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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敲打他们。”王夫人闻言,因觉自己这厢多无夜聚饮博之人,只有大房院中几个婆子这样;此正是削大房脸面之时,如何不应?便道:“你说的极是。这些奴才瞧着也不像了,是该整治一番。”凤姐儿闻言,便答应了,自往院中而来。及至夜间,凤姐儿便令□□抱着若哥儿,自往各处巡查。果然至王夫人院中,无一人如此;及至迎春院中,却正正拿住了迎春奶母同几个婆子,连贾母外院几个上夜的婆子媳妇。一时凤姐儿便往王夫人这边来报说:“已是拿得了两伙子在那里。老太太那边外院有一伙,还有我们那边一伙。皆押在那里,等太太发落的。可要同老太太说一声儿?”王夫人道:“既然查出来,想必也是瞒不了老太太的。待明日起来便去回罢。”凤姐儿应了;如此过了一夜,及至明日,便往贾母那里去回。贾母闻言却也震怒,乃道:“我早就料到必有此事的。如今各处上夜都不小心还罢了;却一味赌钱吃酒,这还了得!”便令将人带上来。一时几人带到,皆跪在地下磕头求饶。贾母问时,原是厨上柳家媳妇之妹同迎春之乳母为首,便道:“这骰子牌等劳什子一概烧了去。为头儿的两个,每人四十大板,撵了出去;余者每人也打二十板子,革了两个月的银米。若有再犯,一并撵了出去!”迎春昨日已得了信儿,况邢夫人也嘱过他,今日虽在坐,倒也坐着不曾作声。探春却见迎春的乳母如此,恐他面上不好看相,遂起身笑向贾母讨情说:“这个mama素日原不顽的,不过这一遭儿偶然高兴。求看二jiejie面上,饶他一回罢。”贾母闻言只是不肯,况往日听了宝玉告状,深恶这些乳母所为,便道:“这些奶娘们,一个个仗着哥儿姐儿小时吃过他几天奶的,原觉比旁人高了一头,倒更为可恶,没得带坏了哥儿姐儿。我一早便想整治起来,恰好如今就遇见了一个。你们都别管。”探春闻言默然无语,只得往座上坐了。王夫人因见大房那个是自己往日拨过去的奶娘,倒为后悔,暗想:“早知如此,便不教凤丫头同老太太讲了。”一边却又见邢夫人面上神色不虞,迎春也垂着头,却又觉损了大房的体面,乃想:“这也不是全然对这里不好。如此一来,大太太少不得有个驭下不严的罪名儿;况二丫头本就是个老实的,又有了人家,不日便将出阁,不足为虑的。”因此也不作声。几个管家媳妇得了信,自去处置那一干人等不提。经此一事,邢夫人却将二房的耳目除去了好些,又发脱了迎春之乳母,心下也觉畅快;竟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情。只是究竟谁得谁失,尚要看今后,此时不表。第52章第五十二回(倒V)【第五十二回】感恩情贾迎春垂泪·正家法邢夫人施威一时下人来回说处置罢了,贾母自去歇晌,大家散出。邢夫人往王夫人处坐了一回,心下惦记迎春,恐他今日臊了,心中不自在,便告辞出来,又往他房中去。迎春闻得人报母亲来了,忙接了进来,司棋奉茶毕,邢夫人因说道:“你们下去,我同姑娘说话。”众人见邢夫人沉着脸,只道今日恼了,忙不迭出去将门闭上了。邢夫人见人皆出去了,方拉着迎春道:“我的儿,今儿委曲了你。你那mama子不像,如今可是打发出去了;到时我令你哥哥嫂子严加申斥这家中之人,必不令他们往外去坏你名声;那mama也送到咱们庄子上教人看着,定然不教生事。”迎春闻言,忙道:“我不曾委曲得。母亲满心疼我,为着我这事也不怕得罪了二太太,更顶了个驭下不严的名儿,我只有感戴不尽的。”邢夫人听了,叹了几声,拉着他的手道:“你这性子是极好的,只是太温厚了些儿;我先时尚未来这府里,你院中的下人都是那起子黑心人弄的牙尖嘴利的一起子来,竟敢辖制起小姐了。”迎春闻他母亲这般说,只垂着头不应声;邢夫人知他素日便寡言少语的,也不为怪,乃道:“你身边的人,司棋同绣橘两个倒罢了,是咱们的家生子儿;我日前将他二人身契拿了过来,家里人也皆弄在咱们庄子上,不怕他翻出天去。况他二人同你是从小的情常,我也敲打过几次,倒算得忠心,也罢了;只是司棋也大了些儿,恐不好做陪嫁丫头的,到时看他自己主意罢。若依旧愿意跟着你,便配个人,作一房家人娘子同你过那边去,你也好有个膀臂;若想往外去,问问他老子娘的意思,不过备一分妆奁送他出门,也是他伏侍你一场。再有其他的丫头,我自替你掌眼。”迎春闻得邢夫人这般为他着想,乃红了眼圈儿,只是说不出话来。邢夫人便搂他至怀中,笑道:“养了这们多年的女儿,一朝要往人家去,倒热辣辣地闪得人了不得。我只想着你在这儿住上一日,便少一日了;还不曾疼得够了,就要成别人家的人了。”迎春听得这话,更是触动,乃伏在他母亲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邢夫人慌得忙抚他后背,道:“这是怎么说!原是我不该说这些,倒招你哭起来;这炎天暑热的,仔细中暑。”迎春虽听了这话,却依旧难忍,只抽抽噎噎哭个不住;邢夫人见他这样,只得又哄了好一阵子,方止了眼泪,见他母亲衣服教他哭湿了好大一块子,倒不好意思的;邢夫人见他好了,方才放心,又劝了几句,便道:“我往自己房里换衣服,过会子再来瞧你,尚有话要说呢。”因此便出来了,又令司棋跟着,道:“你往我屋里来,有些事情交代的。”一时绣橘等人进去,见迎春哭了,只道是因他乳母之故,莲花儿便往外去教人倒洗脸水来。绣橘因趁便道:“还有一件事儿要回姑娘。昨儿太太令我们查点姑娘的东西,除那簪子外,竟还有一个攒珠累丝金凤不知那里去了。同司棋jiejie说,他说他并没收起来,因觉八月十五便要戴的,便在那书架上匣子内暂放着。依我看,定是同那簪子一处去了。如今只要问姑娘一个令下,我便去问着他。姑娘脸软怕人恼,我却是个没皮没脸的。况这不眼见就要到中秋了?若再不拿来,到时候怎么处!”迎春闻他这话,倒笑了,尚未曾说得甚么,便见莲花儿嘴鼓得高高地进来了。绣橘见了便骂道:“这小蹄子!教你去打水,你却空着爪子回来?姑娘现等着洗脸,要你是作甚么的?”莲花儿正憋了一肚子没好气,闻得绣橘骂他,乃道:“我如何敢空着手回来?方至门上,王嫂子便夺了我的盆,要自己送来;泼了我一裙子的水,我说他,他反骂我。”绣橘闻言,便知他说的是迎春之乳母子媳王住儿媳妇;便更添了恼意,道:“你不会照他脸上给个嘴巴子?这里也是他进得的!”一行便令他去换裙子。谁知那媳妇正端着水到了门口,闻得这话,乃将盆放于地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