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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脸,又想“这身体明明是崇宁仙君时期的我啊,怎么会睡着一处,现在什么情况?”但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叶酌只好装傻,僵硬道“我们讲到那了?”温行不疑有他,顿了一下,依旧背对着他,道“你要讲鬼故事。”叶酌“啊?”片刻后,他又道“……哦”叶酌一时有些尴尬。倒不是讲不了鬼故事,他肚子里鬼故事的存货还是很多的,只是都不那么正经,离不开什么狐狸精青楼勾魂摄魄,回眸一笑露出十六颗牙齿,老爷招妓招到白骨精,裙子一脱没了肾等等这种带点少儿不宜色彩的,他自己看着玩还行,要说给温行听这种看着就光风霁月的美人听,实在是拿不出手,只能一手撑头,绞尽脑汁的开始瞎编。“传说仪山城西那边,有个乱葬岗。”确实有个,还是他同温行前些时日去过的。“乱葬岗里埋了很多人,因为仪山多美人,所以里面也有很多美人,半夜美人们睡不着——”他顿了顿,这故事本来是要勾引男人的,但是他不想徒弟听这个,于是叶酌道“美人们就会爬起来打麻将。”已经开了个头,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他接着道“她们打麻将都很厉害,清一色放炮什么的,但是也很吵,赢的人会嗞哇乱叫,搓牌的声音劈里啪啦的。经常隔了很远都能听见。”“有个赌鬼呢,喝多了半夜从赌坊出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乱葬岗,听到洗牌的声音,就兴致勃勃的要加进去打一场,结果第二天一早……”这本来应该讲到男子给杀死在了乱葬岗里,只剩下一堆骨头,但叶酌也觉着不好,便道“结果第二天一早,发现赢了很多很多的钱,”他想了想,又觉着这个鬼故事未免太敷衍了,歪东倒西一点也不吓人,又狗尾续貂道“不过等男人拿过来一看,全都是纸烧的铜钱。”因为改了故事,他说的掐头去尾,加上只想赶快说完,也没有什么细节,叶酌说完自己都要笑了,觉着能把鬼故事讲成这样他真是个人才,还不如去讲潘金莲持金刚巨斧大战秦始皇来的有趣,但他还是要装模作样,压低声音问温行“可怕吗?”这床本来就那么一点点大,叶酌的头和温行挨的又近,这样刻意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就吹在耳朵上,吹的温行脖子红了一片。他悄悄把脸埋进被子里。叶酌天性恶劣,非要去sao/扰他,撑着手臂,又问“说话呀,怕不怕吗?”于是温行不堪其扰,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他说“不。“叶酌方才透过帷帽观察了许久,觉着温行看上去比以前小了,温行本来和他差不多高,此时看着却比他小了一圈,他恍惚见想起来阵法会改形貌,见他闷着声音说话,越发觉着可爱。他的目光聚在温行的发顶上,发丝铺散开来,乌黑又柔软,叶酌暗搓搓的想,反正他现在顶着崇宁仙君的身份,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便伸手在温行头上撸了两把,长手一伸,居然直接把他抱进怀里,笑眯眯道“知道为什么不可怕嘛?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想吓着你。”脊背贴上仙君小腹的时候,温行人都傻了。身后这人的神态语气,同叶酌实在太像,以至于温行根本没有面对仙君的紧张,是全然舒展放松的状况,他在手臂环上腰间的一瞬间,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和他靠在一起,理智却又告诉他,梦中如此亵渎仙君,这是极为唐突和无礼的。温行拂开他的手,往角落睡去。叶酌嘿呦一声,他还从没见过便宜徒弟这个样子,越发想去闹他,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嫌弃我啊?”温行闷声不语。叶酌表演越发浮夸“真的假的?可是我什么也没做,你就嫌弃,你这么讨厌我,我会很伤心的。”——当真是做作到了极点。偏偏温行这方面还真就傻兮兮的,硬是没看出来叶酌在装,他素来敬畏仙君如神明,即使是梦里的,也不忍让他难过分毫,当下脊背绷成直线,过了小半天,才嗓子里拧巴出来一句“不是。”叶酌得寸进尺,半坐起来,揽着他的肩膀往里面掰“那你过来些,睡那么边上,要掉下去了。”温行这回不理他了,把被子一卷蒙住头,小声道“不会。”叶酌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小徒弟这样柔软的躺在被子里,和他隔着那么点点距离,而他现在依旧是哪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仙君,一伸手就能护住他,叫他不受半点欺负。看着这样的温行,他心里又怜又爱,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背,却也不闹他了,只道“好吧,那晚安。”他侧身给温行让了一大块位置,方便他半夜滚过来。叶酌本身是那种往床上一躺就人事不知的个性,这次硬生生的忍到温行睡着,把他拨过来,顺便从险些盖过头的被子里把温行的脑袋刨出来。此地温度不高,这床被子还是有点厚的,温行本就白,这下皮肤几乎热的成了嫩粉色,他那双眉眼,睁开的时候显冷清,闭上的时候睫毛修长,就显得很温柔,叶酌不知道怎么着,脑子一抽,居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俯下去亲一口的冲动。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叶酌就自个把它掐灭了。他轻轻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自语道“为老不尊的玩意儿,徒弟那么信任你,你想什么玩意呢?”然后他躺下来,拉过另外一床被子,背过温行睡了。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叶酌向来没心没肺少有梦境,结果在大阵里,居然做了个梦中梦。梦里回到了他堕仙那些年,叶酌跟着走街串巷的师傅学了翻糖花,他就在街上摆了个摊铺,要大显身手翻个围着的小孩玩儿,结果温行从天而降,一脸不可思议,冷声说“你是崇宁仙君,居然当街卖花卷,丢我下泉宫的脸。”叶酌就给他解释糖花不是花卷,一个是糖做的一个是面做的,不是一个东西。结果温行根本不听,提剑就刺,吓的他窜起来夺路而逃,直接跑丢了两只鞋。然后又梦见温行御剑堵住他,非说他和一个买花卷的长的特别像,要掀他的帘子,吓的叶酌梦里脸都不要了,就和他解释你认错了,我是叶酌的弟弟花酌,花天酒地那个花懂吗?我叫这个名字,天生就是要卖花卷的,崇宁仙君我听都没听说过,和我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于是温行一只眉毛向上挑,一只眉毛向下撇,两眼眯起来看叶酌,露出了一个难以描述的表情。他说“你不是仙君,你怎么知道仙君叫叶酌?”叶酌就开始胡搅蛮缠,说我就是要卖花卷,我以后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