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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治下能出个两元进士,证明密州人才济济,也是能算入他这个知州的绩业的一部分的。这么想后,李炳心情才终于彻底平复了下来。然而远在汴京的陆辞,早把几年前就提出过、却一直不被采用,如石沉大海的自来水系统建议给忘得差不多了。哪怕不久前通过陆母回信中,得知它终于被弄起来后,也未太放在心上,更不觉得会与自己有多大联系。对李炳的满心纠结,更是一无所知,只专心复习。况且在陆辞眼里,汴京虽好,但要想尝遍各地美食,还是实际去到每个地方,才能吃到最正宗的佳肴。就算大宋船运发达,也不可能让他吃到最新鲜的洞庭鱼脍,鲜煮河豚啊。要能选择述职地的话,他无疑是很乐意被外放去各个地方进行‘锻炼’的。倒是在殿试前一日的早朝上,汇报地方事务时,新任省元而变得颇受瞩目的密州知州派人送上的奏折里,不仅对修建自来水的利处大书特书,还重点点出了出策人名姓。那熟悉的名字一出,不但唤醒了因熬夜修仙而此刻昏昏欲睡的赵恒,还引起了许多朝臣的注意。赵恒是感到稀奇为主。他虽为九五之尊,对底下人的弯弯道道,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还是一介白身,就能让知州选择老老实实地上报,而不私吞了功绩……单看这点,就能看出,这陆省元不但挺会办事,还是个颇通人情的伶俐人啊。而刚刚一直表现得兴趣缺缺的枢密使寇准,捕捉到关键字后,大致消化了一下,耳朵抖了抖,精神倏然为之一振。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宋朝的地方机关分三级,分别为:路,府州军监,县。最大级别的“路”设有安抚使司、转运使司、提点刑狱司、提举常平司、监司。次级别府州军监设有官员知府、知州、军、监、通判。2.宋朝官员的升迁,其实有迹可循。只要安分守己、按部就班完成分内的事情,就会通过“磨勘”得到升迁的机会。“磨勘”,就是业绩考核制度,所有在官场任职的人,经过一定时期,都可以主动申请升职。经查明其资历与升职的规定相符,不需要在职务上有特殊的表现,职位都可以逐步上升。()3.殿试头三名和省元初次任官,可以不必宰邑。()4.殿试合格者会被授予一定的官阶。如仁宗时,状元授将作监丞官阶,榜眼授大理评事,探花授太子中允,并通判诸州。第四名授校书郎,第五名授奉礼郎;皆注签书诸州判官厅事差遣。第六名授两使职官。第二甲授初等职官,第三甲授试衔知县,第四甲授试衔主簿或县尉,第五甲授判司簿尉。()第七十章虽然李炳忍痛将修建自引水的功劳安了大半在献策的陆辞头上,但这说到底,只是给一城百姓提供了便利的程度。且不说起效时日颇短,单是修造时,就因极其依赖周遭的竹木植被这点,而难以被其他地方复制,影响力便被极大地局限了。李炳虽对此大书特书,但未在朝中掀起多大波澜。倒不如说,这等小事,还是托了新任省元掺和其中的福,才引起了一阵小小惊奇。然而也就惊讶这么一小会儿,连皇帝赵恒都很快丧失了兴趣,一脸敷衍地应付着之后的奏对议事了。唯有寇准傲然而立,眼底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在未至殿试这步前,他素来不会对贡举投以过多关注的。毕竟在他看来,通过省试者,有超出三成的人会在殿试中遭到黜落,要谈拉拢,显然还为时过早了。但对于在汴京城中引起不小sao动的新晋省元,陆辞陆摅羽的名字,他纵表现得漠不关心,也不可避免地略有耳闻。不过,他只知其是个虚岁仅得十七的北人,却不知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辈。不在其位,已忧其政,一介白身,便已cao心邦国命运……这种以天下为己任,有德能志气,气魄非凡的士人,才当得起‘国士’二字。这可太对寇准的脾气了。等下了朝,他回到府上后,还心情颇好地哼起了小曲,就为他夫人所奇。寇夫人一边婷婷立于一旁,等女使替他更衣,一边忍不住问道:“老爷今日瞧着,好似兴致颇佳。”自被罢相,后又迁任枢密使后,寇准就日日臭着脸色,连皇帝都不给个好脸。对他这又狂又牛的脾气,赵恒倒是早习惯了。加上赵恒装神弄鬼久了,不知不觉间闹了个假戏真做,真修起了仙,渐渐多了几分清心寡欲的味道,就更少会和寇准计较。在寇夫人看来,自家老爷今日这何止是兴致颇佳,与近日的黑脸一比,简直称得上心花怒放了。寇准笑道:“确实不错。刚好你在,我且问问你,家里可有适婚待嫁的小娘子?”寇夫人无语片刻,才无奈道:“……你我膝下空虚之事,难道老爷直至今日才知么?”早些年她还会因此黯然神伤,然夫妇二人历来鹣鲽情深,逐渐地也就释怀了。寇准抚须大笑:“夫人莫怪,是我高兴糊涂了。”在见那晏小儿博得官家欢心,平步青云,渐有压制北人的势头久后,终于得知北人之中,出了个才能并具,还有志气的省元陆辞,他当然欢喜。可算能有个争气的人进来,别老叫那些南人嚣张了。头个浮现于寇准脑海中的念头,自然就是与趁对方还未一飞冲天前,与其结为姻亲,彻底笼络过来。可惜他多年来膝下并无子女,想嫁个女儿过去,也变不出个人来。寇准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暂且只能错失良机了啊!”在他于府中感叹时,对此自己在早朝中小小的露了一回名的事还一无所知的陆辞,自然也不可能知晓,他险险地逃过了被前宰相、现枢密使的寇准捉婿一劫。在省试放榜,到殿试将启的这短短十日里,他半天都没闲着,日日沉迷于读诗背诗写诗的死循环中,整个人都快学疯魔了。一直坚定跟着陆辞的节奏前行的朱说,自不用提,疯得快比陆辞还要厉害。就连最为散漫的柳七都深受这凝重紧张的气氛感染,没了半点旖旎念头,而是心甘情愿地成日闷在屋里,强攻各种论题。直到最后一天,陆辞才强迫自己放下所有已近倒背如流的诗集,踏出房门,然后拉着同样学得头昏眼花、精神恍惚的另三人一起,出门踏青去了。由于陆辞一行人这些天都足不出户,那些聚在门前的冰人也好,好热闹者也好,具都讨了没趣,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