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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也渐渐大了起来,仿佛有意在说给她听。池鱼自然也正竖起耳朵地听着,一一甄别,终于等到了一句她想要听的。“呵,那兰溪的邱宴尊神怕也是一伪善的老好人,早就同他的弟子串通好了,先向沧皇求取【苍生剑】,封存在他兰溪的藏宝阁,又派遣他的弟子暗中去试剑,将剑抢了去。如今为了堵住天下幽幽众口,圆他兰溪一个美满名声,假惺惺地差人将剑送回来,给金陵少君等人一试。【苍生剑】已经认主,如何还会另择天骄跟随?几率何其渺茫,他就是想要羞辱我们少君罢了!”嘭地一声炸响。池鱼一拍桌子,豁然起身:“说什么呢你!”众所周知,挑衅一个利益整体,犯了众怒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池鱼之前小打小闹,大家还能看你身份特殊,时期特殊,为了不给金陵惹事,不和你一般见识,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如果是各自代表着金陵和兰溪人的身份争执起来,他们人多势众,完全不存在会怂。于是池鱼这么一嗓子喊出来,除了台上循声而舞的舞姬,其余人等都安静下来。池鱼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摇摇晃晃,冲到指责邱宴尊神的人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你说邱宴尊神伪善抢了你们的东西?”品花楼空气之中流转的桃色暧昧凝滞下来,舞姬也不跳了,垂着水袖站在光晕之中,一切停摆,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冷飕飕地看向池鱼。系统后台数据一通狂飙。那样静默而尖锐的气氛给人的心理压力非比寻常,但池鱼处之轻松,眼底仍有佯装的醉意。依旧是揪住那公子的衣领不放,扫眼一一望过在座的众人,嬉笑:“指责别人倒是同仇敌忾地很啊,不知若你们沧皇泯灭人性,诛杀功臣之事被曝出来,你们还会不会以身为金陵之人,而自傲于世?”叶连欢莲步轻移,自花楼的阶梯之上缓缓走下来,笑着:“鱼儿姑娘,出门在外谨言慎行总是没错的,就算不为着你自己,也切莫连累了其他人才是。”池鱼丢开那被她一喝,动也不敢动了公子,翻身翘起二郎腿坐在酒桌之上:“这位漂亮jiejie是觉得我说的全是虚妄污蔑之言?”手肘撑着膝盖,拿酒壶一指在座众人,亮晶晶的眸子完成月牙形,微醺道,“还是你们不敢听真话,宁愿自欺欺人?”有公子摇着羽扇:“姑娘,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空口散布谣言,这里是我金陵的地盘,总能叫你付出代价。”“证据啊……”池鱼托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迷瞪瞪地思索了一会儿,“有啊。”她道:“你们说沧寻白仓皇,尊神之品,为何有近万年的寿元?”有人嗤她乡下来的,不晓得世间有诸多奇丹妙药,可以延长人的寿元。池鱼便受教地点着脑袋:“不知何种神丹妙药,可以延长人七千年的寿元?这丹,除了沧寻白尊神,别人都吃不得是吗?不然为何旁的尊神,到了时候的都羽化了,包括你金陵的其他尊神也是一样。怎么,沧皇只给自己,连嫡亲族系都不给?”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受皇族的庇佑,自然希望沧皇活得越久越好,哪里会想他今年高龄几何,怎么还没死这档子事。“说不出?”池鱼摸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说不出我可以帮你们答。当年辅佐沧泽生大帝的妖龙一族,其龙魂就是沧寻白尊神的‘神丹妙药’。不过这世上只有他能生吞龙魂。因为啊,当年效忠沧泽生大帝的妖龙,人族的大功臣……”池鱼扭过脖子,视线越过品花楼大开的门扉,看向远处近十丈高,妖龙的雕像。那雕像就树立在沧泽生雕像的右手边,左边则是瑶韵仙子的凤体形态。系统:作值998。系统:作值998。一阵妖风突兀地掀起,回荡在四合的品花楼中,怪响阵阵,完美地掩盖掉了池鱼的嗓音。少君沧止铁青着脸出现在品花楼的门口,快步入内。池鱼都要笑出声。这叫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明眼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在座果然许多人都惊了,眸底情绪波动得厉害,难以置信地盯着沧止。沧止有苦说不出。他明知现在时机不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现面,省得南鱼儿这疯子真的拿出了证据来。毕竟,龙宝宝是她的儿子,只要龙宝宝开口,就是最好的证据。“南鱼儿师妹,宫中有令,让你前去回话。”但池鱼并不打算那么做,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暂时不想告诉龙宝宝他族人灭亡的缘由,他还太小,不适合面对这些。且他本就情绪不稳,万一暴躁黑化,就算玩崩了。池鱼抱紧了表面瞧着是睡熟,其实是被【五感封闭】了的龙宝宝,一副陡然清醒过后的惊恐:“我不去!”叶连欢半张脸隐没在团扇之后,眯起眼,这会儿才想明白南鱼儿这一通装疯卖傻,到底是所为何事——她是想用世人做监督,限制住沧寻白的举止,让他不能动龙宝宝。若龙宝宝出事,她今日在这里的言论,可就全部被坐实了。一位帝皇,为了一己之私,屠杀功臣全族。这若是传出去,金陵不仅会被四大世家口诛笔伐,围而攻之,更让金陵之内的世家胆寒心惊,自内而外的彻底溃败。不说其他,金陵三大尊神之一的云尘,绝对会借此机会,正大光明地从金陵脱身出去。这姑娘,看着憨傻无害,心机却如此之深沉!……沧止因为池鱼做作的惊恐反应,后牙咬紧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和善的面貌,皮笑rou不笑:“姑娘多心了,是临殷公子请你回去,我顺道出宫办事,便帮他带个话。”池鱼内心冷笑,表面却支支吾吾,应了句原来如此。冲人群中挥手,大喊起来:“南钰南钰!”南钰脸上没有表情,从木柱之后走出来,应道:“我在。”池鱼问:“哥哥叫我回去吗?”南钰瞥了沧止一眼,权当给沧止这位少君面子:“是的。”池鱼这才从桌子上跳下来,绕开沧止,只走向南钰,欢快道:“那我随着你一起去吧。”南钰:“……好。”被无视的沧止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地僵硬起来。移眸看向两人走远的背影和那只伏趴在池鱼肩头,乖巧的龙族幼崽,眸光越转越沉。原以为南鱼儿到皇宫来的那日招摇过市,毫不遮掩,是全不知过往龙族之事的,不想隔两日就被她直接将了军。这南鱼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