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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的乌金黑曜石不怎么管用,刚上四楼不久,就接二连三地撞了邪。过了一会儿,门再次合上,平稳地向下降落。封闭狭窄的空间里,寂静得只剩下季思危轻而克制的呼吸声。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3”时,电梯停了下来,季思危的心也跟着一跳。门徐徐开启,季思危看到亮着惨淡灯光的电梯厅,墙下的休息椅上凭空飘着几张旧报纸,被风吹得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那几张旧报纸抖了几下,在半空中折叠成一个方块,轻缓地落在椅子上。季思危听到几声衰老的咳嗽声,以及一种老式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外面又响起了好几种不同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地向厢壁靠去,季思危看着再次合上的电梯门,突然就想明白,为什么通往地下层的电梯要设置在四楼,而不是在离地下层更近的负一楼。因为有“乘客”要在这几层楼搭上这部电梯。也不知道这辆电梯限不限载。电梯停在二楼时,休息椅上放着一只易拉罐可乐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一把捏扁,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季思危感觉有人撞了撞他的肩膀,电梯随之一震。似乎进来了个“重量级”乘客。电梯到达一楼时,一辆破旧的玩具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进来。它好像有点怕季思危,绕开他开去了另一边的角落里。心脏跳得很快,季思危飞快地看了玩具车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后生仔,又见面了啊!”电梯门在负一楼打开时,季思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电梯厅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咦……你怎么上这辆电梯,这电梯是死灵走的通道,活人上了这电梯,就回不去了。”说话的“人”语气很和蔼,透着些担忧。听到这里,季思危可以确定,说话的就是那个在一楼帮忙推轮椅的阿伯!“阿伯?”季思危安静地看着外面,哑声问了句。“是啊是啊。”阿伯应了一声,扬声说道:“哎呀,这位先生,你太过分了,半只手都断了,还靠这个后生那么近,他衣服都被染红了。”“不好……意思。”声音卡顿的“人”语气抱歉地说道。季思危:“……”一直滴在自己肩膀上的东西难道是……感觉不太妙。“还有你们几个,手扒在人家轮椅上干嘛?虽然黑色耐脏,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阿伯絮絮叨叨地把季思危看不见的乘客们数落了一通。见季思危脸色不太好,眼神一直在飘忽,于是问道:“你是不是看不见我们?”季思危讶异地点了点头。“你能听见我的声音,证明你天眼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开了一半,只要用心,想看见的时候自然就能看见。”“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呀。”阿伯语重心长。季思危闻言眼睛一亮,闭起双眼,按捺住心里面的惧意,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电梯里有风流动的声音,有液体滴落在地的声音,有人低声咳嗽着,有小孩的嬉笑声,有轻拍轮椅发出的沉闷声响……一声、两声、三声……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一副朦胧的画面浮现在季思危的脑中。“我想看见。”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季思危睁开双眼,一寸一寸地抬起目光,完全睁开的一双凤眼锋芒毕露,火焰色的光芒从瞳孔最深处泛出,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清的压迫感。世界全新的面貌在他眼前徐徐展开。一个长相普通的秃头阿伯站在电梯外面,一只手按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季思危侧眼一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蹲在角落里,手上拿着玩具车遥控器,察觉到他的目光,男孩慢慢扬起头,青白色的脸上满是伤痕。男孩冲他笑了笑,又垂下头去摆弄那辆破旧的玩具车。在男孩身后,站着一个戴着渔夫帽的胖男人,他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嘴巴里还叼着一根可乐吸管。虽然季思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还是被自己身后的一幕吓了一跳。几双惨白浮肿的手搭在他的轮椅上,一双双涣散失神的眼睛打量着他,探头探脑地想靠近。一个断手大叔探出头,微笑地看着他,用那种卡带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嗨……靓……仔……你……好……”季思危身体往后一退,挤出一个笑容,温和地和他打招呼:“叔叔好。”季思危正襟危坐,呼吸有些急促,他抬眼看向自己的衣服,肩膀处红了一片,大概就是那个断手大叔干的了。“一点就通,你天赋真是高。”秃头阿伯慢悠悠地走进电梯,感叹道。电梯里“热热闹闹”,已经没有多少空地了。没过多久,电梯终于到达了负二楼。第22章只有鬼知的秘密质感冰冷的灰色电梯门缓缓打开,雾霭一般的黑色烟雾钻进电梯里。季思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某种rou类变了质的味道。一条长得看不到尽头的廊道出现在眼前,两边的墙壁上每隔数米就有一盏油灯。仔细一看,捧着油灯的竟是一双双从墙壁中伸出的双手,墙壁里隐约显露出一个个人形轮廓,就好像有人被砌进了墙壁里,只伸出两只手充当灯托一样。灯火在阴风中簇簇跳动,借着这不甚明亮的灯光,季思危看见血迹斑斑的路面上洒着许多猩红色的彼岸花花瓣。很多模模糊糊的人影正在往前走。季思危正打算出去,秃头阿伯却咳嗽一声,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后生仔,要学会尊老爱幼,让他们先出去嘛。”秃头阿伯一副教育晚辈的语气,说着还往厢壁退了两步,把出口的位置让了出来,按住了电梯的开门键。季思危知道秃头阿伯这是故意让他留下来,所以没有多说话,安静地待在原地。电梯里的鬼魂逐个走了出去,季思危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一些。拿着玩具车的小男孩跑出两步,忽然回头,对着季思危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蹦蹦哒哒地跑了。季思危听到了小木偶的冷哼声。看来小男孩鬼魂一开始怕的根本不是季思危,而是背包里的小木偶。那几个扒着轮椅的鬼魂一直没有撒手,而且试图攀上季思危的身体。季思危刚想拿水果刀出来吓唬吓唬他们,旁边的秃头阿伯就先发威了。“快走快走!你们再不走就赶不上去投胎了。”阿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