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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舟看着一地的狼藉,才觉得不对:“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小混球有点儿心虚:“……没什么。”池晚舟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又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皱起眉:“算了,别拿了,你把你外设拿上,其他的重新买吧。”他倒是了解小混球最贵的是什么。“等会。”小混球从一片废墟里,把林逾的手机给扒了出来。又咬了咬牙,把自己手链儿也解了,下楼一并交给了兼职网管儿。“等林迹来了,你把东西给他。”小混球似乎平静了很多,就平平淡淡地叙述,“他要是有什么落下了,就让他去楼上找。”兼职店员点了点头。“你跟他说,我都知道了,如果……”小混球又说不下去。如果什么呢?如果他跟女朋友分手?如果他还愿意跟他做炮友?他也是贱得够可以了。小混球垂下眼睑:“就跟他说,别联系了吧。”134.池晚舟听出不对劲来了。路上跟小混球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才把事情的全貌都给套了出来,肺险些气炸了:“……你就这么忍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窝囊?”小混球看着他笑:“不然呢?”小混球恨不起来,要是没有这么个人,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网吧里爬出去。那个未曾谋面的女生更是无辜,人家郎情妾意谈着恋爱,猛然男朋友被一个男人勾去了,应当比他还恨。算来算去,他也只有砸一砸屋子的本事。没准儿,他更恨的是自己。池晚舟抽了两根烟,又皱着眉:“……能不能是搞错了?”小混球的睫毛颤了颤:“我也想是。”可麻杆儿托哥们打听了消息,林迹和他系花女友,竟然是极出名的一对,A大一半儿人都知道,还能详细给他讲出过程来。学校晚会认识的,林迹是主持人,女朋友是表演大提琴的系花,同校同级、家世相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大二两个人就决定了留学的院校,刷绩点,参加各种科研项目、演讲比赛,刷足了存在感。小混球原模原样地描述,竟然觉得有些好笑。都到了这个份儿上,难道要对方亲自牵着女朋友的手,到他面前来,他才肯认命吗?池晚舟只能恨铁不成钢:“让你瞎几把搞,玩了一辈子鹰,还让鹰给啄了眼。“小混球在人前是不哭的,只笑,笑得脸都有点发酸。“要么怎么叫活该呢。”他说。第43章你他妈谁啊135.林逾看着手里的东西发愣。手链在那。两天前还系在那人的手腕上。手机也在那。他刚才给池燃打了电话,关机。“池燃哥说,别联系了。”兼职店员老老实实地转述,“你要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就上楼去拿。”林逾声音有些发哑:“他这是什么意思?”兼职店员没敢吱声。林逾抬高了音量:“——我问你,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都是抖的。兼职店员被他吓得狠了:“这……我哪知道啊。”林逾仿佛脑子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回不过劲儿来。为了能确认相互保守秘密,兄弟两个商量僵持到晚上,甚至续了两份儿外卖。林迹被饿得头昏眼花,急着开门取外卖,从二楼脚一滑,就摔出了个骨折来。于是大半夜又跑去医院。林迹身边没别人,胳膊又疼,只能林逾跑上跑下,办手续拍片打石膏,折腾到现在。他没拿手机,怕池燃怪他比赛没来,凌晨从医院跑出来,想跟池燃解释清楚。却是当头一棒。他知道了?知道他未成年,所以反悔了?怕被他家里人找去,嫌他幼稚麻烦,就把他扔了?“池燃人呢?”林逾的嘴角紧绷,脊背也挺得笔直。“老板带走了,说不回来住了。”店员见他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小声说,“我听说,池燃哥下午跟他爸打起来了,进局子了,是老板把人给捞回来的。”“回来就收拾东西走了。”“排班也都调了,池燃哥的班都换人了。”林逾把那条手链攥得紧紧的,睫毛却在颤抖,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一样。店员偷偷问:“哥,你俩……分手了?”“没有。”林逾红着眼睛,“没有分手。”他还没同意。怎么可能分手。……他明明说了,愿意让他拴着的。凭什么跟他分手?136.两天以后,池晚舟正在应酬饭局。他其实不喜欢喝酒,酒量也是出了社会才练出来的,但一桌都是常合作来往的人,难免要给些面子,被灌上几杯。他倒还没忘了,让服务员帮忙打包点方便微波炉加热的粥水点心,等晚点带走。桌上就起哄:“怎么,咱们池总已经有家室了?”池晚舟就大大方方说:“给弟弟带的,天天在家打游戏,也不吃个正经饭。”桌上不乏有家有业的老油条,话转到年轻一辈儿,就有了新的互吹话题。服务员给他打包的功夫,池晚舟又顺手把帐给结了。惹得一桌人纷纷笑骂他做事不地道。他就笑:“我这连吃带拿的,不结账才是不地道,下回,下回再蹭你们的。”只是难免又被灌了两杯下去。他就有些发了昏,到洗手间去洗了把脸。谁知道就听见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洗手间闲聊。“这年头……单身狗日子没法过了,你瞧见了没?系花亲手喂饭,那待遇,牛逼。”“林迹忒不是东西了,把狗骗出来杀的嘛?”“我上回腿折了,有人关心么?你再看看咱们老林,断了胳膊直接成保护动物了……”池晚舟听了就想吐,火气蹭蹭往上蹿,推开门儿就问:“你们是A大的?”他穿得西装革履,身量高,长得也俊,猛的一看,倒挺有成功人士富二代的味道。把几个学生吓了一跳:“……是。”“计算机专业?”“你怎么知道?”学生傻了。“你把林迹叫来。”池晚舟冷笑,扯了扯领带,把袖子给挽起来了。“就说他二大爷找他。”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却偏来投,撞到他眼前来,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几个学生慌里慌张地跑了。没一会儿,林迹胳膊上吊着石膏,带着一头雾水,推开洗手间的门:“我二大爷死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