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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早该将云王王位封还于你,但是天下局势不稳,云王之名名震天下,朕如何能将你推至那风口浪尖之处?”玄湛摇摇头,带着叹息,“如今天下暂定,恸儿也长大成人了,到也是时候了。”云恸起身,躬身拱手而拜,“陛下,云恸年幼不堪担此重任,王位承继之事,还是待云恸及冠再言吧^”玄湛起身,握着他的手,将他拉至身侧落座,“朕的恸儿这般惊才风逸,气宇轩昂,怎会不堪重任?”云恸被夸得有些羞怯,“陛下……”“恸儿长大了。”玄湛摸摸他的脸颊,“朕心甚慰。”“陛下……”被皇帝陛下这亲呢的举动弄得心骨湛湛。玄湛抬手揽住他的肩头,将他拉入怀中抱住,不待云恸挣扎,玄湛就似感叹的低语,“这么多年来,朕日日挂念朕亲手送走的小家伙,就怕朕的决定是错的,让你在西北那苦寒之地有何差池。”伏靠在皇帝陛下怀中,云恸僵硬的后颈之处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还不待挣扎,就听到皇帝陛下这般心有余悸的感叹,他心中一悸,挣扎顿停。第三十二章王位封还在军中多年,无论是否疲乏,时辰一早,便自然清醒。意识尚未清明,下意识的想要拉抻一下浑身睡软的筋骨,刚一动,云恸豁然顿住,诧异万分之际,意识猛然清醒,睁开眼,眼前一片乌暗,可是所碰触的却是温热一片。他眨了眨眼,适应了片刻,双眸才能渐渐辩物。越过目所能及大片乌暗的细小缝隙,暗色中隐约能辨识那是玄色为底的杏黄团龙密纹帐幔,帐中光线略显暗沉,并无灯光透印其上,天色未明……云恸心跳如雷,小心翼翼的压缓了呼吸吐纳,浑身的僵硬让他下意识的想要翻身退开,他刚一动,腰间猛然一紧,整个身子被更加紧实的压进了那温热的胸膛,腰间的大掌抽了一只出来,扣着他的后颈,将他的头一搂,抱进了那炙热的颈项之间,薄唇甚至压在了那突突跳动的血脉之处。贴在那炙热的怀中,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处何境地,云恸如遭雷击!怎么——怎么会成了这样?!他死死的瞪着眼回想昨夜安寝之前的情形,想破了头也没有发现会出现这种情形的先兆啊?!他怎会——怎会睡到了——头顶的呼吸吐纳依旧平稳,云恸只觉口中干涸不已,连吞咽都似乎万分艰难,这是龙榻,身侧所寝之人乃九五之尊,他身为一介外臣,留宿宫廷本就逾矩,还被皇帝陛下逾矩留宿与这太极殿。可现在,他竟然这般被皇帝陛下抱在怀中,这般孟浪至极,如若被撞破,他这般还如何见人呢?!云恸挣扎不得,动弹不得,只觉得那炙热的怀抱几乎要灼人一般。昏暗的帐中没有光线,皇帝陛下还在寝中,殿中伺候的宫人自然无人敢惊扰,云恸不知自己保持着这僵硬的姿势,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直至抱着他的皇帝陛下终于有了动弹之意。腰间的长臂一动,云恸吓得急忙闭上眼,僵着身子不敢再有丝毫动弹。玄湛还没睁眼,就察觉到了怀中身子的僵硬,他安抚的轻拍着怀里的人儿,怀里的身子却愈发僵硬,玄湛唇畔一掀,知道怀里的人儿不大舒适,却恋恋不舍的不愿放手。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抱着他的时候,真的不多……不敢过分的逗弄他,也不敢过分的碰触怀里的身子,怕自己实在忍不住心中悸动做出什么惊吓着小家伙的事情来。察觉到怀里的人儿醒着,玄湛眷恋不舍的抱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开了他,仔细的给他掖好背侧锦被,玄湛靠着他的肩,平躺于榻。昨儿封了笔,今日贺岁朝会延后一个时辰,他也不急着起身,这样静静躺在他的身侧,已属难得,他实在不舍。终于从皇帝陛下怀中解脱出来,云恸几乎没感激涕零,努力让吐纳变得平稳自然,之前以为这样躺在皇帝陛下身侧已是如卧荆棘,现在才知道,能这样躺着,也是一种福气!这一次,他终于没有浑浑噩噩睡去,静卧身侧的皇帝陛下起身掀起锦被时被卷入卧榻中的凉意让他猛一轻颤,随即锦被被严严实实掖在他的肩下,一缕凉意掠过他的脸颊,随即抽离,尾梢微带刺感,眼睑掀开一丝缝隙,落入眼底的是坐立床沿的挺拔背影,及腰墨发披散于背…玄湛撩开帐幔,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闭眼仿若沉睡的人儿,他无声轻笑一声,轻手轻脚的起身下了床,转手放下帐幔,方寸间重归暗沉。云恸悄悄睁开眼,看着掩好的帐幔,吁吁的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终于彻底放松了僵硬着的身子。隐隐听着外间传来的低语,皇帝陛下似乎在嘱咐全安,让人别扰了他,还让宫人去尚衣局去王袍..王袍?云恸仔细侧耳去听,外间的低语声却已经消失了。想着昨夜皇帝陛下所言的王位封还一事,云恸微微蹙起了眉。*除夕之日的贺岁朝会是每年的惯例,以往都是在这一日朝会上议完政之后封笔,今年破例提前封了笔,朝会上也就是按照规矩举行了朝贺大典,大典举行了一个时辰,皇帝陛下今年却格外的没有耐心,结束之后,不待吩咐跪拜的朝臣免礼平身,转身就疾步而出了。“陛下这是?”“这般急切模样,真是陛下……”跪了一殿的朝臣看着那疾步而行的皇帝陛下,个个面面相觑。“今年这怪事还一出接一出,陛下登基多年,今年竟然破裂提早封了笔,这朝贺大典更是破天荒迟了一刻钟,还这般急切而走?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张大人……”太和殿上交头接耳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却都一头雾水。皇帝陛下才没有这份闲工夫在意这些闲事。兴冲冲的回了太极殿,没成想回去迎接他的却是一室清冷。“世子人呢?是去练功去了吗?”没看到人,皇帝陛下边解身上的繁复龙袍边询问,自以为云恸去含章殿练功去了。“回陛下,世子殿下他……出宫去了。”留在太极殿伺候云恸的小福子站在一旁,准备接大总管递来的皇帝陛下除下的龙袍。“什么?”正取下腰封的手一顿,玄湛拧起了眉,“世子出宫了?”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皇帝陛下的神色,小福子心颤颤的点头,“是。”“什么时候走的?”“回陛下,是辰时末刻,奴才劝了,但世子执意要出宫,世子拿着陛下您的金牌,奴才没敢拦着……”玄湛又是无奈又是好气,这个小东西,一声不吭转身就跑?他是怕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