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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敛领着仙君们出现之后,战场的形势瞬间逆转。他是腾胜天的仙君,自来在与魔界的战斗中几无败绩,普通的魔族听见疏明真君的名号,当场哆嗦起来都不是罕见事。灵气满溢场中,霁止剑刃如秋霜,回转飞扬之间带出道道鲜红血色。温敛的法咒更例无虚发,如惊雷落地,须臾之间便将魔族打得七零八落。分明是光风霁月的人物,在战场上却冷厉很辣如阿修罗。而就在魔族节节败退的队伍之中,有一人极显眼。燕妙妙被温敛的阵法护在一旁,能见到场上的满脸横rou奇形怪状之中,那个被突显的格外俊美的书生。他一副文弱打扮,被魔族簇拥在中心,忙中有序地下达统领的指令。虽然看似弱不经风,可却没有一位仙君的术法能落到他身上——是个本事不小的魔君主将。可看他的模样,按理来说相比主将更像个军师。而数量不足一百的魔族队伍,显然并不需要军师。——更何况,他的作派也不像个军师。他分明正忙于指挥着魔族后撤,可偏偏自己的眼睛却四处乱瞟,身上更是流转着阵阵无形无色的波动,将周围的空气震得扭曲起来。这不是想要领着人撤退的模样,倒像是想撇下族人自行跑路的模样。而正当头顶上仙君们的术法击中他之前,他的身体忽然一震,一道无形的气流从他身上探出。燕妙妙灵光一现。“他要夺舍!”燕妙妙喊出声的同时,那无形气流已经蹿到了战场边缘的一个魔族身上,原本的书生躯壳了无声息地一倒,落在战场中,眨眼间就踏成了rou泥。“在那!”燕妙妙一眼瞧出了那魔族的不对劲,立即指了过去。仙君们的攻击随即而至。这样的混战之中慌忙寻找夺舍的躯壳,难以挑选,只能凭借本能。灵力耗空、伤重不愈的躯壳,神魂最为脆弱,也最容易被夺舍。不知道是不是战斗的本能被激发,燕妙妙一眼就识破了他下一步的动作。“左边的牛头人!”无形的气流刚从之前的身体里蹿出,燕妙妙就指向了他的下一个目标。神魂才钻进躯壳,又被术法打了出来。“穿黑衣的小卒!”“头上长角那个!”“黑脸大汉!”一连指出了三个即将被夺舍的躯壳之后,那书生的神魂终于没了去处。燕妙妙忽然觉得背脊一凉。那无形的气流若是停在空中,是谁都瞧不见的。可燕妙妙分明感觉到那人正在看着自己。艹。她是场中唯一一个道修,又耗空了体内灵力,居然还敢在场边王语嫣式刷存在感。除了自寻死路,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想到此处,燕妙妙立即凝聚了神魂,死死护住神智,以免被人夺舍。——虽然不一定有作用。战斗仍在继续,温敛正被三个魔君一齐缠住。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燕妙妙。“我方才听到你和那个女仙的对话了。”一个声音突然钻进燕妙妙的耳朵。她瞳孔张大一瞬,身形一震,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人控制,口不能言无法挪动。眼前的景象忽然停滞,耳边战场的厮杀之声也停止了——她只能听见那男子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像是被卡在一个紧窄的管道之中不能透气,而这管道还在越缩越小,将她的身体挤得生疼。燕妙妙死死守住脑中的一丝清明,像是溺水濒死之人拼尽全力都要攀紧的那一簇礁石。“你想不想去魔界,见见疏明真君的师妹?”那声音清朗,隐隐透着几分妖冶,带着惑人的尾音再次出现。“只要你将这身体给我,我就带你去。”放你娘的屁。我要真把身体给了你,我特么还混个屁。彷佛是知道燕妙妙的想法,那声音在她耳边再次出现,丝毫听不见着急,闲适又漫不经心。“我说的话,一向作数的。”他添了一句,“我不害你,我就是借借你的躯壳。”燕妙妙咬紧了牙,从里到外使上劲。紧缚挤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又道:“你想去看看的。”带着成竹在胸的笑意。“你想知道他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像有人扯断了她心尖上系着的最后一根弦。指尖擦破了血,手上紧攀住的礁石脱离了视线,她没入水中。场中,一道红影忽然破开了周身的护身阵法。阵势虽然不算大,却在第一时间吸引了温敛的注意。“妙妙?”温敛迅速摆脱了身侧魔君的纠缠,飞身而至,眉宇之间透着疑惑,“怎么了?”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出来。眼前的姑娘,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嘴角扯得僵硬,像是还未曾熟悉“笑容”这个表情。下一瞬,一道精光自她掌中打出,重重击在了他的胸口。燕妙妙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脑子里飘过一个荒诞的念头。这场景为什么她好像见过?作者有话要说: 温敛(哭):我又被老婆打了。☆、第93章燕妙妙在黑暗中醒来。刚想感叹终于又能cao纵自己的身体,顺手一搭摸到身侧冰凉的肢体时,她又僵硬得如被再次夺了舍。……谁的尸体?指尖顺着那肢体往上摸,凉气塞满了她的指缝。这身体虽冰凉,皮肤却还软着。她摸到了那身体的手背、手臂、腰际、小腹、卷曲的鸟窝……艹,非礼勿摸。软绵绵的手感让燕妙妙在黑暗中尴尬得出了汗。不知道要冲谁掩饰一般轻咳了一声后,她指尖一擦,在黑暗中燃了焰火。然后——“啊啊啊啊啊——”艹艹艹艹艹她是进了什么变态连环杀手的收藏夹吗?火焰一把这屋子照亮,燕妙妙的冷汗就跟着下来了。屋子不大,她躺在正中的罗汉床上。——同一具尸体一起。不,还不止。床上床下、墙角桌边,整整齐齐地立着至少三十具尸体。男女老少一应俱全,按照身形大小顺序摆放得极为整齐,宛如小学生放学。森森凉气顺着她的后脖子往下沁,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因惊吓过度而中风。正是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屋子的房门处透出一丝光来。“抱歉,忘了你是活的。”一个面孔陌生的俊美男子探进了头。燕妙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