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闲】大东山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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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山绝峰之上,范闲在门外看着坐在蒲团上的那个人,那个蒙着一块黑布,身材并不怎么高大,却永远显得那般平静的瞎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皇帝笑了一声,转身离去,将这个地方留给他们叔侄二人。 范闲走了进去,小心地关上门,确认身旁没有人偷听,这才纵容自己喜悦的神色在脸上洋溢,一把抱住那个瞎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五竹还是那个冷漠模样,这种冷漠和小言公子不同,不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情绪释入,而一种外物不系于心,内心绝对平静带来的观感。 但当范闲紧紧地抱着他,欣喜欲狂时,这个瞎子在范闲看不到的脑后,唇角微绽,露出了一个十分难见的温柔笑容。 可惜范闲没有看到,不然他一定会做出某些很变态的动作。 五竹不是一个喜欢和人进行肢体上亲热的人,范闲也是,只是久别重逢,范闲无法压抑心中的喜悦,纵情一抱。 瞎子五竹偏了偏头,精准地找到范闲的唇,轻轻一吻。 范闲愣住了,以往二人亲热都是范闲主动引导白纸一张又寡言禁欲的五竹叔,这样无师自通的撩拨……还真是少见。一瞬间的愣怔过后涌上来的是说不出的欣喜和甜美,小狐狸抱着五竹的腰,眼睛亮亮的:“五竹叔,再来一次,再来!” 五竹言听计从,在范闲的唇瓣上轻轻一碰。 范闲再也忍不住内心飘飘然的喜悦和爱意,扣住五竹叔深深地吻着。五竹对接吻向来有些木讷,纵容怀里的小孩动情深入自己的唇,偶尔学着他的动作回应一下,范闲便极为受用。 范闲确认了一下五竹叔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摸索着探向叔叔腰带,不料被他温暖的手按住了。 范闲困惑地看着五竹,五竹摇了摇头:“这里,不行。” 范闲心领神会,拉着五竹的手,悄悄摸了出去。 以叔侄二人的修为在山间潜行,自然无人察觉。二人来到一处悬崖边,默契十足地准备往下跳,范闲灵光一现,拉住了五竹:“叔,你带着我,能跳下去吗?” 五竹“看”着范闲狡黠又期待的目光,轻轻扯了扯嘴角:“可以。” 范闲接住五竹抛过来的铁钎子,还不及反应,五竹一揽他的腰,往前走了一步,就像前面是平地。 五竹搂着范闲飘飘然落下,每隔数丈他会很随意地伸出一只手掌,在崖上的石间轻轻摁一下,稍微延缓一下下坠的速度。范闲感受着一下一下失重带来的刺激,稳稳当当地抱着五竹,看看崖下变幻的景色,又看看他五竹叔经年不变的容貌和随风飘动的黑布。 这个人还真是从小帅到大,瞎帅一气,范闲温柔又满足地想着。 五竹最后一次潇洒地下落,面无表情地站在了悬崖下面,范闲却不肯松开他,八爪鱼一样缠得更紧了:“叔,你真帅!” 五竹对范闲的称赞十分酷地保持了沉默,就着八爪鱼的姿态把他横抱起来,找了一块松软的草地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范闲被五竹一连串的动作震惊了,心想他怎么变得这么知情识趣…… 五竹叔养伤一年后,似乎比以前柔软了许多。 范闲再也不想等了,扣着五竹的后颈,抵死缠绵。 一年多没见,被进入的时候实在有些痛苦,范闲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吐出一声呻吟,身下的草地被控制不住的手掌抓得一片狼藉。五竹察觉到他的痛苦,停顿了一下,轻轻吻着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和胸口,似乎想安慰他。 范闲深吸一口气,环上叔叔的背,示意他可以继续了。 五竹于是开始动作,一下一下坚定地深入他,范闲被顶得直喘,偶尔发出一声呻吟,环在后背的手扣紧五竹叔的背,偏偏嘴上还不停,自言自语地跟五竹说着话: “叔你去哪里了……我……啊……我去了江南……” “叔……” “叔,我的真气……嗯!慢点……已经恢复了……” “叔……啊……叔你怎么比以前懂得更多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啊!……” 范闲终于把五竹激怒了,惜字如金的瞎子叔叔用行动表达了他的不满。 “叔我错了!我不说了!别……” 范闲的嘴终于被堵上了,除了喘息呻吟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黑布落在胸口,有些痒,范闲把它拂开,蒙着水雾的眼睛看向身上那个人,五竹还是那样冷静、沉默,像天上的仙人。 五竹察觉到他的视线,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范闲摇了摇头:“没什么……叔,你叫叫我。” “范闲。” 范闲被平静的机械音噎了一下,无奈道:“换一个。” 五竹偏头想了想,换了一个许多年没用过的称呼:“小主人。” 范闲惊呆了,范闲混乱了。 五竹没有世俗的伦理道德感,平铺直叙地就把这个称呼叫出来了。可范闲不一样。 叔侄……主仆……野外……这、这个! “唔……” 范闲再没有余裕思考,顺从地配合着五竹的动作。也许是回想起二人的身份,身体变得有些敏感和紧张,后xue更加清晰地感受着五竹的东西,在其间挞伐…… “叔……”范闲又低低地唤他,声音沙哑,缠绵又满足。 五竹似乎感觉到他的依赖,低头吻他眼角,那里是湿润的。他想舔掉范闲的眼泪,却越来越多,疑惑地偏了偏头。 范闲真的哭了。 “叔……我好想你……” 五竹有点慌乱,笨拙地擦拭范闲流下的眼泪。 “我很担心你,也很害怕……我不敢想……不敢想,你要是不在了……” “我在这里。”五竹愧疚地抱紧了流泪的孩子。 “我去了澹州的悬崖找你,还有杂货铺……” 五竹心头一动。 “叔,别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