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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然能得手。”.片刻后,叶舒抱着一窝小猫走出巷道。巷口停了辆马车,一袭黑衣的青年斜倚在马车旁,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光影透过树梢洒在他侧脸,仿佛镀上一层浅金,衬得眉目都带上几分温和。叶舒对上他的目光,脚步一顿。“好了?”晋望问。叶舒应了一声,走上前:“你看,它们好小啊……”一窝黄白相间的小猫头挨着头,母猫乖乖趴在它们身边,不吵也不闹。晋望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只小猫的脑袋:“你将阿旺捡回来时,它也这么大。”叶舒一笑,随口道:“是啊,你不还与它吃醋来着?”那是个凛冬腊月,原主不知从哪里抱回只奄奄一息的小黄狗,与他们抢食不说,还非要取名“阿旺”,引小晋望吃了好几天飞醋。晋望听言,眼中的笑意却褪去几分。他扭头吩咐人将小猫抱走,先行送回行宫清洗喂食。叶舒则跟他上了马车。马车缓缓朝前驶去,叶舒问:“我们不回行宫吗?”“你不是说在行宫憋得太久,想出来逛逛么?”晋望支着下巴,悠悠道,“恰好今日休沐,想去何处,孤都应你。”京都富庶,一条汴江贯穿城中。先帝耽于享乐,最盛之时,京都城内遍地妓馆,处处透着纸醉金迷。这情形直到晋望继位后才有所改善。叶舒早对书中描述的妓馆好奇,很想去看上一看。但他怂。他不敢提。最后,二人租了艘小船,江中泛舟。夜色将至时,水岸两旁的琉璃河灯亮起,水中画舫飘摇,隔水传来悠悠弹唱声。“那是‘春江阁’,京都第一妓馆。”晋望坐在窗边,放下酒杯,“爱卿今晚已经往那儿看了十七眼,是不是很想进去看看?”“……”叶舒收回目光:“不,不想。”晋望含笑不答,抬手取过酒壶。轻轻一晃,壶空了。昨晚的事之后,晋望一滴酒也不肯让叶舒沾,这一壶全是他自己喝完的。晋望酒量普普通通,一壶酒下去眼神已不似往日清明。但国君陛下今晚显然还未尽兴,正要唤人取酒,叶舒忙道:“我去吧。”晋望看向他。叶舒起身:“陛下稍等,我去取来。”说完,没等晋望回答,叶舒快步朝外走去。他走得太急,没留意到晋望眼神忽然变得冰冷。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杀意。今夜饮的酒都是晋望派人从宫中带来,就堆放在外间的小桌上,有屏风遮挡,看不清青年的动作。晋望也没想要回头看。他慢悠悠饮完杯中最后一口酒,青年握着酒壶回到桌边。“天色已晚,陛下喝完这最后一壶,就别再喝了。”叶舒说着,给晋望斟满酒。杯中酒汤荡开波纹,颜色清透。晋望垂眸看着,笑道:“没想到爱卿这么关心孤,也好,饮完这杯,我们就回行宫吧。”“坐下,陪孤一起。”叶舒给自己倒了杯茶。晋望不让他喝酒,他今晚一直以茶代酒,陪晋望喝了一晚上。叶舒举杯欲饮,晋望忽然道:“阿舒,还记得我们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么?”叶舒动作一顿。“是三年前。”“也就是那天,你告诉孤,你想做丞相。”“后来孤一直在想,当时就该随便给你封个爵位,让你在京都做个闲散王爷,总好过现在这般。”晋望敛下眸中一丝嘲弄之色,淡声道,“可惜,权势富贵谁不想要,对么?”叶舒没有回答。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原主为什么要背叛,他没有这段记忆,书里也没有解释。不光是晋望困惑,他同样十分困惑。面对晋望的质问,他甚至连借口都找不出来。室内无声,唯有窗外断断续续飘来悲切婉转的曲调。“喝吧。”晋望举杯在叶舒手中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掩袖仰头,一饮而尽。晋望似乎真喝多了,他将空了的杯子往桌上一摔,扶着桌沿站起身,险些歪倒在一边。叶舒连忙扶稳他。小船靠岸,叶舒扶着晋望下船。“呀,陛下怎么醉成这副模样?”候在岸边的内侍连忙迎上来,扶着二人上了马车,才问,“叶相,咱们这……还回么?”京都离行宫有一段距离,驱车回去少说要一个半时辰。晋望醉成这样子,需要尽快休息,再坐马车只会更遭罪。可现在回宫更不合适。叶舒应该让人找个客栈歇息一夜,这样恰好能与牧久卿里应外合。可是……叶舒一只手搂着晋望,后者靠在他肩头,半掩的眼眸中带着醉意,深深凝望着他。这眼神平白让叶舒想起昨夜梦中的景象。少年缩在他怀里,低声说:“再怕最后一次。”叶舒深深吸气,吩咐:“送点醒酒汤来,回行宫。”.夜色寂静,一辆马车徐徐行驶在山道上。马车内部宽敞,叶舒把晋望扶起来,将醒酒汤送到他嘴边。晋望蹙眉躲过去:“这是什么,孤不喝。”“醒酒汤。”叶舒道,“快喝,喝完就不难受了。”“……不要。”晋望似乎思索了一会儿,闭着眼睛道,“你喂孤,否则孤不喝。”叶舒:“……”醉死你算了。他怀中的玉瓶还没开封,今晚他根本没给晋望下药。平心而论,这狗皇帝除了经常吓唬他之外,对他还算不错。晋望尚且没有要取他性命,叶舒又怎么可能为了保命伤害他。何况是这种下作手段。不过……没下药都醉成这样,狗皇帝真没用。叶舒叹了口气,舀起一勺醒酒汤喂到晋望口边。马车颠簸,晋望又不配合,叶舒尝试多次,硬是一口没喂进去。“你别乱动了!”叶舒气急,一只手压住晋望肩膀,仰头饮了口醒酒汤,对着嘴喂过去。对方的嘴唇柔软微凉,叶舒撬开晋望唇齿,酸甜的醒酒汤徐徐渡入。晋望顿时不再动了。一口汤喂完,变故在此刻发生。车外忽然传来马儿嘶鸣,车身剧烈摇晃一下,停了。“护驾!”“有刺客,护驾!”叶舒一怔,正要退出来,忽然被人拽了一把。变故来得太快,叶舒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人压进马车柔软的小榻上,嘴唇再次被人堵住。叶舒睁开眼,对上一双俊美阴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