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交配迅疾如电的管鞭海蛤蝓(骑士)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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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来了位奇怪的客人。 说实话,刚开门时我以为是朋友点的虚拟男友。 昨晚看虚拟男友的视频上头,朋友便开玩笑说给我点一个。没想到言出必行,还贴心地送货上门。出场费应该很贵吧?我心下有那么一丝丝感动。 感动很快烟消云散,倒不是朋友点的到付这种缺德事,而是,对方自称骑士。 噗嗤! 我倚着门框,噙着一抹笑,环胸打量对方偏西式的英俊面孔,张口就要打趣“你们店还有角色扮演服务吗”,对上深邃的幻彩瞳孔,一瞬失神。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被请进门,端端正正坐在客厅,而我手里端着八分满的纯净水,站在一旁正要递给他。 怪哉,我心下纳闷,难道自己断片了不成,不然怎么回忆不起来究竟是怎么请进屋的。 问题是我没喝酒呀。 瞄一眼弧度优美的下颌线,自我安慰:大概是美色惑人。 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我盯着喝水的“骑士”,光下浮尘漂浮,男人仪态典雅,恍惚间来到时光漫长的中世纪,久违打开的电视映在英勇沉稳的骑士眼里,如同观看作战图一样沉肃。 而且,我细细小口嘬着玻璃杯里的温开水,为何会打从心底认可对方的骑士身份呢?余光映入对方的着装,普普通通,没有浮夸的坚硬铠甲,也没有文饰华丽的佩剑。 可能怕过不了安检吧。想到这,我噗嗤小声笑出声。 空气静了一瞬,惹来微微侧目,我忽略对方的视线,掩饰尴尬地垂眸抿了一口水。 我回忆短视频中配合up主出镜的虚拟男友们:“你们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吗?”顿了顿,觉得这话有歧义,补充道,“我是说,合理范围内……” “当然,”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高大男性投来深沉的凝视,来自久远辰光的优雅语调,掷下金子般的郑重承诺,“美丽的淑女,请让我为您献上绵薄之力。” 清泉般悦耳的声音流过耳蜗,我诧异于对方过于入戏的腔调,对上那双漩涡般深邃的眼,里面蕴藏着洪荒宇宙,大脑轰鸣着失去自我意识,直面宇宙的冲击让人震惊失语,茫茫然漂浮浩瀚苍穹,献祭般甘愿全身心臣服。 虚假的信任。 我笑笑:“那就陪我看电影吧。” 时针停在10的位置,窗外刺眼的亮光显示今天是个多么酷热的天气,即使我调低了空调温度,仍忍不住心悸。 我有些恹恹,虚拟男友固然让我神经短暂兴奋了一下,糟糕的天气实在提不起出门游玩的兴致。 我走到窗前,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心想,天实在太热了。 拉窗帘时阻止试图帮忙的客人:“你坐着吧,我住的地方我熟。” 对方不置可否,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跟着选好电影的我走到冰箱前,也不说话,视线静静穿过我的肩头投入空荡的夹层。拉开冰箱拿了仅剩两罐的快乐肥宅水,无奈望了眼身旁雕塑般伫立的男人,我把冻手的两罐饮料塞到对方笨拙的臂弯,头发一甩蹲在柜子前翻找消遣的小零食。 手伸进柜子深处摸索薯片,液晶屏暂停的画面恰好在我的瞳孔形成彩色的矩形,我漫不经心打破沉默的尴尬:“这部电影我之前看过up主的解说,主角可男可女,演员也选的好,感觉挺有意思的。” 终于把观影准备的东西摆放好,我拍拍身旁的沙发,示意随便坐,也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低头给基友发了几条关于虚拟男友的轰炸信息,许是还在会周公,聊天框毫无动静。 男人迟疑了一下,下一秒我便被大片阴影笼罩,宛如用影造出的笼锁着翅羽鲜亮的鸟儿。 我愣了下,蓦然察觉对方的高大,不是时下流行的瘦高俊秀,而是用宽阔胸膛,结实臂膀遮风挡雨的沉稳有力。 阴影落下,蜷缩成安静的猫团,我点开暂停键,片名《奥兰多》浮现幕布。 影片进度到一半,奥兰多又昏睡七天醒来后变成女性,用“圣水”洗涤一番的奥兰多赤裸身体,视线定格于镜中油画般圣洁的裸体,女性特征的rufang与性器官在暖色调的光线下似乎象征着创世纪亚当的肋骨夏娃,中性嗓音逸出漫不经意的姿态:“same sex, no difference at all, just a different sex."(男性与女性的身体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分别。) 视线落在英文字幕顶端的翻译,我不禁问:“你觉得奥兰多是男的女的?” 低沉的嗓音响起:“伟大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的,”我挑了挑眉,为第一次听到的说法,“在你们的世界,人类也是雌雄同体。” 我想了想说:“你是说性别障碍?比如身体是女性,却始终觉得自己是男性。” 骑士不置可否,仿佛一个智者注视请教的学生:“若从生理来说,男女并无差别。” “人类在胚胎时期12周前,两种性别的生殖系统结构是相同的。” 我莫名想起以前生物课上,投屏的幕布显示人类与其他动物在胚胎发育初期高度相似的图。 未分化性别之前,原来大家都一样呐。 “也可以这样理解,人类男性通过刺激yinjing得到性高潮,女性90%的性高潮也源于阴蒂。溯本求源,阴蒂和yinjing是同源器官,可以说,阴蒂就是女性退化了的yinjing。不仅如此,前列腺与G点在胚胎学上也属于同源器官。” 后知后觉的我僵硬着转头盯着电影里的画面,仿佛能灼出一个洞,嗯嗯啊啊附和对方,试图掩饰尴尬。不知该不该夸对方对性开放又严谨的态度,一串串学术名词仿佛在发表论文。 我适时打断对方,转移话题:“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望。” “汪汪小饼干?”我开了个玩笑。 手被握进宽厚干燥的掌心,对方一笔一划落下,我抿唇忍下手心细微的痒,心跳快了一拍。 …… 你叫望,比另一个存活下来的同胞祈先出生。 大爸爸一见到你和祈,立马欢欣鼓舞地让你们接受超等教育,你刚被灌输完知识和智力,就被小爸爸愤怒制止,你从未见过小爸爸如此难看的脸色。 你比祈幸运,比祈接受了多一点点超等教育,智力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而祈后来吞下的劣质糖果,很可惜,里面包含的教育商品没有放大思维的功效。不过祈性格跳脱,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母星的你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理星球的资产,其他海蛞蝓眼里,你48小时都在工作(海蛞蝓星球一天48小时)。 得益于思维智力的提升,你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庞杂繁重的工作对你来说同喝茶吃水一样简单,并且已经融入生活,成为日常的一部分,只不过相较于祈,你的确自律些。 你是不明白祈过于敏感的艺术细胞,不管是听音乐或是欣赏画展,总被动陷入其中倾诉的情感,严重的还会被冲击得昏过去。 “弟弟。”你望向唤你的声源,祈嘲笑你像个只会工作的机器,无趣至极。 你不置可否,站到祈的身边,对比之下时常昏厥的祈显得纤细脆弱,像攀附在你这棵大树上的菟丝花。 “小爸爸怀孕了。”祈陈述事实。 “我知道。”你淡然道。 祈眯眼望着碎金斑驳的阳光,和风一样细微的声音:“孩子出生后肯定会接受完整的超能教育。”不像我们,残缺,不伦不类。 “弟弟,”强壮的你自认有资格当长者,于是你也这样唤祈,“缺憾也是一种美。” 你温和的眼光抚慰不如往日闹腾的祈:“难道你后悔时不时晕倒吗?”为那有缺陷的艺术能力。 正常灌输艺术能力是不会像祈这般被冲击得昏迷,但正如糖果的缺口,造就了另一番独一无二,每次大汗淋漓醒来,仿佛跨越时空触碰到敏感的情感咆哮,酣畅淋漓。 祈皱起鼻头哼了哼:“总比你好,工作狂!” 望着蝴蝶似的蹦蹦跳跳飞奔离去的祈,你无奈笑笑。 你有个小秘密,你喜欢玩游戏。 科技发展到今天,再复杂精细、设定庞大的游戏,通关也只需一两个小时,而接受了一小部分超等教育的你思维频率极高,万分之一秒对你来说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半小时内结束游戏是常态,过少的娱乐时间给人一直在工作的错觉。 你选的是热门的人类。 说起来,海蛤蝓创造出人类时,没想到会如此火爆,远远盖过了章鱼、珊瑚、海蜇等传统形象。 这个游戏比较特殊,你也参与了一部分,你大胆地把雌雄同体割裂开,分为雌性和雄性,游戏里的人类由生殖器的不同衍生出体格思维的差异,开始了雌雄对立。 很有意思,不是吗? 这里,是慕残者的天堂。 当进入这个逼真的游戏时,你就决定花15分钟好好领略游戏风光。 这个游戏玩法多样,玩家进入的地方与生成的事件是随机的,光是起始点的不同都能造成迥异的走向支线。当然,不管多么天差地别,都得找到触发事件的NPC,完成交代的任务。 你的角色设定是中世纪的骑士,一进来就面对一扇关闭的门,你想这应该是起始点了,门后的世界决定了游戏的玩法与难度。 你毫不犹豫敲开了门,随着对话与场景转换,心里大致判定应当是简单模式,待会根据NPC交代的任务就能判断是什么玩法了。于是,你真诚地对NPC说:“美丽的淑女,请让我为您献上绵薄之力。” 你当然没有错过对方的惊诧,但你选择的骑士角色的确是这种语言风格,NPC不喜欢也没办法。你也注意到房内的建筑风格似乎与中世纪大相径庭,不过你没太在意,现在的游戏经常好几种风格混搭,角色也时时创新。 譬如最常见的美人鱼,就是以前的海蛞蝓糅合了人身与鱼尾的特质,创作出上人下鱼的海妖形象。但在这个以人类为主的游戏里海妖的出现违背了世界观的设定,于是偏好海妖设定的游戏师夹带私货,借游戏里的人类“自己”创作出海妖的小说画册,作品中暗含几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寓言亦是常规cao作。 自然,每种生物都以自己的形象为中心揣度世界。以章鱼为主角的游戏里神明也是八条腿的章鱼,只不过加上了几对翅膀以示不同;人类为主的也是以人为主体加以变形改造,譬如扩大美貌精致度的精灵,压缩身高的矮人,以人身为参照物化形的妖怪。 人类以为是自己创造出的角色,其实是游戏外的海蛞蝓设计好的,无论是虚拟的精灵矮人,还是性别分化的男人女人。 你津津有味看着人类创作的电影,对于任务对象提出的雌雄同体疑惑也作了详细解答:“人类属于哺乳动物,哺乳动物在胚胎早期,雌、雄两性都发生两套原始生殖管道,一对中肾管和一对苗勒氏管。” 当初设计人类种族时你上了十二万分心,每一处细节都经过反复琢磨才敲定,你忆起设计雌雄分化渊源的日子:“中肾管发育,苗勒氏管退化,生殖腺则分化为睾丸;苗勒氏管发育,中肾管退化,生殖腺则分化为卵巢。” “譬如女性潮吹和男性射精就有很多相似之处。” “女性G点的构造与男性的前列腺相似。人体解剖证明,在女性身上有与男性产生大部分jingye的前列腺相似的组织,那就是尿道周围一圈丛生的组织,叫做尿道海绵体,在女性射精中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尿道海绵体环绕尿道,组成30多个腺体,在性兴奋状态时就会勃起。在性觉醒时期,这些腺体分泌的液体呈碱性,同男人的前列腺液一样,潮吹的液体分泌物里所含的成分有前列腺素特异抗原、尿素氮等。” 见任务对象一脸迷瞪,你自然地切换了另一种说法:“研究历史古代西方女性射精并不是一个新的概念。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已经注意到了它的存在;2世纪时,古希腊的伽林描述了女性前列腺。” 见任务对象有了反应,你笑笑,贴心捡对方感兴趣的说:“翻开中国野史,明末清初时,情癫主人所著《绣榻野史》里,有一段文字记载,书中男主角与女主角做完爱之后,男主角发现,女主角yindao会喷水,而且不输于男性射出来的jingye量。” 你不可察觉地停顿了一下,眼帘微垂,眼珠轻轻转动,系统背包里多出了一本书——《绣榻野史》情癫主人。 你尝试性又说出了几本色情小说的名字,仍然只有一本《绣榻野史》,看来应是根据特定情景才会收录,你把这茬放下,接着说。 “一九二零年代,中国性学专家张竞生也曾提出,女性性高潮时能喷出第三种水的论点。近现代显而易见,潮吹早已被发现,只是当时大家并不知为何女人跟男人一样也会射精。直至一九八三年,拉德斯、惠尔普和佩里三位性学大师研究发现,连续刺激女性G点,可以让一些女性像射精一样,有节奏地由尿道间接射出少许的液体。” 最后,你微笑着总结:“无论是雌是雄,亦或雌雄同体,一个人能使自己成为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 收到朋友的回复,我愣了愣。 没有点虚拟男友,那这人……走错门了? 我略尴尬地提醒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高大男性,欧洲中世纪贵族的气度中掺杂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听到声音视线轻轻落在我身上:“我是属于你的骑士。” 我沉默了。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电影的片尾曲响起,我没有漏掉被音乐掩盖的声音:“您的父亲,是物理学家。” 我愣住了,苦涩晦暗的黑白回忆在脑海回旋,失去父亲的童年只剩尖厉的女声咒骂,昏暗的屋子里母亲疯狂詈骂:“都怪该死的物理带走了你爸!物理有什么好?!你以后不准碰它听到没!!你知道那些八婆怎么说我?她们问我死了老公开不开心?啊!!你让自己老公去死不就知道了?!” 应对完偶尔崩溃失常的母亲,我如往常迈入校门,陌生的同学跑到面前,一脸天真询问:“那个登报的实验失败的男人是你爸爸吗?” “……是。” “老师和你们班的人说你爸爸故意让实验失败,你爸爸是不想活了才弄出爆炸,是真的吗?” “不是的……” “你爸爸为什么要自杀呢?” “……”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升学,我的生活逐渐恢复了正常,唯一的瑕疵不过是碰到物理就不自觉陷入难言的恐惧。也许遗传自实验事故的父亲,我的确有学物理的天赋,鲜红的高分数字与物理老师的赞扬通通化作童年时期笼罩的狰狞撕裂的暗黑虚影,张牙舞爪立在背后,发出撕破喉咙的桀桀怪笑:“物理!物理!!” 我深陷泥沼难以逃脱,在高一控分了最后一个不上不下的物理成绩后,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文科班,终于得以与折磨我的科目分道扬镳。 从回忆中恍惚回神,喃喃自语:“物理是毒品……” “把物理学称为毒品,你也就从最深处认识了它。”倏地抬头盯着说话的人,我突兀笑了。 恢复常态的我低头望着掌心的生命线,有些失焦:“他们声称为全人类的利益而研究,其实只是拿社会的财富满足自己的欲望,满足他们对那种玄虚的宇宙和谐美的变态欲望,这和拿公款嫖娼有什么区别?” “当宇宙的和谐之美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你面前时,生命只是一个很小的代价。” 我对你的说辞反应冷淡,我从不强求别人认同这个与世俗相悖的说法,但还是摆出倾听的礼貌姿态,而你也继续说着你认为的真理。 “随着文明的进化,像他们这样的人会渐渐多起来的。最后,当生存问题完全解决,当爱情因个体的异化和融和而消失,当艺术因过分的精致和晦涩而最终死亡,对宇宙终极美的追求便成为文明存在的唯一寄托,他们的这种行为方式也就符合了整个世界的基本价值观。” “那么,宇宙的目的是什么?”我问,也不强求你的答案,自顾自回答,“42。” 见你露出茫然的表情,我终于真心实意笑了:“是《银河漫游指南》的一个梗,你没听过吗?”我心情莫名放松,狡黠道,“好吧,骑士大人,知道你不知道啦!之后我陪你二刷好了。” 出于某种原因,我很顺滑地接受了你骑士的身份,算了下余额,养两个人勉勉强强,为了不让你一个人生活饿死或者被抓进警察局,我兴致勃勃展开“骑士生存计划”。 首先,得让你入乡随俗,好几个世纪前的生活模式可不适用于现代社会。 之后几天为了让骑士大人更好地融入现代社会,我专门充了个会员,把精心筛选的电影都用VIP尊享蓝光下载好。想了想怕电影夸张的艺术表现手法误导初入21世纪的遵循八大精神九大守则的良好青年,又挑挑拣拣几部纪录片,可惜的是有的纪录片最多到高清,好不容易充值一次会员,我为没有物尽其用的1080P感到悲哀。 …… 我得了癌。 工作没几年就潇洒炒了老板鱿鱼,新公司刚入职几个月,对比上家,深感满意。 环境是破了点,没上家装修精致,试用期工资也暂时没上家高,但发展前景好,你有信心转正后能拿到比之前更高的薪资,不然不会毅然决然跳槽。 最重要的是,人际关系舒适,领导也不是傻逼。 正待大展拳脚,一次胃镜检查,我的梦想“啪”的破碎。 我仿佛成了有翅膀的人,那瞬间,我能清晰感觉到身后双翼从肩胛骨被硬生生掰折的痛楚,血淋淋的痛,眼前霎时变成灰色的世界,脑子一团乱麻。 同事的声音把我从嗡鸣里唤回,我勉强笑笑,转头若无其事继续工作,只是眼神有点失焦,喉咙堵塞说不出话。 我没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每天上班下班刷手机,和原来一样,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也是,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老板也会让员工继续加班,地球少了谁都会转。 只是,我开始迷茫,我突然不明白手头正在做的事的意义。 而且,只要一工作,我的头就开始痛。 于是,本来偶尔摸鱼的我,开始摆烂。 开了一上午的会,我只想把发热隐痛的上半脑袋一刀切掉,最好平平整整。 马上要放假了,我鼓励自己,还有最后一天。 我是单休,一周难得休一天假期。现在很难找到双休的工作,就算名义上双休,下班后晚上九点上司call你开会,你还能不开吗?何况疫情经济下滑,大厂都在裁员,更别说大片倒闭的微企了,这年头,能有份工作就不错了。 工作一年,赶上读书十年,让我体会什么叫社会的畜生,什么叫不把人当人看,不怪人人考编制,体制真的香。 我忍了几天,啃了几片头疼药,睡了一觉稍微缓解,熬到发完工资没多久,就提了离职。 领导大概也看出来我最近工作状态不好,见我去意已决,让我交接好手头工作就放行了。 我回到租的屋子里,喘了几口气,慢慢开始收拾东西。 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平静,一切都井然有序。 其实我早有预感身体不好。 大学毕业的年纪,意气风发,北上广深,年轻人的首选。我搬来新城市没几天,肚子开始拉稀,我没太在意,以为水土不服。后来一直没好,我以为是平时外卖吃多了肠胃不好,去买了治肠胃的药。 工作经常熬夜,身体开始渐渐乏力,夜里也难以入眠,我觉得靠着自己年轻的身体能抗过去,便不予理会,但也找了中医馆开中药调理。 有次陪家里到医院检查,被老太太催着也去抽了管血,看到报告单里贫血两字,我挑挑眉,怪不得最近四肢无力,感觉拿不起东西,原来不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子体力弱呀,被说了一顿的同时顺势拿回家一堆西药。 腹泻、乏力、贫血。我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眨了下眼回忆活检结果——肠癌,晚期。 明明四五十岁才是发病率最高的年龄,虽说发病年龄有年轻化的趋势,但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那个倒霉蛋。 我将行李箱拉链拉好,昨晚已经和朋友说了自己身体不好要回老家的事情,当然没有说是癌,我都能想象到如果说了对面干巴巴的安慰与无措,我也不想收获看命不久矣之人小心翼翼的目光。 大概这周就能收拾好回家,我巡视屋内凌乱的行李,一股烦躁油然而生,我打算休息会儿再接着干。 “铃铃铃——”此时,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倚着门框,噙着一抹笑,环胸打量对方偏西式的英俊面孔。 我见到了自称骑士的男人。 我想,我的朋友真是言而有信,没白交。 …… 日本名古屋大学山田静之教授等人,从海兔体内提取了一种名为“阿普里罗灵”的化合物,通过动物实验,认为可作为抗癌剂。而且这种制剂只对癌细胞起杀灭作用,对正常细胞无毒性,海兔抗癌制剂的出现,使海兔声名远扬。 你的星球,海蛞蝓也能作为药材贩卖。 经过技术飞跃,发展至今的海蛞蝓,不分穷富的物种差异都能治病,且比地球上的疗效强数倍,于高级宇宙亦是珍贵无比的药材。对还没有经历几次科技大爆炸的地球人来说,癌症也许就是生命的终止,可对海蛞蝓星球来说如同打喷嚏一般不值一提。 按理说,只要更高文明想,海蛞蝓星球早已被殖民成为药材生产地。许是为了避免种族覆灭,宇宙还赋予了祂们强烈的毒性——只要非自愿,身体会成为剧毒。 这颗资本主义达到巅峰的星球上,掌握99%世界财富的终产者却有办法让穷海蛞蝓自愿献祭。 无力供养生态循环系统的穷海蛞蝓家庭,爱孩子的父母往往选择用资源转换车将自己转换成能为家庭生态循环系统所用的资源。于是,终产者将心甘情愿的穷海蛞蝓高价出售给其他星球,得到遗体抵账的许许多多穷海蛞蝓靠着父母遗体活了下来,一天天长大,直至重复父母的老路。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你陪着我回老家,任由我的亲戚认做伴侣,你对你的任务有了眉目,应当是陪伴任务对象渡过患癌的艰难时光,神不知鬼不觉治愈在这个时代足以夺命的痼疾,而且为了打出完美结局,你还得给予“我”幸福。 于是,你问:“你怎样才会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