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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低声道:“师尊若是不怕他们听到,就尽管弄出动静好了。”君长夜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调笑意味,可行动起来却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只下一瞬间,便俯身吻了上来,动作迅猛如疾风骤雨,指腹摩挲脸颊的触感粗砾guntang,几乎在脸上烧起来。月清尘下意识要挣,可刚一发力,却骤然听得有一道恭敬中暗藏不耐的男声在外面响了起来。“素昧平生却前来叨扰,实在不像话,但云某之所以出此下策,却是情非得已,只因方才阁下所拍的那卷昆玉经,乃是好友多年心念之物。云某自知此举确实是强人所难,但若您愿意割爱,愿在原价的基础上再多加三成,绝不会叫您吃亏。”竟然……竟然是云琊。这种时候,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车外那全身包裹严实的侍从自通报后便一直保持沉默,好像一个只会传话的木头桩子,外面的云琊与宁远湄却始终没有得到车内人的任何回应,二人对视一眼,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云琊却终于忍不下去,率先开了口。他自觉一番话说得自己都觉得酸,已将诚意表露清楚,可车内却依旧毫无回音,别说回音了,连半点动静都没有。云琊一向信奉求人不如求己,平日里甚少求人,也从来不是个好耐性的人,事到如今,他真的是不耐烦了,不由冲那侍从道:“你家主人真的在里面吗?”话音未落,几人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猛然撞到了车厢上。是从车内发出来的。从万古如斯出来的这些天,为免惹月清尘不高兴,君长夜一直忍着不碰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一亲芳泽,不由疏忽了手上的动作,一个不留神便被身下人挣开,狠狠推了出去。这一下的力气不可谓不大,君长夜整个背部直接撞到了对面坚硬的厢壁上,虽不算疼,却也不由捂着腰皱了下眉。月清尘自唇角用力抹了一把,只冷冷瞥了对面人一眼,便伸手要去拿座位上放的玉盒。君长夜也不制止,只看着他淡淡道:“师尊要做什么?”“别叫我师尊,”月清尘低声道,“你去拿给他。”君长夜似笑非笑道:“师尊怎么不自己去?”月清尘抬头平静地看他一眼,眸中意味深长,看得君长夜宛如心里被刺了一下,却仍兀自强撑冷淡道:“可那是我送给你的。”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巷子尽头,却突然有极惊恐的刺耳尖叫高声响起。“谁?是谁?!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云琊一愣,忙朝着车内道了声“这里危险,请待在车里不要动”,随后立刻召出□□,朝着声源处飞掠而去。宁远湄本也想跟过去,可顾虑着这边的安全,便像留下来照应一下,谁料就在这时,一个极温和的男声却自车内缓缓响起:“请不要担心,我带的人足以保护自己,那边遇到了危险,你还是过去看一下比较好。”这样柔和的语气和内容,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既然主人都这样说了,宁远湄也不好强留在这招人嫌,当即微微一笑,柔声道:“请您多保重。”语毕,她便也随着云琊往巷口去了。可真到了那里,宁远湄却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灯火昏黄之中,一个锦衣华服的美丽少妇发髻松乱,分明是泪流满面,恐惧至极,持着发簪的那只手却好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似的,拼了命扎向旁边那惊恐的男子。“夫人!”男子带了哭腔,一边躲一边靠近,试图夺下女子手中的发簪,声嘶力竭道:“你醒一醒,是我啊!是你的夫君啊!”那少妇嘴唇哆嗦着,身子不住颤抖,她挣扎着想要扔掉手中簪子,却在男子扑上来夺走金簪的瞬间猛然伸手,自他腰间抽了佩刀出来。下一刻,鲜血四溅。第138章傀儡术男子跪倒在地,涕泗横流,一直拼命地试图唤回妻子神智,却被飞溅而来的鲜血浇了一头一脸,不住地呛咳起来,脖颈间的窒息感一瞬间到达极盛。少妇握刀的那只断臂尚且悬在长/枪之上,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穿过云琊的封锁,毫不停顿地猛扑过来,用仅存的一只手臂卡住男子脖颈,然后死死勒紧,好像那不是她的夫君,而是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宁远湄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方才云琊介入时,分明只是从右侧挡住了她的攻势,并未有伤害之意,可那女子为破解攻势,竟然直接往枪口上撞去,硬生生舍弃了一条胳膊。人影晃动间,有细密的银丝在空中一闪而过,却又很快隐没在沉沉夜色之中,宁远湄目光一凛,突然出手,直接点了那女子的昏睡xue,见她虽然闭上眼睛,手上动作却丝毫未停,心中顿时了然。是傀儡术。“在屋顶上!”云琊暴喝一声,手中金枪向上猛然一指,便招得雷光划破天际,令那道隐藏在暗处的人影无处遁形。可对方显然不是吃素的,在云琊举枪时便纵身躲开,飞快地跃下屋檐,底下众人透过那一刹那雷光能看到的,也只有一片纷飞的青色衣角。青色的……衣角。就在那一瞬间,紧随其后踏上屋顶的宁远湄却愣在了原地。她站在屋檐上,怔怔地看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至于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了要去追那个可疑的傀儡cao纵者。就是这片刻的犹疑,他们已失了一切先机,待反应过来再去追,那人已经彻底不见踪影。一时间,周围静得只听得那死里逃生的男子抱着妻子痛哭的声音。“怎么回事?”云琊走到宁远湄身边来,见她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不由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分明寒冬已过,宁远湄却突然觉得身上很冷,她四下茫然地张望了几下,下意识抱紧了自己,轻声道:“子安,我……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云琊收了枪,脱下外袍披在宁远湄身上,蹙眉道:“谁?”他刚刚在下面极小心地制住狂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