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同行的路人每到下一个转角必会撕心裂肺地嚎出声,见我和晏朝雨毫无反应,干脆绕到了我们后面跟着走。“渝夏,我害怕。”晏朝雨一脸轻松地和我说着怂到炸的话,但他分明就很淡定。我不理会,接着往前:“忍着。”“你拉着我的袖子吧。”他说。“我怕你害怕。”可我一点都不怕。但还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结果他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真的一路护着我,直到出口才放开我的手,我背上汗涔涔的,不是吓的,是紧张的。像个第一次约会的新手,尽管这算不上是一场约会。晏朝雨跑去排了长长的队,就为了一个冰淇淋,其实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不用排队就能吃到,而我眼尖地发现排队的几乎都是男生,他们的女朋友都站在十几步开外悠闲地等着,我站在一群女生中显得格格不入。晏朝雨拿着两个冰淇淋走过来,女生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还在太阳底下辛苦地排着队。晏朝雨把冰淇淋递给我:“第二个半价。”“你不吃吗?”我看着自己拿着冰淇淋的两只手,选择困难症突然犯了。“都给你。”晏朝雨说。我想他大概不喜欢这种小女生爱吃的垃圾食品。我们玩遍了几乎所有的娱乐设施,除了摩天轮。我看着黑下来的天空,说:“要回去了吗?”晏朝雨好奇地问我:“你不坐摩天轮吗?”当然要。我们过去排队时,场景一度十分尴尬。因为前后全是情侣。再仔细观察队伍,我和晏朝雨的关系忽然就不明不白了起来。坐进巨大的摩天轮中一个小小的座舱内,门一关上,全世界忽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安静得像末日后的遗迹。“你看。”我趴在门内侧的扶手上,食指点着玻璃,“好漂亮。”在升高的过程中,下面的人群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万家灯火形如星光般铺散于世,我们好像是去了另一个大陆,天空被丢在脚下。“嗯,很漂亮。”晏朝雨托着下颌赞许地说,但他看的是我。“我说外面。”“我说你。”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不争气地升温。我努力厚着脸皮说:“过奖。”“你知道关于摩天轮的传说吗?”晏朝雨轻声说。我愣了一下,还是诚实地点头。我当然知道。听说恋人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接吻就可以天长地久,以前觉得离谱,而在我们的座舱缓缓升至最高处时,我忽然开始迷信了。如果我卑劣地偷走晏朝雨的一个吻,上天会不会把我们平行的人生划进圆满的交集里。上天大概会判定我是作弊。我看见晏朝雨很淡地笑了一下,那种微笑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却无法追寻缘由。“渝夏,生日快乐。”他笑着说。我恍然惊觉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瞬时的怔愣被晏朝雨尽收眼底,他不厌其烦地说:“生日快乐渝夏。”“恭喜你,成年了。”他的微笑还是和平时一样,自信的,英俊的,不参杂任何虚情假意,刚才好像是一闪而过的错觉。“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快乐。”晏朝雨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对我说,倒像是在嘱咐上天要让我一辈子喜乐无忧。“谢谢。”我说,“我自己都忘记了。”我其实不怎么记得自己的生日,每一年都让这一天平淡地过去,和一年中任何一天都没有区别。六岁的时候吃过一次生日蛋糕,算不上多么精致的一个蛋糕,但小孩的味蕾很宽容,所以我对生日蛋糕的记忆停留在了“好吃”上。后来没怎么过生日,我也和周玉莹说不用买蛋糕,每一年我都会在心里祝自己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欢迎来到这个糟糕的世界。但是今年的生日我突然感恩起来。感谢自己的诞生,这样才能遇到他。“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我好奇地问。“你的个人资料上写了。”晏朝雨朝我眨眨眼,“然后,稍微去核实了一下。”我心中了然。“礼物在车里,下去给你。”我的期待在他把礼物拿出来之后变成了深重的怨念。晏朝雨送了我一整套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不得不说他很周到,每一科都买了,怕我偏科似的。这厚度的练习题,说能当凶器拿去杀人灭口我也不会反驳。我咬牙切齿地说:“谢谢!”晏朝雨却很开心:“不客气啦。”回到家之后,周玉莹一脸的欲盖弥彰,我无奈地明知故问:“妈,怎么了?”虽然知道她今天表现得格外奇怪的原因,但我还是在她端出蛋糕的时候准备好了惊喜的表情。“小夏,许个愿吧。”周玉莹微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许愿了。比起不再拥有愿望,愿望落空更让人难过。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一切都像做梦,我允许自己再多睡一会儿。我闭上眼,脑子里却是晏朝雨的脸。我拿出百分百的诚意许愿。让他待在我身边再久一点吧。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我想争分夺秒地把他藏进心里。如果我足够虔诚,上帝是不是就能听到我的愿望。可世上许愿的人那么多,我要再虔诚一些。我睁开眼,妈一脸好奇地望着我,“小夏,你许的什么愿?”我笑了笑:“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手机上是何纪和施可卿祝我生日快乐的消息,还有一条是齐恒的。他以前住在我们家隔壁,后来高考完之后搬走了。何纪很羡慕我,说我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酒吧了。“你就这点出息。”我鄙视地说。何纪毫不在意:“再过俩月,小爷也是个名正言顺的成年人了。”“是吗,看来就你还未成年啊。”施可卿嘲笑道。何纪惊了:“原来你是jiejie辈的?!”施可卿:“滚!”第22章作为准高三生,我的假期要比其他高三学生轻松很多,没有繁重的补习安排,也没有每天把自己溺死在无边的题海里。而何纪就没我这么闲了,他的一天除了睡觉的时间,被平均地分给了每一科,只有在晚上才能在朋友圈刷屏泄愤。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虽然被补习班压榨得一滴都没有了,但何纪还是不死心一定要从海绵里再挤点时间出去喝酒。等我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不见何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