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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一意摸钱包的林西则,并没有察觉到这点。时越注视着少年俊秀的小脸。两人离得这样近,他甚至能闻到他发上隐隐的香味。他曾经无比确定,这个小孩的脸,与上辈子的那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相似的地方,甚至性格都是他所不喜的。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他皱着眉,认真专注的小表情,他却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人。是因为那招擒拿手,才让他产生这样的错觉吗?还是因为迷药?又或者……他真的是?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率就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升。“你屁[股往上抬一点啊,压到了,抽不出来。”这时,林西则蹙眉说道。时越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然后无奈道:“身份证……非看不可吗?”林西则横了他一眼,只差把“废话”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越不给他看,林西则越觉得他心虚。什么盛冬?他明明就是时越!这王八蛋还想骗他?时越只好抱住他,一起往前挪了一挪。被抱了个满怀的林西则,懵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好像有些亲密过头了,虽然大家都是男的,但还是感觉有点怪。他连忙把他后裤袋里的钱包抽出来,然后推开他站起身。时越被他一推,又软软地靠在墙上。他微抬起头,漂亮的桃花眼眯着,眼神迷离地望着他。看着他这副模样,林西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是要看吗?”时越弯唇,温声提醒。林西则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看着他发呆,连忙别开视线。“对,看你的身份证!”林西则打开他的钱包,心里想着等下看他原形毕露,还笑不笑得出来?然而当他把身份证拿出来,对着路灯一看,却发现上面的名字……确实是盛冬!这身份证是十年前做的,证件照上的美少年,也是肤色黝黑,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时越。“你从小就挺黑的啊……”这下林西则就尴尬了,他讪讪一笑,将身份证塞回去,把钱包还给了他。确定了眼前这人不是时越,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时越只看着他笑。林西则挠了挠头,“那你先在这躺会,我去叫警察。”时越的笑容僵住了,这破小孩怎么这么执着地要把他往警察局里送呢?见他转身就走,时越慌忙把手一伸,抓住了他的脚踝。林西则被迫站定,扯了扯被抓住的腿,没扯出来。“你干嘛?”他皱眉问。“你就准备这么丢下我?”时越抬眸望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写着控诉。林西则眨眨眼,两人非亲非故的,哪有丢不丢下这种说法?“我去给你叫警察啊,他们会帮你的。”他说着,又扯了扯腿,还是没扯动。这家伙力气不是挺大的吗?刚刚就在那装!时越:“那你呢?”“我?我回家睡觉了啊。”林西则理所当然。时越一噎,本来头已经开始晕了,这下只好强忍着不适,说道:“我不想去警察局。”林西则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脚踝,无奈:“那我帮你叫辆车如何?让司机送你去客……去酒店。”时越感觉头越来越晕了,便直接开门见山,“你家有地方吗?我睡沙发也行。”林西则打量他,“不合适吧……”“这里面的钱都给你。”刚刚这小孩打开他钱包时,动作有些微的停顿,虽然觉得他不应该是缺钱的主,但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有用。果然,林西则犹豫了。刚刚看过他的钱包,里面少说也有一千块。他现在是挺缺钱的,没有工作,还有小孩要养,虽然林父有退休金,但也不能一直用老人的钱吧?“那行。”只思考了一秒,林西则便愉快地应了下来。反正这家伙中了药,看着半死不活的,以自己的武力值,还怕他不成?“你还能走吗?”林西则重新蹲下来,问道。只是得了他承诺的时越,已经头一歪,放心地晕了过去,没办法回答他了。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眼,再看看他掉落在地上的钱包,林西则认命地叹了口气。趁人之危这种事,林小将军是做不出来的。他捡起时越的钱包塞进兜里,重新围上围巾,将连衣帽戴上之后,便搭住男人的胳膊,把他半扛了起来。这家伙比他还要高一个头,幸好他这两天恢复得不错,不然还真不一定搬得动他。终于靠着手机导航,他赶在十二点前顺利回到了林家。他出去跑步前就把小唯哄睡了,这个点,林父也早躺下了,家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客厅留着一盏小灯。借着光线,林西则勉强能看清路。他扛着晕过去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回自己房间,将他扔在了沙发上。终于回到家,林西则也累得倒在一旁直喘。扛着个一百多斤的人走了这么远,今天的训练量已经严重超标了。他休息了会,等呼吸平顺了,这才脱了大衣和围巾,经过这番折腾,他身上已经汗涔涔的了。“小西?”这时门口传来林父苍老的声音,估计是被他的动静吵醒了。林西则连忙走过去,“爸,是我。”看到他,林父问道:“今天怎么有点晚?”“哦,遇到一个朋友,耽误了点时间。”林西则不想让他担心,就换了个说法。“嗯。”林父点点头,“饿了吗?我给你煮碗面?”“不用不用。”林西则连忙摆手,“您去睡吧,我自己会弄的。”好说歹说,才把老人家哄回去了。林西则关上房门,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时越,他又去拿了钥匙把门锁了,再把钥匙带在身上,这才拿了睡衣进浴室。家里有老人小孩,带个陌生人回来,他难免有些不放心。关在他房间里,总归安全一点。洗完澡出来,沙发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看来是真的完全失去了意识。林西则走到他身边,看了眼他的手背。手背被玻璃划了道口子,血已经凝固住了,看着有些狰狞。毕竟是付了钱的。这样想着,林西则还是去拿了医药箱过来,帮他把伤处理干净,绑上绷带。等全部弄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林西则打着哈欠,帮男人把鞋脱了,然后挪上沙发让他躺好,这才去洗了手,出来就躺床上睡了。“沙沙——沙沙——”窗外,大雪扑簌簌地下着,屋里,只有两道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