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台(萧凛寂无姊妹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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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盛王驾崩,六殿下萧凛举哀于同泰寺,为父王诵经超度。 虽说是国丧,但盛王是死于非命,被景王澹台烬杀死于宫中。如今盛都遍地乱兵,妖邪肆虐,实在无力办一场风光的葬仪。是以仓促回朝的萧凛殿下,不得不一切从简,只亲自长跪在皇家佛寺中,送他笃信佛法的父王最后一程。 澹台烬的围城大军已在城外驻扎,铁桶般的盛都城到处都是妖兽邪祟作乱。幸而衡阳宗掌门公冶寂无怜悯苍生,带领门人助阵除妖,虽不管景盛两国的战事,却救下许多平民百姓。 此夜,公冶掌门便守在同泰寺外,等待一只作乱多时的梦妖。 神秘的公冶掌门终日白纱覆面,不对人展示真容,又谢绝了萧凛的邀请,不肯进殿歇息。 没人知道这位冷冷清清的谪仙人在想什么,因何而来。无人留意处,他却隔着道珠帘,幽幽打量着萧凛跪得挺直,却寥落孤独的背影。 公冶寂无盯了很久,不知为何,他眼眶微微泛红,看上去竟很是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凛殿下对他始乱终弃呢。 此时,香案与棺椁前的盈盈烛泪也快流尽。 鸦啼声中,一道黑影飘入佛堂,在寒风中张牙舞爪,迅速扩张成一道庞然大物般的身影。 那身影化出一只利爪,贴近萧凛肩头时,两道剑光几乎同时射出,一前一后将黑影刺穿。 是萧凛与公冶寂无同时起身出剑,飘逸的身姿仿佛两朵并蒂绽开的白茶花。 这二人一个是皇室亲王,一个是仙门子弟,使出的剑术却仿佛同源,默契十足。 萧凛有些诧异,对公冶寂无点头致意,公冶寂无却轻哼一声,偏过头不理不睬。这番反应,以萧凛的细心,当然会仔细问一问缘由。可惜他已来不及做这件事。 因为被双剑刺中的梦妖忽然功力暴涨,一股压倒性的力量浪潮般噬向萧凛和公冶寂无。二人的剑刃齐齐折断,身体也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碾压,按倒在盛王的棺木前。 这样的力量,显然不是区区梦妖所能拥有。 来者……是萧凛和公冶寂无从未见过的,生于末世,强大到可怖的魔神。 (二) 雪白的灵幡托起了萧凛的脸。 荧荧青灯被当空举起,移向萧凛憔悴俊美的面庞。青灯像查验祭品般将这位皇子从头到脚照过一遍,他身上的缟素麻衣也寸寸滑落,露出消瘦修长的胴体。 肌肤似雪,他的脸却涨红似血。 一粒灯花故意扑向暴露于空气中的乳尖,灼痛和羞耻刺激得萧凛闷哼一声。 公冶寂无垂下眼帘,非礼勿视,对着虚空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出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慢慢在佛堂荡开:“你不知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我还知道,你本是为了杀萧凛而来。” 夜风揭开公冶寂无的面纱,露出一张同萧凛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脸。 只是这张脸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与萧凛温文尔雅的气度截然不同。 若非如此,恐怕连最亲密的情人也难以分清他和萧凛。 萧凛讶然望着公冶寂无的脸,一丝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夜风却不仅满足于揭开公冶寂无的面纱。 他雪白的法袍也被层层剥落,与萧凛赤身相对。这具身体的骨骼形状,甚至肌肤纹理都与萧凛相同。直到公冶寂无的衣衫被褪至腰下,露出修长的双腿时,萧凛才发觉了他与自己的不同之处。 “别看!”,公冶寂无面色煞白,低声对萧凛道。 但他两腿间半开半闭的嫩红花蕊,点缀花丛的晶莹露珠,已在萧凛的视线中瑟瑟颤抖起来。 公冶寂无胸前的障眼法也忽地失效,一对稍稍鼓起,柔软洁白的椒乳在萧凛眼前轻轻晃动。 他的身体……竟完完整整地长了一套属于女人的器官。 魔神诡谲的声音再度响起:“公冶寂无,你说自己是不是个怪物?” “我不是……”公冶寂无缩起身子后退,快撞到冰冷棺木上时,却被一只手稳稳扶住。 萧凛关切地望着他,眼中流露的怜悯却让公冶寂无倍感难堪。 他用力推开了萧凛的手。 魔神道:“萧凛,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怎会是因为萧凛?公冶寂无与萧凛,究竟有何关系? 对着萧凛惊疑的神情,公冶寂无沉吟半晌,下定决心道:“不错,萧凛,我来盛都,的确是为了杀你!” 萧凛并不恼怒,反而温声道:“可你眼下却在帮我。你……究竟是谁?” 公冶寂无涩声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本以为自己是衡阳宗的弟子,你那位仙门至交的师弟。可有一年,我下山途经迦关,偶尔在城楼上见了你宣城王一眼,才知一切并非我想的那样。我不过是师兄对你思慕成狂,在你离开不照山后造出的一个复制品……他不只拿你当挚友,更拿你当他的妻子。所以才将我的身体造成这幅模样,教我与他日夜亲近。我原以为这些都再正常不过,自己畸形的身体正常不过,与师兄成亲生子也正常不过……可我见了你,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错的。” 公冶寂无勉力克制表情,眼泪却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 萧凛被这番话震得石破天惊,浑身发冷,脑子嗡地一声炸开来。 怎会如此……想不到自己决意离开不照山,竟影响了那么多人的命运。 他凝望公冶寂无半晌,才喃喃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又不杀我呢?” 公冶寂无自嘲一笑,摇头道:“我千方百计做了掌门,当然想好好地教训你,报复师兄。可我来到盛都,你果然已像师兄当年占卜的那般,国破家亡,风雨飘零。我看你收拢流民,安抚残军,实在是个很好的王储。师兄曾说,修仙是为了除魔卫道,守护苍生。我虽算不上是个真正的人,他也不是人,可我还是忘不了他的话。我,我……” 公冶寂无没有再说下去。他的表情却已昭示了心中的痛苦煎熬。 ……萧凛动容道:“你已做得足够好!你和我也不一样。” 公冶寂无闻声抬头:“是吗?” 萧凛苦笑道:“败军之将,无能之辈,算什么好王储?公冶掌门所作所为,可比我好多了。” 他忍不住想,自己当年若听从了师父的劝告,留在不照山潜心修炼,不管什么社稷国运,如今是否早就得证大道,遨游天外,不必承受国破家亡的痛苦?如此,公冶寂无也就不会不明不白地来到世上。 可世间事,并没有那么多“如果”可论的。 魔神听罢这二人的言语,却轻轻摸过寂无的唇瓣:“萧凛此人,并没有表面那般高洁无暇。你看——” 佛堂前忽然散开一阵轻甜腻人的红雾。白幡继续在萧凛身上作乱,强硬地拨开他的腿,撑开紧致的后xue,将萧凛的隐秘之处展露人前。 那里并非未经人事的干涩,反而自动沁出点点情液。 缠绕在身侧的恼人烟雾,萧凛觉得似曾相识。这是……结春蚕。又是结春蚕! 无形无影的魔神,将公冶寂无的剑鞘捡起,轻佻地贴上萧凛的臀缝,又将剑柄缓缓旋入他的后xue。 萧凛痛得冷汗涔涔,它却不带感情地陈述道:“去年中秋,萧凛在盛宫误食结春蚕,与当时还是质子的澹台烬春风一度。可澹台烬是魔胎,区区凡人根本承受不住与他交欢。自此,萧凛体质变异,再也离不开情事。他道貌岸然,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却私下与人暗度陈仓,以求身体一夕的解脱。他在盛都与师叔庞宜之苟且不伦,在迦关又让副将做了入幕之宾。” 被凌虐的后xue自动包裹住冰冷的剑鞘,无声印证着魔神的说辞。 这些是萧凛难以启齿的阴私之事,也是他无法释怀的隐痛。如今当着公冶寂无的面被捅破,更让他无地自容。 随着体内剑鞘变本加厉地抽送,他的身体再也遮掩不住反应,四肢酥软无力,身下隐隐泛出水声。 他是端庄自持的六殿下,何时在人前露出过这般yin态。 何况眼下是在父王的棺椁边,萧氏先祖的累累灵位前……可他越是慌张失措,身体的反应就越难自控。剑鞘越插越深,百余下后,萧凛瘫软着身子射了出来。他的汗水和体液溅到公冶寂无身上,整个人也虚弱地倚在寂无怀中。 催情轻烟的熏染下,公冶寂无腿间花蕊一颗颗地吐出清露,双乳又麻又痒,不自觉地上下磨蹭萧凛的后背。 魔神讥诮道:“你瞧,你最讨厌你的身体,可这些分明是萧凛带给你的。他根本不值得你怜惜敬爱。” 公冶寂无正饱受情欲折磨,听了魔神的挑拨,不由双目红透,幽怨地瞪一眼萧凛。 著鲲剑断裂的剑刃就在脚边,公冶寂无将之捡起,握在掌中。 魔音在不停蛊惑他的心智,对他说,杀了萧凛,你的痛苦都将结束。你不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公冶寂无的手被无形之力托起,持着冰蓝刃尖,划向萧凛心脉。 萧凛如今已无力反抗。 剑刃割开胸口,电光石火间,公冶寂无拼尽全身灵力,将手腕一折,刃尖调转,对着魔气最盛之处挥去! 著鲲剑的碎片迸发最后的威力,一团冰蓝火焰在空中花魂般绽放。 这点力量虽不致命,却趁魔神猝不及防时伤到了它。 魔神大怒,足以吞噬一切的力量反扑向公冶寂无。 萧凛却在同时轻轻施决,护心鳞冉冉升起,护住公冶寂无的心脉。 这一轮默契无言的合作,他们当然没能杀死魔神,却不算彻底的输。 可垂死挣扎除了激怒魔神,并没有更多作用。 萧凛与寂无被更粗暴地压倒跪伏在地,魔神扼紧公冶寂无的喉咙,掐得他面色潮红,两眼翻白,几乎停止呼吸。 萧凛急道:“你放开他!” 魔神冷笑:“除非你听吾命令,照吾说的做。” 这末世邪神,又要萧凛做什么呢? 魔音悄悄灌入萧凛耳朵,传达出让人难堪的指令。萧凛听得浑身发颤,为了公冶寂无的安危,却不得不照做。 棺椁边摆着随葬父王的几件礼器,其中有一只双龙头的白玉如意。 萧凛慢慢爬起身,塌腰跪伏,分开双腿,素白手指将白玉如意紧捏在手中。他低下头,竟将其中一端缓缓送入自己的后庭……冰冷的玉石,粗糙的纹路刮擦着嫩rou,硌得他难受至极。 可他瞧一眼公冶寂无灰败的脸色,又夹紧玉如意,咬牙爬回了寂无身边。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分开寂无的双腿,拨开水淋淋的花瓣,十指小心翼翼地抚弄起来。等寂无的下身能容纳几指后,萧凛怜悯地摸摸他湿透的鬓发,便背对寂无,颤巍巍地将臀部抬起。玉如意的另一端龙头对着寂无的花xue,歪歪斜斜地插了进去。 萧凛虽与人交欢过,却做不惯这些风月场上的花样。 他忍受着巨大的耻辱,身上重逾千斤,好不容易才与公冶寂无背对而坐,两人双腿敞开,四片圆润的臀瓣紧紧相贴,两张xiaoxue将玉如意的两个龙头连根吞入。 虬曲的玉柄将两人锁在一处,只要其中一人稍稍晃动,另一人便被龙头捣穿xue心,刺激得双腿乱颤,逸出痛苦的呻吟。越是挣扎,如意就被二人含得越深,不觉间,萧凛和公冶寂无越扭越近,两张xue几乎贴成了一张,xue眼中淌下的水痕也不分彼此,融在一起。 两人的容貌如同孪生,躯体莹白似玉,此时身子紧弓成玉玦般连成一体,痛苦的面容布满情欲,看上去比埋藏体内的玉如意更像一件供奉魔神的礼器。 可怜一个尊贵无比的王储,一个飘若谪仙的掌门,都成了被肆意摆布的玩偶。 两人的身子被轻轻托起,放置在盛王萧昳的棺椁之上。金棺内是萧昳烧成寒灰的遗骸,棺顶却是玉体横陈,鱼rou般任人宰割的萧氏子孙。 这满堂供奉百年的神佛,先王虔诚抄写的经卷,在末世邪神面前,又有何用呢? 萧凛睁开眼,瞧见粉壁上映着他和公冶寂无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那些yin靡得他不敢承认的动作,正悉数投在壁间精美的画卷上。他恍惚记得,壁上是前朝国手亲绘的地狱变,描绘地狱苦相,寒釜烈火中永受刑罚的罪徒。或许今夜之事,天下之乱,也是他这萧氏子孙德行不修招致的天罚。 可公冶寂无,却完全是无辜受累…… (三) yin乱残酷的刑罚一直在继续。 长夜欲晓时,萧凛在迷蒙中听到城中守军告急的烟花讯号声。 他支起身子,往城门方向望去,隐隐可见天边燃烧的烽火。 城中必有大变。 潜龙卫仓惶的声音从佛寺宝殿外传入:“报——城门已破,澹台烬送来书信!” 萧凛蓦然起身,却被埋在体内的龙头如意一扯,软倒在公冶寂无身上。 与魔神周旋一夜,他已没有一丝力气。可澹台烬既已破城,这封书信关系满城百姓的性命,对他至关重要。 公冶寂无也已清醒,他将体内的东西一拔,那柄如意却怎么也取不出。魔神存心戏弄,玉如意在公冶寂无的扯弄下延成一根打满结的长绳,卡在他和萧凛的xuerou里。 城楼鼓角急促如雨,萧凛耽误不起,忍痛跳下棺椁,缓缓朝门外走去。 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饱经蹂躏的xue心便擦过粗粝长绳,粒粒绳结被艰难地吞没、又春蚕吐丝般一点点吐出。晃动的绳丝甚至已落下零星血迹。他赤足踩过的砖石,也被冷汗与yin水打湿。 公冶寂无在身后扶着他,形容却同样狼狈,yindao与花xue磨得肿烂,胸前乳尖艳红如血,乳rou被抓得片片青紫。 等这二人的血rou之躯走完这一段长绳,澹台烬的铁蹄也尖刀般插入宫城,将盛都王气销磨殆尽。 萧凛隔着帘幕接过书信,澹台烬要他出城归降,如此可保城中百姓不受屠戮。 可萧凛如今的模样,又哪能出城与他相见? 满城战火仍在燃烧。 刀兵,血火,仇恨,乱世中的人心,这些都是滋生妖魔魍魉的养料。 从高高的佛殿朝外望去,盛都妖氛冲天,无数邪魔妖物纷纷潜入宫廷和街巷。盘踞在此的魔神,想来就是它们的主人。 ……事已至此,萧凛唯一能为他的子民做的,恐怕只剩最后一件事。 他轻轻放下书信,拾起断剑,划破自己的手掌。 萧凛以血为介,画出一道大阵。 公冶寂无面色骤变,他已认出了这个阵法。他明知这是找死之阵,却没有理由阻止萧凛。毕竟守护苍生……同样是萧凛的责任。 公冶寂无怔怔看着萧凛,忽然笑道:“好,好……” 只见他额间明光闪烁,释出丝丝灵力,助萧凛开启大阵。 漫天愁云中,瞬时迸发万道金光,一齐落向同泰寺的佛殿顶端。满城妖魔邪祟无所遁形,被阵法吸引,尖啸着朝佛殿扑去。 很快,它们会听命于魔神,也会发现殿中藏着两个容色绝伦,才被魔神玩弄过的猎物。 却不知结局是它们将猎物分食殆尽,还是莲座前的业火终于荡尽妖氛呢? (四) 澹台烬踏入宫门,却遍寻不到萧凛。 他身为魔胎,自然也见到了满城妖邪纷纷涌向同泰寺的异象。他能感应到笼罩寺顶的魔息、怨气,还有深重的yin邪之气。 等他赶往此处,破门而入时,一切却已迅速平息。 殿内空空荡荡,只有盛王萧昳的金棺孤零零地躺在中央。 方才激烈交战的魔息与人气,他一心降服的宣城王萧凛,都如阳台一梦般,消散无痕。 他在满地瓦砾中,只找到了自己给萧凛的书信。 萧凛,难道这就是你给孤的答案…… 景盛两国的围城之战,以澹台烬入主盛宫,南北归一告终。 宣城王萧凛焚香沐浴,为天下祈福于同泰寺。是日盛都大雨,妖氛涤洗一清,宣城王却不知所踪。 传说雨过天青时,有一道惊鸿般的雪衣仙人从寺中冲天而起,横越江流,隐入青山。其人长身玉面,神似六殿下萧凛。但这终究只是个美好的传说。真正的六殿下,其仙姿玉貌只怕已如流星般,沉埋在城破那日的烽火之中。 数十年后,有词人渡江南来,访盛国旧都,经过已成荒丘的同泰寺,在春草尽处,对着昔年宣城王手载的半树枯梅,想起这位不知是否已登仙籍的帝子,有感而赋《高阳台》一阙: 小雨分江,残寒迷浦,春容浅入蒹葭。雪霁空城,燕归何处人家。梦魂欲渡苍茫去,怕梦轻、还被愁遮。感流年,夜汐东还,冷照西斜。 萋萋望极王孙草,认云中烟树,鸥外春沙。白发青山,可怜相对苍华。归鸿自趁潮回去,笑倦游、犹是天涯。问东风,先到垂杨,后到梅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