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3
书迷正在阅读:剧情逼我抢男主、当碧池受遭遇N只狼狗、掠夺(H)、万人迷男神培养系统、只对她偏执、清冷矜持女神穿成rou欲尤物(快穿,nph)、互换爸爸后我们结婚了、摄政王总掐我桃花、优等生、皇后,你笑一个
程袅无可无不可。江楚烟却提前了一个时辰出门。她在京中/出入,车马也用得随意,有时候使唤长公主府的车驾,有时候却只用自己带进京的,惠安长公主并不介意,府中的管事也就只依她的指令行/事。自家的车马自然处处都省心,她早些出了门,并没有人敢盘问她。马车低调地停在了流虹坊的门口,如今在京城声名显赫的大布庄里客流如织,因为价格和等阶的关系,来往的多半都是各家夫人、小姐,再不济也是高门朱户的管事嬷嬷,一位蜜合色罗裙的少女在店门口下车,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只有大掌柜身边机灵的小伙计迎上来,引着她往里走了一小段,就沿着暗门拐进了向上的楼梯口。二楼的厢房点了梨香,落地罩里的大书案上堆了高高低低的几摞书册,以至于江楚烟进门的时候,一时没有看到哪里有人。宋誉在高高的书摞后抬起头来,叫了声“阿烟meimei”:“你来啦。”他埋头看着账本,一面拿蓝笔批注,连脸颊上不知何时蹭了一点颜色都没有意识到,江楚烟不由得笑了一声。宋誉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江楚烟抬起手来,点在自己颊上示意他:“脸都花了。”宋誉丢开笔站起身,一面忍不住拿手蹭了一把,那点蓝色被他抹得更开了,手上也染了一片。绀香忍着笑,跟门口侍奉的伙计要水:“来服侍公子洗脸。”江楚烟看着宋誉奔去净脸的背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宋誉年纪跟谢石仿佛,若是论灵魂的年岁,还要略长一些,又是个精于商贾之道、在江南江北商场上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但身上却总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气。比一向沉稳早熟的谢石,自然不必说。就是跟她比起来,也显得有些跳脱。这样也未必不好。或许也正是因为这股少年气,这样的心无旁骛、不为外事所移,才让他在哥哥身边停留了这么久,渐渐被接纳,而不是主动或被动地站到了对立的方向去。宋誉洗净了脸,就又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君。他从伙计手里抽了汗巾子,擦着鬓角滴下来的水,看着江楚烟站在窗前有些百无聊赖似的,就道:“阿石说,这几天长公主府可能要出些乱子。之前阿石叫我在城西置了个别院,要是长公主府住得不顺心,你就搬出来住。”江楚烟道:“长公主府如今又没有什么人得闲来招惹我,你们也只管放心,并没有不顺心的。”她从书案边过,一摞书顶上一本被她衣袖一带,忽地刮蹭着带了下来。宋誉原本没有留意,见掉下来的书里却另外落出一张花笺,面色不由得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江楚烟已经将那封花笺拿在了手里。宋誉心脏乱跳,伸手去接。江楚烟最初也没有当做一回事,但看到宋誉这样紧张,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封花笺十分的精致美丽,浅缃的底色,工笔画了株木樨,枝叶横斜,洒了碎金点做飘落的桂花蕊,封面上单写了“虫二”两个字,下头却印着一枚浅浅的绯红痕迹。“虫二。”江楚烟有些莫名,念了一遍,又侧头想了想,忽然笑道:“风月无边,何等的巧思。”宋誉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只不敢上手来她手里抢夺,江楚烟也不以为意,举着那花笺又细看了看,就看出那嫣红痕迹,该是一枚浅浅的樱桃唇印了。她调侃似地看了宋誉一眼。宋誉却嘴角翕翕的,干笑道:“对对,阿烟meimei,你给我吧……”江楚烟也觉得不好窥视宋誉的私事,抬手递了过去,风吹纸笺,她眼神一变,却蓦然收了回来。那纸笺当中还有夹层,江楚烟没有撕开,只对着光一晃,就看见里头写的是“谢石”两个字。☆、第四十九章第四十九章、-宋誉一向知道江楚烟的聪慧,此刻见她抿起了唇,就知道她看到了里头的署名了。他顿时心虚。然而心虚之外又有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仿佛回到学生时代,给被女朋友盘问的室友藏情书似的。为了这个家我付出太多了。宋誉感慨地想着,虚握着拳掩在鼻前轻咳了两声,道:“阿烟meimei你别误会……”他看着江楚烟捏着那张花笺,眉眼间清冷冷的,却没有要撕要发怒的意思,心头稍稍一松,道:“这是点红阁送到这里来的,阿石还没有看到,是我自作主张留了下来。”“点红阁?”江楚烟疑惑地重复。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宋誉舌尖有些发苦,含含糊糊地道:“就是、帝都颇有名声的一处风月场。”“不过你别误会!我只是留下来看看,不会交给阿石的。”宋誉说着,江楚烟听见他的嘀咕:“看书的时候没看到白秋秋有这么多规矩花式啊。”电光石火之间,她骤然明白过来。这张花帖的主人,也是“话本”里,哥哥身边的女人之一。她微微压了压睫。宋誉又咳了一声,江楚烟淡淡地道:“阿誉哥若是感了风寒,该早些延医问药才好。”宋誉脸憋得通红。他讷讷地道:“不然,不然我退回去吧……”江楚烟指尖在花笺凹凸细腻的表面上轻轻摩挲,宋誉看不见她的面色,只看到她摇了摇头,道:“写着哥哥名字的帖子,却递到了流虹坊里,还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阿誉哥,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这个人大概也已经猜到哥哥到了京城。”她淡淡地道:“她很聪明!”宋誉面色微微一白。江楚烟轻描淡写地抬手,将那张名帖丢在了书摞上,道:“你如实地同哥哥说就是了,他必定会有处置。”她抬脚向外去,宋誉心中惴惴,唯恐是她生了恼,不由得追了上去,道:“你放心,阿石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我当然知道。”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少女却蓦然回过头来,微微笑了笑,神色清亮,哪有一丝阴霾:“我和哥哥相处这么多年,因为一封青楼的花帖就质疑他,那是在羞辱他的品行,也是在羞辱我自己。”谢石心中有山河四海,有逆天之志,与命运对面落子,一路走到如今,未尝片刻回折。他若是有一刻妥协之心,早在永州之时,就顺应“话本”的叙事,早早被朝廷招安,如今该已成了朝中新贵,正是广立战功的时候。江楚烟拢了拢臂间的披帛,柔软的纱缎水一样流泻下去。天下之大,命途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