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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于是欢喜踏破层层蔽障跌入他心底。纪楚戎怔怔道:“叶一生,能遇见你,我好高兴呀……真是太高兴了……”后面的话含糊不可闻,这薄薄一层轻语却斩断了无数纠缠叶一生的嗔痴怨怼,一如从前无数个日夜,他替他遮盖掉黑街的阴暗可怖。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叶一生,都能从这句话中获得自己的救赎。叶一生的触动纪楚戎此时已感知不到,他处于了一个很微妙的状态,隐约能感受到外界的信息,却又游离在了清晰的感官之外。他的五感与rou体之间充斥着层层迷雾,神经就像断藕之间那一点看不真切却又真实存在的藕丝。在迷雾中,一个词重复出现。说不清是怎么出现的,不像是耳朵听见的,也不像是心里想到的,反正它就是出现了。接着是另一个词。意义不明的词句化作绵密的线,他受其牵引,却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心思。这些词句让他想起了叶一生,周围无形的黑暗则仿佛是白迪的化身。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纪楚戎不仅没觉得可怕,反而如鱼得水。渐渐地,他看到了点光。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清晰的影像,无形的屏幕分列两旁,开辟出一条长长的走道。各种各样的画面片段在屏幕上重复播放,每幅画面都流溢着满满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过于自然,以至于纪楚戎慢半拍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是看不见的。刹那间灵光一闪。啊……这些,是我曾经看见过的画面吧。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1900:41:24~2020-02-2200:2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赵四公子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尘嚣134瓶;赵四公子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6章英雄的理想乡·第六章风吹过白塔外的铁丝网,松动的网线撞击栏杆,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塔外林木渐深,叽叽喳喳的鸟鸣从深处回传。世界明明是喧嚣的,只除了一处地方,万物不允,常理不至。一个清瘦的身影,站立在那处地方。人的眼睛看来,就是平常无奇的画面,无意中看了不知多少这样的画面。顶多是那个人的样貌有些奇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杂色,连皮肤都是毫无血色的白。倘若这时戴上热成像仪,眼前所见之景立刻就会化作最尖利的刺刀戳入脑中。无任何已存的概念可以定义。非现存的感知力所能承受。一旦目睹,对认知的置疑与扭曲足以使普通人陷入疯狂。所以眼睛,这对心灵的窗户,又何尝不是保护锁。不仔细留意观察,眼睛难以察觉那人脚下的青草丛里,浅薄黑雾正以源源不绝之势涌向前方一个小小的‘洞’。那‘洞’隐隐有扩张之势,只因黑雾的填充,看看维持着原来大小。人一动不动,洞也跟着一动不动。走出白塔时,叶一生浑身汗水经夜风一吹,撕走了身体不少温度,他打了个冷噤,话一出口才发现连声音都有些虚弱。“还能坚持多久?”那张俊美的皮相下相比没有正常人类的血管神经,叶一生无法从与死人一般无二的面色上准确判断出白迪的状态。“献祭掉这个世界的话,能坚持一个月。”叶一生皱起眉头,他出来后就感觉周围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经白迪一说,他环顾四周,只见铁网外的荒地扩大了不少,相对应的,原本围拢过来蚕食空地的树林不进反退。今天之前还有一些枝干穿透铁丝网延伸进来,现在只剩下一些朽木枯枝,垂老在地等待微生物将它们一一下葬。目力所及,深绿的林叶正急速衰老枯黄,健壮的枝干被吸血鬼抽食干净,生命rou眼可见地干瘪消退。方才没有留意到,白迪脚下的黑雾分明是两个流向,一部分从他身体里分离出来冲向‘黑洞’,另一支流却是从外向他本身汇聚。那不是一句玩笑话,这混蛋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情。这个时候不能对它大吼,你怎么能做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谁让它本来就没有人性。叶一生深吸口气,道:“你们世界的叶一生已经完成了99%的工作,给我三天时间完成剩下的1%。”“好,到时候这片树林刚好吸收完。”这就是手下留情的意思了。催眠消耗了叶一生过多精力,出来透口气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谁知立刻就被这恶魔又给堵了回去。他不再废话,正要回白塔继续实验,白迪忽然道:“他想起来了吗?”“等他睡醒了,还需要再引导一次。”白迪带过来的数据资料里,那个世界的叶一生详细记录了当初催眠与重塑的过程,纪楚戎的那段记忆没有被抹去,只是封存起来,沉到了意识最深处。叶一生所要做的,就是引导他去找到那箱海底宝藏,打开箱子,并且让他认识到,这些东西就是他本人藏起来的属于他的合法财产。只要有据可循,解密的过程不会出什么问题,比起这个,叶一生更担心另一件事。“药剂做出来后,你有什么打算。”这个世界必然容不下他们,那么离开这里后,他们又选择去向哪里了。如果只有纪楚戎,只要他活着,叶一生并不在意他活在哪个异世界中。白迪就不同了,这王八蛋活在哪个世界这一维度的生物都无法高枕无忧。从未察觉到他存在的普通人也就罢了,至少叶一生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退一万步,别看这怪物现在一副为爱疯魔的样子,再单纯的恋爱脑,也得想清楚你对象是为什么与你相遇。白迪降临低纬度绝不可能是为了纪楚戎,它那时根本不知道密密麻麻的人类中有一个叫纪楚戎。不幸中的万幸是,他降临后遇见了纪楚戎。rou体凡胎只因心之所向,成为了比任何钢铁炮弹都要强悍的囚笼。你瞧,上一秒还要献祭世界的家伙,现在就妥协地低下了头。“你不必揣测我的意图,你知道我愿意遵照他的一切意志。”白迪的脸上没有神经,他笑起来时面皮与肌rou是受到未知力的牵引,硬生生拉扯出一个人类定义的笑容。白迪口中的他正在自己的意识海洋里发船难。两侧的影像长廊延伸向未知的终点,每块荧幕上的画面只有短短几秒,来回不停地重复播放着。刚开始,纪楚戎走走停停,一帧一帧地去看。渐渐地,他脚步不再停歇,只消看个开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