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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应了一声,“嗯。”拉着人起身,玄湛扬声唤人,“全安。”外面战战兢兢候着的全安一直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殿内的动静,生怕在今儿这要命的时候再火上浇油,惹了主子不高兴,这会儿一听殿内传出的声儿,没敢从声儿上揣摩主子此刻是喜是怒,连滚带爬的进了殿,“奴才在。”玄湛道,“朕和殿下要沐浴,今儿天凉,晚膳备得热乎一些“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听到皇帝陛下这吩咐,全安大大的松了一口,背上冷汗唰唰的又过了一遍,这次是庆幸,自己这条小命儿,总算是保住了!按照往日惯例,此刻已是临近皇帝陛下回宫的时辰,体堂阁的一应物事早已备妥,因着今日大雨负责体堂阁汤池的宫人特意将池子里的水备得热了一些,一踏进阁中,热气蒸腾出的水雾弥漫,带着一股子潮烘烘的热气。挥退了阁中的宫人,玄湛一如既往,亲自伺候自家小帝后更衣入浴。见他衣衫皆湿还先顾着自己,云恸既无奈又心疼,“我自己来,你衣衫头发都湿了,先行脱衣入浴吧,以免染了风寒。”“不冷。”亲呢的俯身亲亲他的额,皇帝陛下依然准备伺候他先更衣。云恸甚是无奈,“陛下。”“嗯?恸儿唤我什么?”云恸抿了抿唇,闭嘴不言。见他这模样,玄湛失笑,“唤声阿湛哥哥真这么难为情?幼时你明明唤得那般亲切,若我故意不应,你还会一叠声儿的唤,直到我应了为止,”说着他微微挑眉,有些戏谑的道,“就像这般,阿湛哥哥,阿湛哥哥,阿湛哥哥..”云恸,“……”见他有些羞恼的瞪着自己,玄湛热不住哈哈大笑。见这人不但不止声,竟还哈哈大笑起来,云恸直接背过身去,不打算理这故意戏弄他的男人。见他这般,皇帝陛下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不然这小人儿真要恼了,若真恼了,只怕今夜龙榻上就不允他抱着安寝了。“好了好了,我不逗了不逗了,恸儿乖,不唤便不唤。”他大了,不再是幼时那奶声奶气的小娃儿了,若让他平日里都用这称呼,他估计是有些别扭。不过这也无碍,若他想听了,自然有办法能这小人儿心甘情愿的唤的。等了小半响,见他真的不再戏弄于他,云恸才由着他替自己除下了身上的衣衫。阁内热气腾腾,并不会凉,但是玄湛不放心,待小人儿除至内衫时,直接将他抱下了汤池,将他除了头整个浸在热水中,他才安心,转身除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衫,与他一起浸在汤池中。见他将自己脱得赤条条的,即便是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但云恸还是下意识的转开了目光,待他除尽衣衫滑入汤池中,余光扫到他露在水面上那结实的肌理,他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朵。玄湛瞧见了,但方才逗得有些过了,此刻不敢再闹他,只是滑至他身旁,将人圈入怀中,仔细的替他搓洗身子。他的动作驾轻就熟,云恸说了几次,但他依然故我,争不过他只得作罢。靠在他怀中,任他搓洗,云恸方才那已然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想要亲口问问这人。“陛下……”“陛下。”云恸轻问,“……如若我不能孕子,那皇嗣……”对他的询问,玄湛倒是并不意外,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儿,玄湛微微叹了口气,“如若无你,自是此生无子。”他从未想过除了他以外,他还会有其他人,从未临幸过后庭中的那些女人,自然也从未想过让那些女人产下他的皇嗣。云恸张了张嘴,哑然失声。即使明知会这答案,可是亲口听到他说,却完全是两回事。□作者闲话:第一三五章“……可你是皇帝……”云恸呐呐。即便不是帝王,子嗣的传承也是头等大事,何况是身为君王的他……“皇帝也是人。”玄湛微微苦笑,“皇帝也有七情六欲,皇帝也有身不由己。”他有些感慨的道,“当年将你送往西北,算是我此生最大的身不由己。”那时他就发誓,此生只此一次!其他的,他都能退让,唯独关于这人儿,终其这一生,只此一次!“这样的委屈,这一辈子,让你受一次,已是我的无能。”云恸默默靠在他怀里,不知该如何接续这话,当年京中局势暗潮汹涌,云家处在风口浪尖,他刚登基,尚未亲政手中亦无权柄,朝中大权被太后连同外戚把持,年幼的帝王犹如傀儡,在如此情形下,想要保住他,保住云家,将他送往西北是必然之举,可他竟不知,当年出于无奈将他送离京城,竟让他耿耿于怀至今……“陛下……”他想说,这些年在西北,他很好,战场是他生来的宿命,他没有觉得委屈,也不是他的无能。他们能从当年那样的纷乱之下全身而退,保下族中全部的势力,已经是难能可贵,这些年他在西北如鱼得水,他也顺利握下帝王权柄,事至如此,已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结局了,他何必为此自责?“当年逼不得已退让至此,他们还妄想插手我的子嗣,简直是痴人说梦。”玄湛冷嗤了一声,从他认定这小人儿那一日起,他就绝了子嗣的念头,可是不成想,上天竟给了他如此厚爱云恸忍不住叹息,以这人这呲牙必报的性子,当年那样的逼迫,已然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他离了京,他没了顾忌,哪里还会任他们拿捏,任他们算计?“恸儿叹息什么?觉得我呲牙必报么?”挑起怀中人儿的下巴,皇帝陛下一脸戏谑的笑看着他。云恸,“……”这人是有读心术么?“不可否认,我确实如此。”见他不言,皇帝陛下倒是坦诚的点了点头,“我没将他们一个个赶尽杀绝,已经是留足了情面了,事到如今,任他们谁敢对我的子嗣更加干涉。”所以明知后庭中多年来一无所出有猫腻,那些个老狐狸也不敢站不出来说半句,明知他冷落后庭,可谁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让他亲近后庭。皇家无家事,即便宠个女人也是朝廷大事,朝臣明目张胆的对帝王后庭之事指手画脚的不在少数,往上数,前朝那些数之不尽的内闱之乱,便是这些野心勃勃的朝臣指手画脚的结果,本朝,景帝之朝始,延至他这一朝,也是由这些妄图干涩皇室家事的外臣而起。他父皇深受其害,本想将此事扼至,不成想时不他待,到底是丢下了这么一个偌大的烂摊子让他来收拾。“他们是有私心,可是说到底,到底是为了皇室血脉的传承。”没有历经宫廷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