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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知今夕是何年。陈映月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做了个梦,梦里她没有死,还在那座大城市辛苦打拼,也不知道基友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布偶和萨摩。她看着遥遥远去的灯笼,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就松了一些,逐渐适应这个世界。“小鬼,你许了什么愿?”陈映月歪头看少年,她和魏临渊并肩走在前面。魏临渊轻轻一笑,“说出来就不灵了。”他目光落在远方,那里灯火阑珊,旁边是话痨又爱笑的陈映月。岁月静好,好像所有阴暗都被藏进那小小的灯笼里,未来还会不会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不得而知,但是眼下却很舒适。或许就像陈映月经常说的,做人开心最重要。瞧着天边一轮硕大的月亮,陈映月算了算时间,还有两个时辰今天就过去了,做一碗长寿面应当是来得及。于是她便带着魏临渊来到一家客栈,特意让他先吃点饭菜歇息,逛了这么久确实也有些累。接着陈映月随便找了个借口去厨房,老板人确实很好,不仅乐意将厨房一角让给她,听说今日有寿星还特地送了自己两壶酒。她想了想长寿面的做法,撸起袖子开始煮水下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待到长寿面端到桌前的时候,陈映月挠挠头道,“第一次做,可能大概有点难吃?”她的厨艺一向很糟糕,虽然独立惯了,但最难熬的时候仍然是馒头咸菜泡面之类,从小试过做饭,但是就连院长mama都摇头说她没有那个天分,也算是一朵奇葩。陈映月打定主意让老板做了长寿面备用,她小心翼翼的将面递过去,眉眼带笑:“魏临渊,生辰快乐,祝岁岁有今朝。”岁岁有今朝。魏临渊脑子隐隐有些疼,血气翻涌,脑海里不停地有人告诉他说,孤煞一声,不得好死。他握拳压下莫名的情绪,小声道,“谢谢。”魏临渊轻轻咬了一口面,“我其实很久没有吃过长寿面了。”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慢吞吞地将面吃干净,像个惹人疼爱的小孩子。在陈映月这里也确实是小孩,她死的时候就二十六,成为荒月的时候又活了一千三百年,做魏临渊的祖宗都没问题。陈映月只隐约记得男主身世凄惨,后来把虐他的人全杀了。院长也从来没提过他父母的事情,大约是个孤儿吧,她也是从孤儿院被抱养的,所以能理解这种孤单。于是她眼里多了分慈爱,“孩子,慢慢吃。”魏临渊:“……”他有些不确定陈映月现在的眼神是不是在看儿子,他好像永远跟不上她的脑回路。然后陈映月低头尝了口自己碗里的面。“呕——”她一口又吐进了碗里。陈映月怀疑自己把盐当成了糖撒进去,她的舌头麻木了。这一碗面下去,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死,于是她忍不住发出人生疑问,“你不觉得难吃吗?”魏临渊却是抿了杯酒,“还好,就是咸了些。”陈映月想给这孩子颁个感动修仙人物奖,太强了。桌子边还放着客栈老板赠的酒,陈映月给自己添了杯,“为今天的友谊干杯。”魏临渊试探地碰杯,虽然他不能理解陈映月的意思,但还是笑着小酌,“少喝一些吧,我担心……”“不用担心,我可是千杯不醉。”陈映月酒量一向很好,只是她忘了如今这副身体滴酒不沾。一杯入喉,有些辛辣的味道萦绕,肠胃火烧火燎,这还没完,她突然觉得眼前有两个魏临渊。陈映月将酒杯放下,摇了摇头,脑袋里像有人在开party,不晃都不行。她模模糊糊地夸赞,这酒后劲还挺足。魏临渊抬眸,正对上陈映月迷离又懵懂的眼睛。眼尾泛红,整个面颊红彤彤得像彩霞,被酒液浸湿的唇也愈发莹润红艳,是让人很想沾染的唇色。魏临渊莫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师……姐?”陈映月好像突然看清对面的少年,她慢慢站了起来,扶着桌子弯腰向魏临渊前倾,冰凉缓慢勾着他的下巴。湿热呼吸尚带着酒香,魏临渊瞳孔里倒映着少女的影子。“哟,小王八蛋?长得还挺好看。”“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你别赛脸,做人是得傲,但是给你脸,你的要。天热脾气燥,我不微笑你别闹。”“只要我精神小伙在,到哪都是实力派。”“别爱我,没结果,除非花手摇过我。”魏临渊:“……”魏临渊木然了。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你月姐,人菜话又sao☆、美人陈映月喝醉后脑子里一片社会语录奔腾,整个人像踩在云朵上的仙子,感觉自己随时能飞升。她摸了摸魏临渊的脸,面颊红润,双眼迷离,“你可真是个性感尤物。”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泼皮无赖。魏临渊没摁住她。他现在大概能知晓陈映月确确实实喝醉了。因为陈映月已经站在凳子上开始要唱歌了,“……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嘻嘻,嘻嘻嘻嘻。”不是天籁之音而是呕哑嘲哳,吹个唢呐都比她鬼哭狼嚎好听。掌柜的已经惊了,这姑娘要不是自诩千杯不醉,他也不会赠她这么烈的酒,哪知道小丫头一杯就倒。幸而花灯节这天客栈没什么人,不然陈映月丢得就是满地找脸。魏临渊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陈映月,“师姐,听话。”他拉过少女的手腕,牵着她上楼,对掌柜递过去一个金叶子,“二楼的房间全包了。”掌柜倒吸一口气,本来今日就生意惨淡,还遇见这么豪的金主,他勤快的跟过去,“好嘞。包您满意!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随叫随到!”“您今日也是寿星,生辰快乐啊客人!”魏临渊眉眼温和,“谢谢。”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善意,只是或早或晚或能否察觉的问题,魏临渊现在觉得世人也没那么厌恶,起码和陈映月过生辰的时候是这样。就连砍价的面具摊贩都显得有趣又热闹。他一只手扶着陈映月,一只手开门,少女倒是轻飘飘地没什么重量,只是喝醉了总爱念叨些奇奇怪怪的话。魏临渊推开肩膀上毛绒绒的脑袋,哄着她,“别动。”陈映月正踮着脚往他耳边说话,魏临渊本来就是纯情少年郎,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有些不大自然。床榻柔软,陈映月鬓发微乱,歪歪斜斜地躺在上面,四周是吊起的淡蓝色幔帐,一旁的烛火摇曳,映衬出一张美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