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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传媒的股价在一夜间暴跌,许默的丑闻,全国人尽皆知。苏温尔第二天递交辞呈,她现在是同行眼中的热门人物,许多猎头公司想要挖她。一夜间,所有的重担,落在许箴言身上。在董事会上开完股东大会,他马上赶到医院来照顾乔芝月,不想在门口看到了本该待在酒店的程安好。她没进去,靠墙安安静静站着,乌发乖顺垂在肩侧,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简单绰约,衬得人纤瘦娇小。“眠眠要来看奶奶。”“还有,我明天要上班,今天带眠眠回去。”她微低着头,语调低沉平常,只是在跟他陈述一个事实。乔芝月昏迷不醒,眠眠在病床边陪她一会就出来了。小孩子不懂发生了什么,跟往常一样甜甜叫了声爸爸,然后牵住程安好的手。她转身打算直接离开的时候,却被他拉住。他掐她手臂掐得很紧,青筋暴露,她像感觉不到疼痛,面色如常。“程安好,我们该聊聊。”“.…..”眠眠被程天骄开车接走,他们走在医院的人行道,两人间自觉地隔开一段距离。“这些事,你很早之前就想好了?”他沉声,试探性地开口问道。程安好答得坦然。“嗯。”“从你爸上门威胁我要抢走眠眠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放过他。”“有些人活该被原谅,有些人接二连三被迫失去最亲的亲人却只能忍气吞声。”“世上没这个道理。”许箴言突然停下脚步,神色不豫地打断她。“所以,你选择了报复这种伤人伤己的方式吗?”“眠眠还小,他懂什么,别拿他当借口,因为愧疚想来医院的人是你。”这种时候,他依旧异常冷静地对她进行剖白,不留情面地揭穿,只想他们之间能彻底坦诚。程安好咬牙,抬头无声地对峙,最后,狠狠推他一把。“你知道什么。”“我只要看到你们的脸,就让我觉得恶心。”“不论是你,还是你爸你妈,四年后再见面,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我就该不计前嫌,原谅你们的样子,可你们谁对我,对我死去的爸爸真心认过错?”“你们是有钱,有钱就能随意糟践普通人的性命吗?”许箴言低头,身侧的拳头,不自觉紧握。“我没想过不负责,你爸的死,我一直很内疚。”“生日宴结束的晚上,我已经想好要安排我们两家人坐下来吃顿饭,就算是逼迫,我也会让我爸妈低头认错,给你们诚心诚意道歉。”“如果你心里还是膈应,我会跟他们说我们会长期住在C城,跟B市,跟许家,断了不必要的联系,我们小家一起,好好生活……”可一切,在突然到来的变故面前,没能来得及。初夏的风带着晴天的躁意,拂过时,像撩拨过火,叫人心头莫名火热。两人相对而立,沉默许久。最后,他像guntang热水里浸过的一把嗓子,艰涩沙哑地,闭着眼说出最后一句。“程安好,你说好好过日子,也是演的戏吗?”她一怔,反应过来后瞬间红了眼眶,却不想被他看到,别过脸,冷冷回了句:“你觉得是就是。”说完,她加快脚步离开,留他一人在背后目送。他想铸成后被迫冷凝石化的雕塑,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转身时心底的落寞和无助,只有他自己知道。***回到C城,知道他暂时回不来,为了不让孩子发现异样,她还是带眠眠住回丽水。眠眠睡觉前习惯由他带着,玩半小时的益智玩具。最近他对魔方很感兴趣,程安好的魔方技术不差,但眠眠看到她手里复原的魔方还是会噘嘴,问爸爸为什么不回来。她只能说他出差,过一段时间就能回来。实际上,她也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回来。一周后,是她轮休的周末,她等来了来自B市的快递。拆开,是一份新的离婚协议书。仔细过目一遍上面的所有条例,程安好说不出她是什么心情。即使他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中,他拟定的条件,对她而言,完美得过分。眠眠归她,他只要求了一年寒暑假里至少有一个月,孩子能跟他住一起。在财产方面,他也公平到极致。那个午后,阳光明媚,程安好看到协议书上熟悉的字迹,拿起笔,落笔写下她名字时,她如释重负地笑了。拉开窗帘,阳光换了方向,刺眼得很,她缓缓闭上眼,才发现,眼眶的热泪,早已溢满。一切意料之中的顺利,顺利得,让人心痛。协议书上约定的,他们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的时间是下周五,但时间到了,他依旧没回来。这几天密斯精神很不好,平时眠眠从幼儿园回来,他还会一步步挪到院子的栅栏边,努力摆摆尾巴,迎接小主人回家。最近,他只能趴在狗窝里,没有力气站起来,连喝水和吃饭,都是勉强。只有在大门打开的时候,他才会稍有精神地抬起头,看到熟悉的却不是他最期盼的人,他又会耷拉下脑袋,他额头的皱纹,可能因为肌rou松弛,也可能是忧愁,总是皱得很深。平时许箴言带他玩得最多的玩具,他没有力气玩,但把它们全部叼进自己的狗窝,像是在借物思人。程安好担心他,把宠物医生叫到家里,医生检查后,叹气。“十几岁的老狗,跟人一样,生老病死很正常,没必要再救了。”“他身上有很多脏器都已经衰竭,治疗难度很大,而且对他来说也很痛苦。”“安乐死,不论对你们主人,还是狗本身,都是一种解脱。”程安好拒绝让密斯安乐死,因为她知道,密斯在等谁回来。密斯死的那天,是周六。眠眠特意坐在它旁边玩积木,怕它孤单陪着它,但密斯的脑袋一直向着门口。为了防止他一惊一乍消耗精力,程安好特意把通往院子的门打开。忽然间,它好像看到路过的一个熟悉身影。它突然激动地爬起,恢复曾经精力丰沛时的样子,咧着嘴,吊着舌头,一蹦一跳地跑到院子里。结果,只是身高跟他相像的,路过散步的陌生人。程安好和眠眠都担心它,追它出来,清楚地看到,它湿濡干净的眼睛,某些光亮瞬间熄灭了。下一秒,它轰然倒地,胸口喘不过气,只能急切地呼吸。没到一分钟,程安好连宠物医院的电话都没打通,它瞬间,没了呼吸。眠眠抱着它的尸体,一直努力地叫它名字,想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