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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绅士想要变得更加优秀的意愿,除非他自己选择放弃。当然,如果菲利克斯的健康因此受到侵害,我会第一时间终止他的这一行为。夏洛蒂小姐,我很高兴你愿意为了菲利克斯站在我的桌前,他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我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幸运了。”纵使父亲的回绝令夏洛蒂有些丧气地出来,躲在拐角偷偷看着小小背影离开的菲利克斯,也不得不承认父亲是了解他的。但他依旧为女孩子感性而真切的关心,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与甜蜜。给夏洛蒂的礼物,从今天起就开始动手吧。*虽然莫扎特曾说过,“我每天练琴八小时,但世人皆以天才抹杀我的勤奋”,但看看菲利克斯进来的表现,夏洛蒂不得不感叹天才就是天才,永远散发着迷人光辉。先不说他在作曲分析课上发现指出巴赫音乐作品里晦涩难懂的阅历错误,就说他的器乐演奏也变得越来越有灵气,处理得越来越细腻。虽然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李斯特和肖邦是怎样弹琴的,但夏洛蒂觉得菲利克斯的表现足以担得上优异——毕竟他还分散了众多精力去别的地方。最不讲道理的是,某位门德尔松甚至还给钢琴升了个级,开始学习演奏管风琴。天知道夏洛蒂那天无意间看到菲利克斯拿着密密麻麻的管风琴谱时震惊到呆滞的反应,纵使习惯看交响乐宗谱的她也觉得眼花。这个人是有多喜欢巴赫啊!——作曲学他,钢琴学他,管风琴还学他。夏洛蒂把思绪收回,将视线再次落回大厅里。菲利克斯和范妮正在一架大钢琴上进行着默契的四手联弹。这是策尔特老师主办的宴会,菲利克斯是绝对的主角,范妮也是一样。她和瑞贝卡、保罗一起,安静地在远处欣赏着两位门德尔松的同台。这也是夏洛蒂第一次看到菲利克斯在正式的场合演奏。菲利克斯的初次登台可以追溯到他九岁的时候,那是一场由他担任钢琴演奏的三重奏正式演出,合作者是两名小号手和钢琴家约瑟夫·魏尔。紧接着他就担任了扬·拉迪斯拉夫·杜赛克的协奏曲的钢琴独奏,并且在这次音乐会上全程背谱演出。然而非常遗憾,即使这就是去年发生的事,但那会还未和竹马先生建交的青梅小姐,完美地错过了他们。但看到今天这样一场精彩的公开演出也很值得纪念。尤其是见到钢琴天赋的极高的这对门德尔松姐弟精诚合作,简直是双倍的享受。不信的话,看这一屋子为这位芳龄十四的淑女和年幼绅士的演奏倾倒的来宾,就知道她其实所言不虚。老实说,范妮的演奏技巧和对音乐的感知应该是高于菲利克斯的——或许是年长四岁带来的经验,或许是女性更加柔软敏感的内心,再或许是她一直以来都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她挚爱的音乐上。理论上讲,这对姐弟的演奏风格十分相似,处理乐句的习惯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范妮比起菲利克斯要更像一个钢琴演奏家,但夏洛蒂一耳就能区分出他们俩。范妮还是会有些自我收敛,但这样的她弹起小调来格外动人——菲利克斯不一样,他的音符有着一种独特的自信,明朗得好似没有忧愁。表演结束,夏洛蒂诚挚地为两位演奏家献上热烈的掌声。她听见有位贵妇在掌声停歇后,惊讶地称赞着他们在音乐上的天赋与早熟,得到了来宾的一致认同,策尔特听罢显得格外高兴。天才的展示结束,大人们又开始在他们舒适的圈子里开展着社交。范妮和菲利克斯终于和亲人伙伴们汇合。夏洛蒂则发现策尔特陪在那位先前开口的夫人身边,显得尤为热切。她倒是有些好奇,难得看见这位眼高于顶的暴君还有这么温顺的时候。是的,暴君。策尔特的教学是非常粗暴的,一旦不如他意他便会恶语相向,严厉批评,就连最受他喜欢的菲利克斯也逃不过。久而久之,他上了孩子们最不喜欢的家庭教师名单,并多次化名出现在小门德尔松们的家族报纸上饱受笔诛——亚布拉罕已经光荣地从他们的文章的写作对象退出。鉴于这种粗暴的教学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尤其在某个天才的身上。孩子们也都微笑着接受,维持着师生的尊敬,只不过并不妨碍他们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一遍又一遍地写着策尔特的名字。“那位夫人究竟是谁,她似乎是老师很重要的客人?”夏洛蒂终于还是说出了她的疑惑。范妮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眼说:“啊,那是奥蒂莉夫人,夏洛蒂你不认识么?”见她摇头,菲利克斯平缓地补充:“她现在姓‘歌德’,夏洛蒂你想起来了没?”“写的那个歌德?她是歌德先生的儿媳!”脑中飞快检索着人名和家族谱系的夏洛蒂为这个结果感到万分惊讶。“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菲利克斯扬起嘴角,丢给夏洛蒂一只红苹果。哦,歌德——菲利克斯,我有预感,你马上就要和那位伟大的先生见面了。而且你们还会成为长久的忘年之交。夏洛蒂看着仿若无事的菲利克斯,心里不由得泛起羡慕和嫉妒。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竹马递给她的苹果泄愤。呸,好酸!……远处,策尔特与奥蒂莉的谈话接近尾声。“策尔特先生,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试着向歌德先生提起你的意向……但你要清楚,歌德先生向来对‘天才’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少年天才。”“那是自然,夫人。不过我有信心,歌德先生一定会喜欢菲利克斯的。”“哦?”贵妇拖长的语调显得分外意味深长。“因为我有预感,非常强烈,就像在说一件既定的事实一般——”策尔特挺起胸膛,自信地扬起红酒杯。“那个孩子——菲利克斯·门德尔松-巴托尔迪,他会是我此生最杰出的作品!”*亚布拉罕四十三岁的生日快到了,菲利克斯随着日期的临近越发地焦虑。门德尔松家的传统,对至爱之人的生辰极为看重。但他还没有想好送给父亲的礼物,这让他竟在喜欢的课上走神。课间休息,夏洛蒂戳了戳身边萎靡的菲利克斯,问他怎么了。竹马先生便向他的青梅小姐倾倒了他近来的烦闷。“老实说,我完全不无法想象这是你会纠结的问题——想想你最擅长的东西,还有什么比它更能表达你的心意?”“你是说音乐演奏?”“不单单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