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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雪山之顶那团火焰更亮、更绚烂夺目的光出现了,就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刹那间所有阴影都遁于无形,所有影藏在暗处的物体都无机可藏。红发少年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但他就是落于世间最大的光源。强势,执着,不屈不挠,不管怎么被打压都不会熄灭。埃西里斯的视野被这霸道的光占据,眼球刺痛,什么都看不清,没忍住发出了声音:“嘶……”“嗯?”光唯的影子走得更近了,面容不显的他自言自语:“看来得搞快点了。脸突然变得更红了,这是怎么回事?”埃西里斯下意识想要远离他,就像昨晚那样。他不适应光明的存在,对耀眼又张扬的光的排斥,仿佛早早就烙印在了灵魂深处。可是……为什么?另种埋藏得更深的本能也在上浮,甚至在时之间盖过了激烈的排斥。他藏在外袍下的苍白指尖不住地发颤,若不强行控制住,就会情不自禁地探向光源之所在。意识的双眼就算被刺痛也没有转移,属于他的阴影惨叫着溃散了,他的脑爆发出撕裂般的痛,即使如此——他想要发出冰冷的声音:【离我远点,滚!】那不明所以的渴望居然又在祈求:【你、再靠近点……】“呼、呼、呼……”埃西里斯的胸膛剧烈起伏,面上的殷红更盛,理智与本能正在进行前所未有之激烈的抗争。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看来,他这副模样就是病情加重的表现。“烧得好像更厉害了,赶紧散热散热!”埃西里斯完全没办法阻止。足以净化切、温暖切的光源扑向了他,光芒将他包裹在内。为了让他好受点,除却把热毛巾“啪!”地拍在他的额头上,光源还做了另件事。“——呲啦。”就这样,挡事的外袍扒拉到边儿去,埃西里斯的衣领被艾利徒手扯开,显露出其下肤色更白的脖颈。冥界之主转世的脑,真·片空白。另边的艾利也很苦恼。BOSS的脑门上挂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他完全没法忽视。【‘离我远点离我远点离我远点滚滚滚!…………他想对我做什么?哦,他想治好我。’】【弱小,可怜,失落,想被摸。】【冥界之主转世正在思考,自己是要张开手躺平呢,还是双手合十躺平呢?】第6章“……”艾利觉得世界似乎迷幻了秒。冥界之主埃西里斯,即使是没认真看原着的艾利都知道,这是个睚眦必报冷血无情的主。将他的转世处死的那城人死无全尸,连灵魂都被片片撕裂,比死痛苦千百万倍。冥神复苏,他所统治的死灵大军将整片大陆彻底清洗,若不是身为主角的光明圣子带着外挂挺身而出,人类几乎无法抵抗。如果不是被提示催促再加上鬼迷心窍,艾利也不想靠近这种危险度极高的人……想象的反派BOSS浑身阴测测,杀人不眨眼。现实的反派BOSS是柔弱病美人,别看表面没有表情在昏迷,实际心里纠结,边想让他滚,边想被他摸。……简直像只傲娇小黑猫!艾利:谢谢,但我是狗派!我才没被萌脸血!顽固狗派让自己最爱的哈士奇在脑海疯狂刷屏,手上仿若无事地继续。解开高烧病人的衣扣,是为了给他散热。艾利认真做事的时候,都会心无旁骛。所以,像什么动作莫名由重到轻,目光盯着病人油亮柔顺的黑发绝不斜视,脖颈与锁骨下方的擦拭区域直接被跳过等等等等,全都是巧合。啊对没错,脸上微微发红也是被传染了,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对吧。……所以不是他的问题!不远处的火光顽皮地跃动,把红发少年微垂的金眸不起眼地软化了分。因为实在是太专心了,艾利只注意到,埃西里斯看似在发高烧,但他的身体却冰冷至极。只有被他碰到的地方,才会浮出guntang的温度。这个世界竟如此寒冷,活着的生命连体温都不能拥有。“人抱在起都是冷冰冰的,火没有温度,水烧不开,什么都是冷的,真没意思。”艾利非常不满地哼了声。想着想着,他认真地——有点敷衍地给埃西里斯散完了热,毛巾抽开,右手也正要往水盆里按。直没动静的那个谁忽然抓住了他。不知怎么回事,少年被风吹得微凉的指尖,便挨上了男人的胸口。隔着层不算精细的布料,温度没法直接传递。但他居然感受到了烫,这竟然是男人胸膛之下自带的热量。下秒,艾利对上了双幽黑的眸子。“——你好?”“……”幽黑眸子的主人不予以回应,只是注视他。他没把艾利放开,抓住他的力度极大,眸色随时间流逝越加深沉。外面的风雪似乎穿透了进来,洞xue内部因此变得更冷。潜伏的暗影终于有机会显出轮廓,遥遥向有人在的地方侵袭。这是危险的预告。常人早在这冰冷的视线下腿软发抖,生不起半丝对抗之心,而艾利——“你眼睛疼?哎!别不好意思直说,我给你捂捂。”啪叽!他用左手拎起毛巾,别扭地捏了捏水,便按在了眼睛要瞪出来(他的视角)的BOSS脸上。好不容易清醒的病美男被毛巾挡住眼睛,脸上大概全是水。寻常套路是无法让脑回路非常笔直的艾利屈服的。因为他看了提示,自觉对这位BOSS的内心活动了如指掌:唉!果然是不坦率的猫系男,想做啥只能靠他自行揣测。埃西里斯:“……”眼睛现在才开始不舒服,红发少年碰过的皮肤,就像被火烧般痛。但他不说,只因脑还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执念在打架。其种当然是疯狂想要靠近的渴望了。埃西里斯全然没预料到,当他看清红发少年仿佛带着光的柔美面容,并在思绪片空白触碰到了他时,本就蓄势待发的冲动便瞬间点燃,发不可收拾。是本能。只能是本能。不久之前,与此时感受到的相同的温暖降临,治愈了他这具千疮百孔的残骸。这温暖,唤醒了体内流淌着的本应也是炽热的血液,让他无法控制地对热量的来源产生渴求,牵动依赖。埃西里斯感到荒谬,他认为这不正常,自己不可能对不知底细、不知目的的陌生人这般执着。‘难道是,了什么诡异的诅咒?’他阴沉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