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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塔里住上了那么多年,仿佛从来没有认下过他,也毫不在意他是仙是魔。——他在委屈。这一句直言问的叶酌猝不及防,他却也明白这本就是心结所在,根本避无可避,于是他直接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他补充“那本不是你该受的委屈。”温行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笑一下,然而他正紧咬着下唇,眼角带着薄红,让这个笑容略有些不伦不类,看着滑稽又可笑。叶酌当然不可能去笑他,他坐直了身体,道“对不起,虽然这话说起来十分不真诚,但是是事实,你堕魔这事我并不知道,而且前因后果我到现在也不清楚,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把你扔在白狱里。”他补充“我不知道有那么多风言风语,但不管外界怎么说,如果你还愿意,那么现在你依然是我的徒弟,这和你堕不堕魔没有关系。”他叹了一口气,“你是个好孩子。”于是刚刚还能保持平静的温行的陡然一僵,而后,他的眼角倏忽落下一滴泪来。想来他命途坎坷,蹉跎许久时光,然而半生所求用一言蔽之,也不过是仙君平平淡淡的一句“你是个好孩子”。※※※※※※※※※※※※※※※※※※※※别激动我的崽,仙君还给你做过饭,过段时间你们还要同床共枕呢(不是。)我可以拥有评论吗?第39章说完了这些事情,车内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温行是不敢说话,叶酌则是不清楚说什么。崇宁仙君向来自诩问心无愧,活的肆意又潇洒,即使下一刻身死道消,和不会生出什么怨怼。然而这一刻,他却莫名有些遗憾。若他还是那个威震四海,剑指千山的崇宁仙君,当然可以就此把弟子护在羽翼之下。然而此时,他是借了百慕的车和下泉群山的呼应,这才糊弄住了一众修士,要他真的长久用叶崇宁的身份入世,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归根到底,温行的身份和经脉的伤势,要他自己寻找出路。当然,叶酌会给他提供一条捷径。他饮干净面前的茶水,问温行“听说过东海瀛洲宫吗?”温行维持着垂眸的姿态“您在东海留下的行宫。”叶酌道“正是,里头有把新剑,你手上的剑老旧了,取来换掉吧。里头除了剑,还有些别的宝贝,我看你功法有些问题,不妨去里头挑一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海行宫是他早年留下的遗迹,对外开放,修士入内各凭本事,却没什么生命危险,每七年一开放,次次引来修士无数。其实说起来妖族惦记白玉潭,也是因为东海行宫重宝太多,他们猜测仙君更常去的白玉潭宝贝更多。然而只有叶酌本人知道,白玉潭被他带在身边,唯一的理由就是里头山清水秀风光漂亮,论起宝贝,东海行宫吊打十个白玉潭。叶酌飞升之前留下行宫,也是提点后辈的意思,除了人间无数什么也没带走,故而如今时过境迁,一穷二白,曾经富可敌国的也要讨饭吃,不得已回带着徒弟回老家盗两件宝贝出来花花。他们一路飞到了东海边的靖州城,期间叶酌胡扯一通,告诉温行他已经知道‘徒孙’叶酌的事了,并且已经把徒孙也接过来了打算让他一起入行宫。等到了城镇正上空,叶酌动手把温行赶下了车,然后他哼哧哼哧的架着车往章河赶,期间他东看看细摸摸确定这极其精贵的九鹿车没有磕着碰着。看完后还给百慕元君还被人家吹胡子瞪眼的嫌弃了半天,这才回来,用以前收着的一块灵玉带上温芒,重新往靖州赶。叶酌方才只告诉温行‘徒孙’叶酌住的客栈,方位什么都没有提,温行不像是能拉着人问路的人,故而当叶酌到了靖州,把帷帽扔了衣服换了,还洗了个浮夸无比的花瓣澡,香到确定狗都闻不出他刚刚干了什么的时候,温行还没有回来。叶酌靠在客栈的床上,心想“他迷路了吗?”温芒缩在他脖子上的玉佩里,打了个大哈欠,问他“顺利吗?”叶酌道”顺利,就是不知道我装仙君装过火了没有。”他把手背过去枕着头“还是当叶酌舒服,崇宁仙君那哪是人装的,整的我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他自由散漫惯了,冷不丁端了那么久的架子,肌rou都要散架了。温芒道“我看你在山顶挥袖撞飞了一个神玄,怎么做到的?”叶酌道“神玄而已,堕仙的时候存了两道倌倌的剑气,我刚刚去拿了,派上了些用场。”人间无数生为仙君佩剑,剑气可冲破云霄横断五岳,用来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神玄,确实有些屈才了。温茫问“还剩一道?”叶酌点头“还剩一道”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天色,觉着也差不多到晚饭的点了,便收拾收拾出门溜达,看看能不能撞上温行。等他一边吃喝一边找人,逛过了三条街还没看见人影,就地找了个买挂面的铺子,跨坐下来,和买面的娘子招呼“要两碗挂面,多放些葱。”这铺子生意红火,老板做面,老板娘就负责送,一做一递和谐的很。两口子和这摊铺看上去很有生活气息,各桌都有个粗陶的花瓶,插着山上摘来的野海棠。面摊的老板娘来送面,见叶酌长的俊俏,打扮也舒服干净,特意多给他挖了勺汤,叶酌道了谢,老板娘就指着花瓶里开的艳的那只白海棠,道“难得看见你这般俊俏的后生,jiejie没别的送,不如你折了这只海棠带走?”叶酌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靖州临海,风气颇为开放,掷果盈车也是常有,叶酌当然不推辞,笑着道了谢,伸手去折那花儿。就听旁边的老板娘又一声惊呼“呀,今个是走了什么运了,一个两个都这么俊俏?”叶酌似有所感,抬头看去,原来是温行。“老师怎么这么慢?”叶酌站起来“我见过崇宁仙君了,他说你一下就到的。”温行道“没找对路,绕了两圈。仙君……仙君和你说了什么吗?”叶酌随口道“崇宁仙君特别特别喜欢我,他说我真的很不错,你眼光非常非常好。”这话一听就是乱扯,温行看了他一眼“胡说。”这下叶酌来劲了,撑着桌子问他“你不信?”温行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分明说着“不信。”叶酌道“你怎么能不信?这样吧,仙君不是戴着幕篱吗?你知道他幕篱底下长什么样吗?”崇宁仙君在外行走从不摘幕篱,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温行问“你知道?”叶酌道“我知道啊。我说了他很喜欢我,我叫他摘帽子,他就摘给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