的发情期,可能在最近几天。”林肆从喜悦里忽然懵了起来,糯糯开口:“可是李医生说我半年内不会有发情期的……”“假性发情。”陆厌说。林肆皱了皱眉,回忆起陆厌将抑制剂扎进自己手臂的画面,顿时感觉自己半条胳膊已经在要废不废的路上了。“这几天不要出门,我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别的Alpha也能闻到。”陆厌说。林肆“哦”了一声:“我这几天也本来就出不去的。”“我会让阿姨这几天不要来家里打扫。”陆厌说。林肆又“哦”了一声。他抬手用指尖勾起脖子边的绳子,将围裙摘下来,丢了魂似的转身回厨房挂起来。可是在家有什么用呢……难道又让陆厌给自己注射抑制剂。那不如包起来,然后让廖纪把自己送进医院,找李集成注射。可是上次李集成又说最好不要注射抑制剂了……林肆抓了抓头发,那怎么办啊,他总不能让陆厌标记自己的。就这么想着,出来的时候他用手在后腰上蹭了蹭。陆厌似乎没有要和他继续说发情期和信息素的事,只是端坐在餐桌前,用勺子喝汤,姿势板正,像在品尝什么琼浆玉液,弄得林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准备餐巾。“你要开电视看吗?”林肆问他。如果只是他们俩静静坐着吃饭,这么相对无言看上去会有些干巴巴。陆厌就用语音指令开了电视。林肆正对电视画面,握勺子喝完半碗排骨汤,正好陆厌碗也空了,他就伸手问他:“要装饭吗?”“给我吧。”陆厌拿了他的碗,“装满行吗?”林肆点点头。陆厌去厨房以后,林肆托着下巴,感觉即使开了电视,他和陆厌一起吃饭还是如此尴尬。尤其是刚讨论完信息素的事。从住进2501开始,他就总是在麻烦陆厌,然而陆厌却很神奇地在这么多问题下,突然向自己道歉,想要和他和平共处。林肆也想过,如果他和陆厌是以邻居的身份认识,他会觉得陆厌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也许他们的关系会比现在好很多。瓷碗碰到餐桌面,没有发出清脆的声响,大约是陆厌放的很轻,林肆说了声“谢谢”。他的本意是请陆厌吃一顿饭,但碍于他现在出不了门的情况,所以选择了自己动手。电视依旧是财经频道,一个科技版从林肆去拍说到林肆杀青回来都没说完,每天就是那么分析来分析去。当那些老学究谈到超现实项目的时候,林肆歪过头,看了眼。“怎么了?”陆厌问他。林肆就说:“我之前接了一个代言,叫泡泡的社交软件,开始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交友软件,但是没想到里面的虚拟世界远比社交软件强大的多,感觉如果以虚拟世界为宣传口的话,应该会吸引更多用户。”陆厌吃完一块豆腐,放下筷子:“虚拟世界毕竟是超现实项目,泡泡是行业内头一家,走的每一步都是第一步,不将它作为名牌推广的原因是,如果虚拟世界在起步阶段出现不可弥补的缺陷,还来得及直接毁弃,及时止损。”陆厌补充道,“来自用户口口相传的分散式推广,会给项目喘息的机会。”林肆:“会有什么不可弥补的缺陷?”“虚拟世界的玩家会以另一个身份,在世界里经历另一种人生,他们拥有新的社交、恋情、成就,甚至在出现不如意的时候立刻丢弃账号,以新身份再次出现,尽管不能百分之百等同于现实,但容易让人沉溺。”陆厌抬眼看他:“如果一个人对虚拟世界的依赖超过了现实生活,或者一个人因为虚拟世界太过美好而对现实产生抗拒、厌恶的情绪,就会产生无法预估的后果。”林肆回忆自己在虚拟世界里所见所闻,他仅仅是第二次进入虚拟世界,就能明显感觉到虚拟世界内时间被忽略。虚拟世界的人不会感觉到累,感觉到需要休息,他们只要看着体力值,在最低点出现前,回到可以恢复的地方待机即可,等到几个小时后体力恢复,又可以重新出发。“一个人的乌托邦变成一群人的乌托邦,现实世界就会受到攻击。”陆厌说,“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虚拟世界会设计成小镇形式,而且,设置许多由系统控制升级的环节是为了区分现实和虚拟。”林肆听的一愣一愣的,饭都忘记吃。陆厌看他,将盐酥虾往他那边推了推:“我说的那些没有那么容易发生,泡泡的虚拟世界还没有成熟到那个程度,而且开发者的想法是将它开发成一个休闲交友游戏,只不过是这条路上需要注意的东西很多,所以格外谨慎而已。”林肆张张嘴,感叹一句:“你好厉害啊。”陆厌夹菜的筷子停了两秒,才将藕丁放进碗里:“你喜欢这些高科技产品吗?”“嗯……一般般,我的经纪人一直嫌弃我玩的游戏老土,我喜欢那些游戏,大概是因为通关模式都差不多,不用费太多脑筋和时间研究,”林肆说,“高科技产品的话,我可能只喜欢小机器人吧。”“嗯,”陆厌说,“小机器人。”陆厌突然简短的回答让林肆不习惯了一下,但后来一想,认识陆厌这么久,似乎也是第一次听陆厌和自己说这么多话,连上次他假性发情,陆厌也只是被迫说了三四句哄他。“陆厌,”林肆弯了弯嘴角,“要谢谢你帮我,今天听廖纪说,没有那份停车场的监控记录,我们也很难澄清这次的谣言。”陆厌还是那句回答:“没事。”见林肆的表情以后,他又补充一句,“总有办法解决,只是快慢问题。”林肆轻摇摇头:“即使我本人否认,该传的谣言还是会传,”林肆捏着筷子,“其实也不一定要把白帆推出去,但团队意识到对方花了近小半年的时间来抓我的错处,还是决定严肃处理了,好在公司也没有反对。”“能猜到是谁做这件事?”陆厌问他。林肆想了想:“不知道,上午廖纪说是李钟,但时间线最早的照片……那个时候李钟也还没被你调职。”“车牌号查到了。”陆厌说,“狗仔的车没问题,白帆的车也是他自己的,只是下午三点左右从滨港酒店开出去了。”林肆问:“去哪儿了?”“不知道。”陆厌说。林肆“嗯”了一声,他本也没有报多大希望可以立刻找到策划这件事的人。他咬了口饭,听见陆厌转折的语气:“不过,滨港酒店是刘慎岩的产业。”林肆咀嚼半晌,抬头望陆厌,试着说:“我应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