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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烈用手敲了敲门,“我没规矩,随心待人。”他的意思很明显,要送客了。许施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低头去看他桌上的练习题,“你也在写这个吗?我也写过。这个很难啊,你真的准备要考A大?”她扫了眼书上的习题,“这些都是一个类型的题,你不会吗?”钟烈失去耐心,索性自己离开。[苏清:我到了。][苏清:小朋友,帮我开一下门。]钟烈给他开了门,“你等我一下。”“钟夫人不在吗?”苏清左右打量了一圈,没看见钟夫人。他笑了笑,走过去牵小朋友的手,亲昵问:“家里就你一个人?”钟烈任他牵着,仔细温柔的捏着他的指关节,“你要是在意这个,早在来之前就问我了,会现在才问我?”苏清抬起头,笑着吻他下巴。许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猜到来人应该是钟烈的男朋友。只是在看见男人时还是愣了下神,她没想到自己见过这个人。男人比钟烈低上半头,但是身形削瘦,贴身体裁的黑色西装在腰线处完美收紧,双腿笔直。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面前人白得有些晃眼,挺秀笔直的鼻梁上架着副细丝眼镜,长相斯斯文文,双眸颜色清透干净,眸底浸满温柔。许施看见钟烈捏了下男人的手指,男人笑着挣脱了手,去挑他的下巴。钟烈又抓住他的手,吻在手背,说:“我去给你倒点水。”许施觉得自己好像空气。她尴尬扯了下嘴角,“您是钟烈的男朋友吗?”“嗯?”苏清回头看她,眼底流露出一点歉意,“不好意思,我只顾着哄小烈,忘了你还在这里。”许施眨了眨眼,“所以您真的是他男朋友?”苏清弯起眉眼笑了笑,“是啊,不明显吗?”“还好吧,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只听说钟烈有个男朋友,没想到他的男朋友会比他大这么多。”许施说:“您跟他在一起,不会觉得不舒服吗?”苏清垂着眸,“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是有意这么问的,我只是好奇。”许施斟酌着语气,“我看您和他在一起,像是哄孩子一样,不太像是在交往。”“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只是交往一下试试看,不合适就分手嘛。”她笑着说。苏清在她提及某个字眼的时候抬起眸,瞥向她。所有的温顺都犹如春水结冰,又骤然破裂,显露出令人心悸的刺和锋芒。许施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她想过对方会和她翻脸,想过对方会忍气吞声,所有的反应她都已经想好了对策。但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她只能找个借口,离开了房间。苏清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扫了眼钟烈的房间。房间的大小和他家的那个小屋差不多,连布置都一模一样。在看见桌上的那碗鱼汤时,苏清目光停顿几秒,眉心轻轻蹙了一下。他走过去,看见鱼汤旁边摊着本习题册,大概是小朋友准备拿来问他的数学题,很多大题都是空白。但在每道题的旁边,都有娟秀的小字认认真真的标了出来,这道题的难点是什么,又和哪些题是同类型。苏清认得小朋友的字,很明显,这些字的主人并不是他。钟烈端着水从厨房出来时,看见许施已经坐在客厅了。苏清正慢吞吞的从楼梯上下来,手里拿着本习题册。“喝点水,”钟烈把水杯递给他,“你等我,我去收拾东西,”苏清垂眸抿了口水,“去哪里?”钟烈怔了一瞬,“不是要出去吗?找个地方,帮我补习。”“补习而已,在哪里都可以的。”苏清把水杯放回他手心,掀眼瞥他,“苏叔今天就在这里给你讲题,好不好?”钟烈察觉到,这个人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他平时说要学习,要讲题,苏清从来都应允他。去哪里讲,怎么讲,讲题的时候做些什么别的,苏清从来都不会拒绝。钟烈很清楚,这个人就是在装,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他从不戳穿。今天是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正好你的同学也在,苏叔做个顺水人情,帮你们一起补习。”苏清看起来神色如常,在许施身边坐下。钟烈只能也坐了过去。苏清摊开书页,习惯性在写字前转了下笔。苏清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白细。他捏着笔尖,在书上写下一行公式。钟烈这才发现,书上多了另一个人的字体。“许同学的重点画得很准,但是只记重点是没有用的。”苏清语气很淡:“下次记住,只要标同类型题的主要公式就好,这样才能帮到你相帮的人。”下笔很稳,神情平静。看起来还是那个温吞谦逊的苏清,丝毫未变。钟烈挑了下眉,抬起眸,意味深长注视着面前人。虽然面前人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视线,自顾自讲题。“好了,”苏清笑了下,“我讲完了。”他别起袖口,起身走向卫生间。他走不久,钟烈也站了起来。许施下意识问:“你去干什么?”钟烈没理她。苏清进卫生间时没有开灯,起初是忘了,后来意识到后也没去管。他低眉垂眼,眼底的神色在默不作声时变成了烦躁和不安。他洗着手,却总是想起刚才在钟烈屋里看到的鱼汤,想起钟烈书本上的娟秀字体。他原本觉得那小姑娘的话很可笑,小烈怎么可能离开他?不合适?苏清关掉水龙头,在黑暗中狠狠掰了下自己的手指。剧烈的疼痛没把他从莫名其妙的情绪中救出来,倒是让他分神一瞬。在这一瞬里,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那个人看见了他的动作,一把将他拽了过去。苏清怔愣着被人推到墙上,涣散目光逐渐聚焦,看清了面前人。他失笑道:“小烈,你闹什么?”卫生间的门中间是镂空设计,镶嵌着一块磨砂质的玻璃。外面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正好勾勒出这个人的轮廓。他刚洗过脸,额前的发沾湿了,搭在眉上,脸侧不知道是水还是别的,顺着滴下来,染在他锁骨处痕迹未消的草莓印上。钟烈突然笑了,“苏清。”苏清望着他,眼底清澈。“你吃醋了,”钟烈凑近他的眼睛,恶作剧般重复着这句话:“你吃醋了,苏清。”苏清看出这小孩居然还有些兴奋,忍不住蹙眉,“苏叔只是有点生气。”“你在气什么?”钟烈饶有趣味问他。他亲眼看着这个人靠近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