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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不由地抬起空出来的手让嘴唇碰了碰手臂,不烫,应该是退烧了。他再看看自己的手背,然后是手心,手腕……今天黎诩碰的是哪里来着?“退了,”他讷讷地说,“不烫。”“那就好,”黎诩说,“饼干也病好了。”舒愿爬上床,将自己卷进被子里。他听到黎诩那边有猫叫声,或许黎诩正在逗它玩儿。“它怎么了?”舒愿问,在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他没开灯,只靠窗外黯淡的月光看清卧室里的环境。以往他非要开着壁灯才能睡着,借以此来避开黑暗中窥视着他的眼睛,但今天他想试试突破这层难关。“新的猫粮它吃不惯,造成肠胃不舒服,”黎诩惊喜地发觉舒愿有和他聊下去的打算,他扯了扯饼干的尾巴,换来小家伙“喵”的一声叫,“你想不想来看看它?”那声可爱的猫叫宛如引诱着舒愿答应黎诩的邀请,想起饼干脖子上的猫铃铛,舒愿硬下心来:“不了。”“行吧,”黎诩笑笑,没再逼迫他,“我今天买了把新吉他,弹给你听听吧?”舒愿裹紧被子,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不是贝斯吗?”“吉他也会,”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黎诩的声音远了点儿,似乎是放下手机拿东西去了,“等会儿。”舒愿试着闭上了眼,手机紧贴在耳边。“来了,”黎诩说,“弹一首我最熟悉的。”简单地弹奏了几个音符后,连贯的音乐响起来了,是舒愿耳熟能详的。他的睫毛颤了颤,却没睁开眼。他回想起一年前自愿放弃挚爱的舞蹈时,那个被他用力摔烂在地上的八音盒。八音盒和昨天在跳蚤市场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上面有两个相搂着跳拉丁舞的小人儿,一上发条,就能听到扣人心弦的纯音乐。曾经舒愿一直觉得这首曲子干净而纯粹,心情不好时抱着八音盒听一个小时就能让自己舒缓下来,哪会想到十八岁的自己听了第一个音符就想落泪。“小愿,”八岁的舒愿面临人生中第一个舞台,柳绵在台后鼓励紧张的他,“mama为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如愿以偿。舞台是你的,愿望也是你的,能不能实现,都靠你自己来把握。”后来,他能站上的舞台越来越大,得到的奖项也越来越多,当他以为离梦想越来越近时——嘭啷。十八岁的冬天,他的愿望破碎了。第18章谁都可以国庆过后,清禾中学的学生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开学之后的第七周是全校的段考,清禾升学率高,每个学期的两次段考加上期末考都格外重视,考完后排名和级会一样都不会少。舒愿用余光瞧了眼隔壁的位置,第二节课都快结束了,黎诩还没回来,恐怕是按时上课对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这堂英语课老师拖了两分钟,一下课,舒愿就被崔婵娟叫去了办公室,表面上是帮她把听写本搬过去,实际对方要跟自己说什么,舒愿不用动脑子都能想出来。不外乎是对学校的适应情况,能学习的跟进能力,亦或是有否和别人产生矛盾……“舒愿,段考过后班里会重新安排座位,”崔婵娟坐下后从抽屉里拿出个花名册,“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你有没有特别想跟谁做同桌?”竟然猜错了,舒愿捏捏手指头,说:“谁都可以。”崔婵娟翻花名册的手一顿,笑着摇摇头:“你知道吗,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回答。”她的语气很温和,并不是指责的意思,“如果换作其他人站在我面前回答我的问题,我敢肯定谁都会说出最要好的同学的名字。”她握着笔,笔尖在几十个名字间虚划了下:“转学过来一个月了,你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吗?”没有吗?舒愿问自己。在第一时间脑海浮现的是黎诩的脸,但他知道这不能称之为要好,充其量只能算是班里最熟悉的。他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也不愿跟谁有过多的交流。他清楚崔婵娟对他的关照,只要他随便说一个名字,她必定能按他所想的那样安排。“黎诩吧。”除了黎诩,谁乐意跟他这个闷葫芦坐啊。崔婵娟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惊愕地张开嘴:“你确定吗?”“嗯。”舒愿颔首。被放出办公室后预备铃都打了,舒愿回去刚坐下,黎诩就拿着个水杯从后门晃了进来,广铭森跟在他后头。“靠,你都不知道高三那厮多气人,”广铭森火气很大,“抢场子就罢了,还他妈球技渣,我和林康坐着看了半天,他愣是一个球没进!”“那用不着你们轰他走啊,跟他一个队的都得把他撵出去。”黎诩说。广铭森狠狠一拍腿:“问题就出在这,他队里的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可就是得憋着。”“说重点。”黎诩敲敲课桌。上课铃打了,广铭森长话短说:“那厮转学来的,听说以前参与过校园欺凌,把人给打残了。”老师在讲台上扬扬刚发下来的习题册,示意大家拿出来听评讲。舒愿纹丝不动,被“校园欺凌”这四个字震得眼前一黑,但也只是一瞬。心里的惊骇传达到了指尖,他五指发麻,急急地握住了手边的水杯才缓解住自己的不安。胳膊被人碰了一下,舒愿转过头去,黎诩指指他桌上的习题册:“发什么愣呢,27页。”“……哦。”舒愿松开水杯,缓缓地拿起红笔,翻开习题册27页。“在讲第二题,”黎诩又提醒,凑过来看了看,“第一题是C……哦你全对。”舒愿放下红笔,这节课又可以发呆了。黎诩从抽屉里找出自己的习题册,对照着舒愿的答案全部抄上去。“今晚有想听的曲子么?”黎诩边抄边问,“我去找谱子练练。”国庆放假那几天,他每晚睡觉前都会给舒愿去一个电话,对方接了以后,他或多或少会跟舒愿说些话,比如饼干今天怎么样了,比如今晚的表演精彩吗,比如沉迷乐队发生了什么趣事儿。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讲,舒愿在听,偶尔他停下来想确认对方的呼吸声是不是还在耳畔,舒愿都会轻声问:“今天弹什么?”“都行。”舒愿看着题目说。连续七天晚上睡眠得到改善,是他这一年里最意外的事。这七天里,他没再碰过抽屉里的药,虽然随便停止用药的做法不恰当,但他确实感觉那种药已经不是他的必需品了。取而代之的,他开始离不开黎诩弹的曲子——某天黎诩的电话来晚了,他以为对方没空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