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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道:“在哪呢?”话音未落,他向右一偏头,瞥见下面演武场内正cao练得热火朝天,又被冷风一吹,热汗消了大半,这才后知后觉身上有点发冷。南蓁比他更惨,此刻正扶着宫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闻言向外一指,喘息道:“应该还没走。”晚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股不亚于宫楼风的寒意自心底升腾而起,慢慢渗透到了骨髓深处。虽然隔得很远,但晚晴这副身体在灵山秀水里长了这么多年,好歹耳聪目明,却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先看到一只足有一人高的白狐,但这种体型放到兽族而言,却显然还在幼龄,三条尾巴在背后一摇一摆,似乎对面前墨衣男子的抚摸分外受用。君长夜对着身旁无动于衷的白衣人笑了一下,说了句什么,接着似乎想要抓起那人的手,一并放到白狐油光水滑的毛皮上。他本意大概是好的,不料,对方根本不领情,立刻把手抽了出来,接着转身就往不远处停靠的马车走去。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晚晴看清了那人的脸。是月清尘。可是,不过月余不见,为何清尘哥却像生了一场大病,非但气色大不如前,整个人看上去都苍白单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纸片儿。月清尘走得不快,以至于身后的君长夜很快追了上去,然后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晚晴眼看着君长夜先一步撩开车帘,接着体贴地扶着月清尘的腰搀了他一下,待对方进去了,才紧随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他的动作熟稔,俨然是一副极温柔的保护姿态,看向月清尘的眼神,却分明是……晚晴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到后面那满载雪狐的车都绝尘而去了,才像大梦初醒般后退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南蓁看他面色近乎铁青,忙小心翼翼道:“你没事吧?”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更是火上浇油,晚晴瞪她一眼,觉得心中那口气实在咽不下去,突然一拳捶在旁边的楼墙上,恨声骂了一句。可骂完,他反倒冷静下来,左右环顾一周,见周围看守的魔兵手持利刃,面色不善,突然一把将南蓁拉到身边,小声道:“你老实告诉我,清……你家公子,现在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南蓁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以前怎没发现这个蠢道士这么聪明,早知道逃跑计划就带他一个了。可公子吩咐了要瞒住,她也只能拼命挣脱,试图转移他注意力道:“哎你看,这是公子给你的信,不打开看看?”晚晴闻言,忙一把夺过她手上的信笺,拆开一看,却浑身战栗了一下,扭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南蓁心道以前明明告诉过你,让你不记,却还是老实答道:“我叫南蓁,南北的南,其叶蓁蓁的蓁。”晚晴点点头,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接着沉默地将自己的衣服拢好,直到回到他自己的别院内,都没再发过一言。在回去的路上,南蓁才发现晚晴有只脚一直是光着的,踩在石阶上,已经冻得发青,他却像根本没感觉到似的。她几次想出言提醒,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不知为何,南蓁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第135章启熹殿永宁三十九年,天现异象,北斗逆行,紫微宫黯淡无光。主不详啊。萧紫垣孤身立在启熹殿外,仰头凝视着夜空浩渺的星象,看上去神色如常,可藏在袖中的一双手,却缓缓握成了拳状。都说人死了,就会化成天上的一颗星子,默默守护自己生前关怀的人,那属于阿娘的那颗星,此刻又在何方呢?她会看见,自己如今进退两难的窘迫境地吗?萧紫垣轻笑一声,却摇了摇头。风家那位帝后筹谋一生,千防万防,生下的儿子却死的死,废的废,到了最后,这人界九五之尊的位子,却竟要平白让给一个青楼娼/妓的儿子。这事无论搁谁身上,估计谁都要气死了。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萧紫垣恶劣地咧嘴一笑,可笑过之后,表情却又再度恢复凝重。可她不好过,自然也绝不会让娼/妓的儿子好过。自回到帝都的这些日子以来,萧紫垣没有一夜是可以安心合眼的,身边的宫人来了又走,一茬茬跟春韭似的,没一个不想算计他,可等父皇立储的诏书一下,又没一个不想巴结他。这里面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萧紫垣看不懂,也不想看,他白日在永宁帝病床前学着看那些奏折,晚上面对孤衾冷枕,还要躲着明枪暗箭,只觉累得很,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绝尘峰上和长夜青鸾吵架斗嘴的日日夜夜。可父皇老了,这偌大一个萧氏帝国,总不能随便交到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手上。阿娘,如果您还活着,会希望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身登大宝,君临天下,还是无忧无虑,自在一生?萧紫垣苦笑一声。若是前者,如今恐怕连老天爷都不愿意。“原来你在这。”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打断了萧紫垣的思绪,他回身看去,却见出声的红衣男子胸前绣着金色的弓纹,正快步朝这边走来。是风满楼。自去岁其兄风满天在对抗魔族的征战中身负重伤,风满楼便自扶摇峰师门辞行,回到凉州接管云间府,成为风氏下一任的家主。虽接手时间不长,但风满楼的处事风格与其父兄截然不同,但凡有心要做一件事,必然雷厉风行,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连对付起反对他的风家长辈也毫不手软,丝毫不惧人言可畏。也正因如此,他很快便破除一切阻力,亲自前往各处聚集有经验的残部,重整旗鼓,打造出了一支独属于风氏的精锐之师,名曰“破晓”。此军组建不到一年,便深入魔域,连克了魔族七十二窟中的十窟,经此一役,声名鹊起。因着宫里那位正宫娘娘与风家的关系,萧紫垣倒少不得与风满楼打照面,关系也从以往的互看不顺眼,到因为有了共同不喜之人而日趋缓和。可眼下正逢多事之秋,他一个领头的不好好待在老家里指挥,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