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从许(少年情事/腿交rujiao/背入)
……结束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飘飘荡荡,落不到实处。九天掇月摔下来便是万丈深渊,湿凉的露水浸透衣服——虽然本来也没有什么衣服。这种时候反而不觉得羞了。既不羞,也不怨,甚至他也不去想其他事,情欲缓缓随着身上的余温冷下来,像是潮水退去,留下冰凉、光滑而坚硬的卵石。贾诩亲眼见过饥民吞下这样的东西充作口粮,倒在逃荒路上的时候四肢枯槁如柴,只有膨大可怖的身躯坠着,到死都捧在手里不愿放开。人的胃袋里能装下多少卵石?完全赤裸着躺倒在郭嘉身边,在贾诩看来,只能是百年之后,两个人都化作尘土时才会再有的事。唯独不该在生前,他迟钝地想,我和郭奉孝应该现在就死一个,否则何所谓貌合神离,他自称到死不相往来的仇怨岂非被人轻贱?他只能深恨郭嘉,恨他的反复无常眼高于顶,与饥民一样别无他法,或者,去做阿和,俯首帖耳地称是,在墙头抓住郭嘉的袖子心一横闭着眼往下跳,他不想。 贾诩急于说些什么,咒骂,嘲讽,哪怕是质问,说点什么,但在月色下又没有什么好说,手指无意识的在郭嘉面上描摹,他的呼吸声太轻,醒来时贾诩甚至没有立刻收回手。 正在这时,郭嘉似有所感地转向他。他从幼时就多病,面色称不上好,眼窝盘踞着经年的青乌,全仰赖长相不错,显得这点颓色不算难看,若能肃着脸,不笑得那样眉眼缱绻可喜,被抵在歌楼时倒也能叫得上价。郭嘉得了这句话,不以为耻,反倒甚为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脸颊,问,后来呢? 什么后来?贾诩浑如回魂的新鬼,咬牙剜他一眼,冷冰冰的手指直往他脖颈上掐,可惜使不上力,像从前在郭嘉的衣领里捂手。你不记得了?郭奉孝……你—— 郭嘉任由他折腾,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把好字后面的词儿吞下去,严丝合缝地顺着回忆接: “自然是叫你,好阿和,救救我吧?” 那语气贾诩记得清清楚楚,恨得永志不忘,轻佻,绵软,带着笑,郭嘉卖可怜的时候总喜欢做出副下一刻就要断气的惨淡形状,哪怕亲眼看着人撞得筋断血流,也是这样分毫不为所动的笑意,好像他什么都没看进眼里,褪下衣裳也是直接弃在地上,欠伸,翻滚,好自在,让人于心不忍。 “为什么把你绑在这,”贾诩皱着眉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近前,想到族中交代的中原习俗,又问:“你父兄呢?没人帮你吗?” 他手里有一把带点泥星的短刀,三两下割断了绳子,郭嘉靠着他就往下倒,两只手吊得太久,又酸又麻又痛,贾诩抓着给他揉了两把,没断,听郭嘉一副疼得受不了的鬼嚎,还以为是让人挑了手脚呢。他真心救人,郭嘉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背上,凑在他耳边支吾半晌,很不好意思似的,最后才说,就为了……一个梨子。 这倒是真话,只是如何逃课,如何翻墙,如何和女孩子设赌局,如何喝得醉醺醺去孔夫子房中盗梨被抓了个正着,他一应没讲罢了。 “所以荀学长就把我绑在这里等你啦。” 贾诩信了。有个声名在外的好学长就是占便宜,郭嘉就这么挂在他身上往前走,荀彧来的时候恰看见郭嘉和新来的学子凑在一处咬耳朵,你左我右,刘海刚好对得整整齐齐。这是郭嘉第一次骗贾诩,反正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句阿和不是喊他,郭嘉也不是什么荀彧找来接他的学长,孔夫子不会把人吊在树上三天不给吃饭,郭嘉牵着他的手说,相应谓之和,没错呀……难道不是你答应我了么? 贾诩气得三天不想搭理郭嘉。为了将功折罪,他不得不留下替荀学长看管郭奉孝,郭嘉逃课他搜捕,郭嘉欠账他还钱,每次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忍无可忍的时候,郭嘉总能给他来点全新的惊喜,告诉他,还差的远呢。 就比如,郭嘉丢了衣冠,便是在歌楼里,贾诩面前。 他本是来赎欠下酒债的郭奉孝,这个月他已经如此三番五次,喝醉了就念叨,借据一应写贾诩的名,歌楼索钱不得,一状告到学宫,贾诩只好匆匆向夫子告假去救急。他到的时候,郭嘉还和歌女们在一处,屋子里云撩雾绕,嬉笑逗趣,舞乐行令声不绝,有个穿着银粉直身,作男子冠帽打扮的年少歌伎正挽着郭嘉,把酒往他嘴边喂。 “又输了!快扶住,再编,再喝!” 贾诩一眼认出那是郭嘉的学子冠。他委实看不下去,怒气冲冲地踢开门,抓起郭嘉的手,硬是把他从寝台上拖得跌坠下来,哀哀叫痛。姑娘们吓了一跳,揽住郭嘉,生怕他真摔出个好歹,染着红爪甲的柔荑啪地拍在贾诩手上,一推,含娇带怕地嚷,你这人,你做什么呀? “就是……好文和,你做什么呀……” “平账,带学长回去。” “荀学长差使你来……?可你快把我的手拽断了,松开嘛。” 他躺在那歌伎怀里,枕在她尚且莫辩雄雌的清瘦胸脯上,脸颊下颌唇边,一直到大敞的脖颈和胸口,都是胭脂留下的印子。想必是醉得厉害,郭嘉望着他直笑,讨饶般带着他的手左右晃荡,那做派让贾诩看得三尸暴跳,可他还在忍,紧紧抿着嘴,拽住郭嘉往外拖。 “真恼了,”郭嘉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起,摇摇晃晃地跟着往外走,一步三回头,和歌女们调笑:“你们看他……哎呀呀,好大的气性,这下我恐怕凶多吉少,jiejie们再看着我不知什么时候了……” 贾诩猛地停下。 “学子需衣冠整洁,酒债已了,烦请姑娘还回衣物。” “嗯……?哦,那个,”郭嘉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是我自愿的呀。漂亮的女孩子束冠,是不是也别有一番风致?” 如今贾诩上下打量着支着下颌听他讲故事的郭嘉:“你那天打死不肯束冠,是因为知道今日当不起么?” “文和如今也不束冠呀,”郭嘉挑起缕汗湿的紫黑色发丝在手指间玩弄,绕了一圈又一圈,成了条盘踞其上嘶嘶吐信的小毒蛇:“陪陪我吧,你最好了……” 贾诩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躺着——他的肤色是透出血气的白,被先前的情欲蒸得晕红,即令皮rou不算,那起伏凹凸每一处都极趁手,真正的美人骨——任由郭嘉揽住他,玩闹般把嘴唇贴上耳根,叼住薄薄的耳垂舔舐。粘腻的水声让他脊背都僵了,控制不住地深吸气,再自以为毫无破绽地颤颤巍巍吐出来,只在舌尖勾着软骨,慢慢滑进耳孔时才战栗着推拒。那感觉恐怕说不上好,郭嘉也知道,就像连颅脑都任人把玩,当做另一处xue来yin弄,他怎么按耐的了?可郭嘉就是想试试,贾诩究竟是继续放任,还是忍无可忍,爬起来给他一拳?他看着贾诩挣扎,赤红的眼睛望着虚空,被他翻弄得下身阵阵紧绷,尽管才行过一场,那谷道里面却流不出东西,空落落的,只有些混浊的斑块沾在外面,性器吐出的清液漫过会阴,垂露般濡湿那道瑟缩的口子。 一道伤疤。郭嘉只叹,我在最漂亮的女孩子身上留了好多疤呀。 “阿和……” 他贴着耳朵呢喃,分明是乞求的语气,话却说得平静,这种平静让贾诩猛地栽进无数次梦魇般的泄欲之中,他知道郭嘉接下来想干什么了,他怎么敢?贾诩不再望月,他盯着郭嘉,等着他说下去。 “好阿和,跪下。” 他垂着眼,冷眼看着贾诩用断肢撑着石板,爬虫般狼狈辗转,好一条带着伤的蛇。郭嘉只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在把过去和现在通通毁掉,贾诩是不是也这么想,他却不打算过问。最初骗着阿和厮混,两个人都还是半大孩子,哪里晓得个中门道,说是办事,其实也只白日里就挤在学舍窄窄的矮榻上蒙着寝被胡弄一通,心急起来连锁都顾不得落,捉对就亲,嘴唇挨着嘴唇,郭嘉是从来学不会闭眼和少说两句的,有时候招惹了贾诩,两个人较起劲,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总是郭嘉先看着贾诩那副色厉内荏的亲法笑出声来。他凑上去之前往往肃容盯着郭嘉看上半晌,抿着唇,眼神时不时往郭嘉嘴角偏,但凡下定决心可谓例不虚发,有股硬撑着逞凶斗狠的意气,亲人也好像在寻衅打架,执拗得可爱。只要郭嘉让他亲,不说话,熬不出数息他便红着耳朵拂袖而去,身后远远追着一个笑得喘不过气的郭奉孝。 年纪稍大一些,郭嘉便知道以把文和摸得硬了听他惊慌失措地叫学长救命为人生头等乐事,他挨两下便激动得满脸通红,眼泪和精一样擦不尽,很有意思。郭嘉那双攀花折柳的手,翻墙越户的手,那双写出经世策论的手,因为久病清瘦发烫的手……攥着他的性器拨弄,白的,红的。贾诩不知道自己都叫出了些什么,只知道把好话拼命往外掏,乱七八糟,不知所云,连好疼和继续都混在一处叫,在郭嘉剥出他开阖的精口时更是讷讷地只管哭——边哭边做,也要哭,也要做,放开便追着人家的手蹭,黏黏糊糊,不依不饶的。那本春宫讲的是男女情爱,货不对板,饶是郭嘉头回上阵琢磨半晌也未得要法,勉强找着了该有牝xue的地方揉搓,贾诩更是羞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对与不对都被摸得哽咽,肩膀一耸一耸,连带着子孙袋晃荡得招眼。郭嘉替他托着,故意沉吟掂量几下,取笑他好能攒呀,存下这许多给学长?他点着贾诩的会阴往里打着转摩挲,也不知压住了什么地方,那囊袋抽搐起来,贾诩低头一看,登时闹了个两颊如烧,自己那根东西直挺挺的杵着不提,郭嘉他还……还……拿塵尾似的揉捏!这简直、简直—— “简直不成体统,帮你泄干净,不必谢,”郭嘉凑上来亲他,逗弄道:“最漂亮的女孩子怎么生得这样伟丈夫,你看,你……” “学长——呜!别,别,放不进……疼……啊啊!” 郭嘉作弄他,把尾指刺进精口,因为贪好看,或是喝醉了酒,偏偏那根尾指的指甲让人用鲜亮的花汁染红了,是歌楼里最时兴的颜色,让贾诩想起平生中听过的艳俗话本,鬼狐妖魅。这都是君子不能说也不该想的东西,郭嘉却早早谙熟,在七情五味里浸了个透彻,好像泡在烈酒里。贾诩倒不是觉得郭嘉奇才天纵受人奉承有何不妥,只是忽然之间好像在他身上窥见了同窗之间不该共赏之物,陡然生出获知暗语的欣喜。 他决定为郭嘉保守一个秘密。 即使这秘密让他五内如焚,说不明白的心慌,两眼发直,腰挺着,跌跌撞撞地往郭嘉怀里靠,好像有根线撚着脊筋,拽得他不能不如此,再迟一刻都等不得。怎样是泄干净,贾诩当然是不知道的,即令隐约猜到不是什么好话,但消轻轻晃动手指,在精口处插他几下,他便只能随着这动作被折磨得腿软如棉,小股小股往外渗水,馋涎一直滴到枕上,摇头摆尾地想回头去窥郭嘉的脸色,也说不清到底是要求饶还是再用些力,泪眼蒙蒙,漂亮得不得了。郭嘉下头正顶在他股间,他知羞,又有些烫,但心里实在很怕只有他待学长动情,这样便踏实了许多,讨好地偷偷夹紧了腿,殊不知在郭嘉看来这点小动作色情得堪称引诱,他一贯知道最漂亮的女孩子腿也生得很漂亮,筋骨匀亭,白生生,裹着那半截性器用力便像蛇缠鹿羔般柔韧有力地往里吞,光裸的皮rou带点凉意,夹得郭嘉贴着他的耳畔喘息,好像咂摸出点歪门邪道的路数,解了衣带全塞到他腿间。没有地方借力,郭嘉就去咬他汗津津的肩膀,那一小片rou粉得可爱,郭嘉拿齿尖磨了又磨,且亲且舔,不讲什么技巧,全凭高兴,甚至没有半点在行房的自觉,一派天真地顾着自己舒服,顺着腿缝插进去挺动,上翘的东西撞着会阴才肯稍拔出来。饶是这样,也渐渐滑溜溜夹不住,轻了重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蹭去了什么地方,贾诩只觉得燥得钻心,呼出的气被他撞散了,郭嘉得了趣就撒娇耍赖咬着不放,疼里掺着酸软的异样感,耻毛剐得腿根的嫩rou通红,却总也才舒爽片刻又惹起更深的欲念,隔靴搔痒,只恨不能让他——正想着,忽的福至心灵,拱起腰身慌忙叫他,说学长,奉孝,奉孝学长,骑……骑上来。 这实在是个天才主意。 从没好好学过骑射的散漫学子难得听话了一回,他猛地抽出手指,那些混着白絮的余精便冲出关口,贾诩跟着颤了颤,响亮地哽咽一声,腰止不住地往下塌,直塌到郭嘉胯前。 就像贾诩现在做的那样。他的腿没有保住,跪得不如年少时稳当,咬着衣袖任凭郭嘉怎么招惹也不张嘴,郭嘉从背后跨在他腰上,把手里的东西在下面抹了两把,缓缓抵着xue眼进去。有些勉强,贾诩不自觉捂着下腹,他觉得他得摸出郭嘉插到了哪里,他素来没轻没重,那个刁钻的翘头会碾过阳心厮磨,哪怕贾诩正高潮得蜷缩在地也不会有片刻消停,残忍地破开痉挛的xuerou逼出他的眼泪和疯话,郭嘉看着他丢盔弃甲,魂不守舍地数着他的恩与怨,爱和悔,说一句便奖赏似的狠cao一下,直到贾诩抖着嘴唇喷出来,劈断的指甲在地上抓得鲜血淋漓,却还记得拿手指去堵住快淌出来的东西。郭嘉如少年时头一回驯马那样按着他的脖颈从他身上滚落,磨蹭着,口中噙着酒气咬住贾诩充血的乳尖。那感觉很奇异,硬得像不通事故的石子,但又是发烫的,细小的孔隙都舔得张开了,每每舌尖扫过褐红的乳晕,他就大松一口气忍不住挺起胸,好骗得有点可怜。郭嘉挑着眼瞟他,眼里带着血丝,仍然缠绵地吮得啧啧有声。对男子而言那并非敏感之处,可对贾诩却不尽然,少年时郭嘉就爱故意装病拿娇去骗他,最初还算收敛,只要贾诩给他握着手,再便是让他亲亲脸颊,稀里糊涂贾诩就贪他那点哀哀的期待被他哄去抱在怀里歇晌了。那时郭嘉骗他说,涨了便如此这般才能舒服,你看,你要通乳我要戒烟,正好一并解决,谁也不遭罪,岂不好? 贾诩信他的鬼话,让他解了衣襟,心里怎么也琢磨不明白为何本不涨的,反倒经郭嘉那通摩挲便难耐,蚁噬一样骨节欲酥,人都懒懒的动弹不得,他问,郭嘉就作势把手探进他衣中,被他照着肩臂一巴掌打回人形,好声好气地逗他: “那可严重了,下了学给我看看?” 贾诩挟着陈宫院长课上留的书记找来时,郭嘉真的就坐在窗前等他。暮色四合,学子们都已然归寝,所谓险中不险,这便是兵书读进了,谁知道他还在这躲清闲?郭嘉听见他进来头也不抬,照旧端着烟枪,青玉的咬嘴凑在唇缝间,润的皮rou,冷的玉,香气丝丝缕缕沁进发肤,辛辣又容不得人,还混着几声咳。他知道贾诩不喜欢,很体贴地直起身给贾诩脱了外面的袍,手掌按在他心口摸了摸,皱起眉,眼神却还明晃晃地笑着,换了现在贾诩一定看得出来他装得不像,毕竟世上哪有这等“上手岐黄”?郭嘉帮他拢起胸前的两片汗得湿滑两片薄rou,把乳尖擢着,故意往里推挤,那地方不似女子丰腴,只能聚起道浅沟,郭嘉边是想,边是不自觉吞咽了一下,脐下三寸有点涨得发痛,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把贾诩看作什么,有什么是天真静谧,又带着野性的?若非这是个活人,郭嘉的手指和嘴唇流连不去,好像舍不得放开,闷闷地想,我快要把他认作一柄利剑。 也许他早就成了一柄剑。可看着郭嘉,贾诩心里总觉得学长无所不能到为他准备好了无数个万一,侥幸再侥幸,闭上眼放任疑惑水珠似的划过去,懵懵懂懂由着他弄,每次都糟蹋到亵裤湿透,两个人才结伴逃回学舍,连灯烛都不敢点。惨白明净的月光下,郭嘉看着他清明的红瞳,那样警醒,寒光氤氲,都作如此想:最漂亮聪颖的女孩子,怎么会对人情一无所知呢?他极为贪恋地抚摸,把玩,琢磨,假想手里拿的是一把尚未现世却能刺破乱世烽烟的剑,他对贾诩的爱惜和引诱都这样深,深得两个人都忘了留下一条活路,天下离乱,生民草芥,谁能想到病鬼和弃子能有来日?是以说叫他自己把着,他便乖顺地把手放上去,学郭嘉抓住胸rou的软rou托好,随着郭嘉舔吻的动作发寒症似的一下一下发抖,双颊绯红,神色恍惚又放松,细声细气地呜咽。郭嘉自己抽空把下着解了,他进,贾诩便退,到最后郭嘉把他完全压在座上,赤裸的性器贴在他气血翻涌下泛粉的胸口,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像郭嘉把少年时身量高出半个肩膀的贾诩按在身下,垂着眼,竖瞳都因为兴奋收缩起来,全然没了示弱撒痴时拿腔作调的轻佻,几乎就是盛气凌人地俯瞰着他,濡湿蜷曲的毛发磨得人同样心焦,有种难以忽视的刺痒,好在郭嘉没玩得太久,顺着那道浅沟,勃发的阳具慢慢抵上去,guitou只差毫厘便能碰着他的下颌尖:只要一低头——那要张嘴吗? “阿和……”郭嘉眯起眼睛,四指慢慢插进他耳后的发从里,轻轻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好阿和,低头。” 贾诩直勾勾盯着面前晃动的东西,不仅低了头,还微微打开了齿关,看准他挺身的时机一口含住,不管不顾地硬吞,刚长起来的喉结上下滚动,郭嘉那壁厢猝不及防,直让他这点报复弄得腰眼发麻,屏息恨恨碾磨几下,急促鼓动的心跳震得贾诩人都痴愣了,只看得见郭嘉压在他身上,败柳枯枝似的发丝里有双新耳坠,金线碧玉妆,拂在面上刺骨的凉。 “奉……” 还带着点稚气的学长笑着去拧他的胸乳,另外那只手柔柔地托着贾诩的下颌,一推一送,塞了个满当。那东西压迫着咽喉,窄窄的食道撑开了,最初还有些腥咸,可郭嘉从前埋得太深,癔症里也尝不出味道,只有胀,只有发麻的干渴,但被苛责阳心的爽快又让他连不住吞咽涎水都好像在让人翻来覆去地搅和cao弄,他想挣扎,可是郭嘉手里抓着他的残腿拽得毫不留情,每挺进去一次便往回把贾诩拖半步,放任他挣扎哭叫,他看见郭嘉的眼睛,是恶兽注视着他吗?那时郭嘉定下计策,捧着贾诩的脸颊,把一口烟喂给他,看着他呛得避无可避,忍不住哈哈大笑。贾诩很少见郭嘉这样开怀,那笑声高亢又畅快,坦然望进他眼里,戏谑和重视让贾诩浑身发热,信任,理想,爱,死又何妨,他抓住了想要的一切,死又何妨? 可贾诩直到失去一切,也没有得到死,太多混乱的心绪绞在一起,郭嘉告诉他,这就是恨。你恨我,郭嘉摆弄着烟枪轻声细语,那也不要紧,因为我要去找我的英雄了。 清醒的时候,贾诩偶尔也叫他奉孝学长。大多都是报复,因为只有贾诩知道郭嘉也恨他,只要他活着一天,壶关的沦陷就是郭嘉一生中败笔里的败笔,郭嘉当然恨他,恨得不屑于让他杀身成仁,他宁可全盘放弃,选一个名不经传的庸人谋刺董卓,选一个混吃等死的宗室起兵平乱,不是我,不是我!他骑在郭嘉身上,在他握住那条断腿时期期艾艾地又哭又笑,奉孝学长,我的腿怎么了?好疼……学长救命……你不选我,选广陵王,不选我……? 郭嘉漫不经心地揉着他腿上变形的骨头,热汗涔涔,半阖着眼,眼圈嘴唇都红得摄人,已烧到快要昏厥过去,伸手把他揽在怀里,cao得他xue中蓄满了精,性器的轮廓隔着薄薄的肌rou若隐若现,不像石头,像饱胀却无法成型的蛇卵。郭嘉重重把卵捅回这条毒蛇腹中,擦过性器的软rou果真是柔顺无匹,那湿滑柔软的簇拥让他感到慰贴,只是和他的体温比,贾诩身上都有些冷了。 “断了呀。阿和,你不记得了?” “真是伤人,”郭嘉幽幽在他耳边嘘气:“……奴伺候得不好么?别躲呀。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贾诩跪着,恰好看见郭嘉捏着他腿上那截断骨的手:右手尾指,依旧是磨得形如兰苞,鲜红的一根指甲。 “……郭奉孝……” 他恨得好像被攥着胃袋往外扯,眼里汪着粘稠的血海,却只有眼泪滴下来:“呵呵……奉孝……好啊,你死在这我就放——啊!呜、哈……哈哈哈、呃——” 郭嘉陪着他一起笑,手中捏住他的臀rou越发步步紧逼地往他方才捅开的口子cao,谷道尽头湿热隐秘,碰不得的地方更多,箍的生疼,可谁也不去管它,那只染着蔻丹的手落回他下腹,熟稔地帮他疏解起情欲,郭嘉用指腹来回磨蹭那有些红肿了的精眼,身下慢条斯理地往外抽,那感觉让贾诩不安地挣扎起来,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学长,听上去委屈极了。 “好阿和,”郭嘉的脊背挡住了月光,他拨弄着贾诩脸颊的碎发,极其耐心地拢在耳后,气息起伏不定,带着暧昧的哼叫,贴着他起腻:“呼……舒服……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溢出来了?现在是谁在同我cao呀……” 贾诩猛地翻过身来,蛇一样缠住他,和他滚出几圈还死死吻在一起,好悬没咬断他的舌头。那里面满是血腥气,还有辛辣的酒味,郭嘉缓了口气,手中揉了几下,弄得那颓软的地方滑出几滴余精,这才潦草泄在他腿间,捏着一把绵软的好嗓子喟叹起来,也不知是可惜不能全让他含着,还是因为贾诩不再在亲吻的时候闭上眼睛。 只忍着亲了这一次,贾诩弓起腰,大口大口的胆汁残酒翻涌出咽喉,全呕在地上,瑟缩着吐得说不出话,险些栽进那滩污秽里。郭嘉愣了一下,真的大笑起来,等他再吐不出东西,紧紧抱住他倒在一旁给他揩,趁着贾诩还哑着在脸颊啄了一下,好像此刻经历的只是十年前无数高潮之中遗漏的一次,招惹道:“真不理我呀?好,我知道了,你必定是早有预谋,哄骗我这文弱书生……” “你再多说一个字,”贾诩急促地喘息,磨着后槽牙:“我就——” “你就……?呀,我好怕,你怎么才恩爱完就吓……” 话说到一半,他愕然住了嘴,下垂眼都缓缓睁圆。 “我就把你闷死在此处,”贾诩冷笑着用手背拍了拍郭嘉的侧脸,好像张开腿的根本另有其人:“我说到做到。……郭、奉、孝!” 郭嘉用指腹揩去唇上的水渍,颇为无辜地举手指天,果然不发一语,只是笑。 笑姮娥素女心慈太甚,准他无福无寿,也叫他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