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1.小花小花
《小花》1.小花小花
《小花的自述》 我叫小花,我像很多人,因为我是大千世界中,普普通通的女孩,但我很满意自己。 ———— 十六岁那年,家里穷。 父亲和爷爷商量着把我卖掉。 我偷听到他们讲话了,我不能被卖掉,我当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小花,在做什么呐?”mama很温柔地将我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和有些粗犷的爸爸一点都不相配。 “mama,你会卖掉我吗?”我问她。 “怎么可能,小花是mama最爱的人,mama不会的。” 我爱我的mama,她是个很好的人,总是护着我。 我也相信她不会主动卖了我,但我也知道她护不住我。 “哥哥呢?”我问mama。 我和哥哥差了三岁,大概是因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他从小接受到的爱比我要多很多。 他也明白,所以也自责,他总是对我很好,比mama对我还好。 他在父亲和爷爷那里获得到的专属的东西,总是会最终到我手里。 但我还是很讨厌他,他总是把那些施舍和同情当做馈赠一样,施加到我身上,好抵消他自己的愧疚。 “对,今天周末,他要回来了。”mama突然很高兴。 我也知道,mama说着更爱我,其实只是想让我心里舒服一点。 她这么温柔的人,当然是平等地爱着自己的每一个孩子。 这时候,哥哥恰好穿着白衬衫出现在门口。 他和这间屋子格格不入,屋子狭小逼仄灰蒙蒙的,而他身子端正像清晨的阳光又……长得很好看。 “哥哥。”我走到他面前,也学着mama的样子,对他的回家很高兴。 他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小花又长高了。” 我想,如果我真的是一朵花,大概是食人花。 我对他说:“爸爸和爷爷想卖掉我,哥哥帮帮我好不好。” 我哭得好像很可怜,不是因为要被卖掉而伤心胆怯,也不是被区别对待而心灰意冷。 我只是觉得有些滑稽,有时候眼泪好像可以轻易地击溃一个人的防线。 当晚,他和爷爷吵了一架,mama都被吓坏了。 我对他的形容很贴切,清晨的太阳,他也是我们这一家人所有希望所在,是唯一有可能改变贫穷现状的人。 我去他房间的时候,他正在皱着眉写作业。 他看到我后,眉头舒展了一些:“小花,别担心,他们不会卖掉你的。” 我爬到他的大腿上,侧坐在他腿上,他guntang炙热的体温让我忍不住靠近,在深秋的夜晚。 我吻上他的唇,我需要庇护,mama做不到,而他可以。 “小花,你做什么!”他推开我,显然没预料到。 “陈术川。”我叫他全名。 他的名字也听起来文绉绉的,而我全名叫陈淑慧,贤良淑德是对我的全名的理解。 比起这个像枷锁一样的名字,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小花,好像有点土,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追求潮流时尚的人。 “我好害怕啊,陈术川。” 他说他懂我,可他一辈子也没办法懂我,因为他过着和我截然不同的人生。 那晚,我和他做了,他前一秒还在拒绝我,下一秒就被我三两句话击溃,急不可耐地吻住我总是说犀利话语的嘴。 床上的哥哥,和其他时候不一样,会更温柔。 他哄着我,“小花,我会轻点的。“ ”小花,放松,夹的太紧了。” “小花,不哭,哥哥轻点。” “乖孩子。” 他的手像是火焰,炙烤着我的躯体,他的唇又冷淡地像是白雪,融化在和我身躯接触的那一刻。 他吻着我的胸,又用舌舔着我的下体,那里长着和他截然不同的器官,他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着好听的话哄我。 “小花这里好粉,好漂亮。” “流了好多水,哥哥全吸掉好不好。” 陈术川是市高中第一名,怎么可能不懂女性的生理知识,他只是在尽他所能地给我提供情绪价值。 他进来的时候,莽撞极了,我们两人的身体像是无比契合,我的xuerou吸咬着他紫红色的yinjing。 他遮住我的眼,说:“哥哥的好丑,小花别看。” 我感觉自己冰冷的眼泪被他的手掌抚净了,这时候的泪水,像是床上的情趣,他没有在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去报警,说陈术川猥亵强jian我。 但我的父亲和爷爷,甚至是母亲,都会拦住我,他们会将一切过错推给我,说是我勾引了哥哥,虽然这一切确实是我做的。 “哥哥,我是不是坏孩子?”我问他。 陈术川又亲我,他安慰我:“小花是最好的孩子,放心,放心,等我考上了大学,一定会带你离开。” 可我等不到了,我等不到陈术川口中一个又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了,他不在的日子里我又要向谁示好,寻求谁的庇护呢? 周一的时候,他又开学了,又离开了。 很快地,父亲将魔爪伸向了我,他说要把我卖给村里的屠户。 他本以为我会反抗,可我很淡定,我问他:“好啊,等哥哥回来吧,他最疼我了,他要看着我出嫁。” 晚上,我问mama,“我被强jian的话,mama你会报警吗?” mama一脸震惊:“小花,谁…谁欺负你了?” 在这里,女子的贞洁比一切都重要,像我的名字一样,束缚我的一生。 “我就随便问问,我没被人强jian,我还是处女,不会骗爸爸和张叔叔的。” 张叔叔是那个老屠户。 mama却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小花,这不是重点,告诉mama你被谁欺负了,mama去报警!” 我其实很爱我的mama,她是家里我唯一爱的人,她叫赵琴雯,没嫁给我的父亲前,作为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是最有希望过上好日子的。 “那要是,是哥哥呢?”我问她。 mama抓着我肩膀的手突然松了,她有些愣住了,似乎在思考陈术川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mama,我只是开玩笑的,可能是马上要结婚了,我有点焦虑吧。” 我还是不够成熟,没掩盖住语气里的失望和黯然,当我再次提到结婚的事情时,母亲又沉默了,她对我的愧疚并不能支撑我逃离这个家。 或者说,她自己都无法逃离这个家,更别说帮我了。 “你有证据证明是哥哥做的吗,如果有的话,mama去报警。” 我不想他为了我更加深陷泥沼,我摇摇头:“真的没有,mama你放心吧。” 陈术川回来那天晚上,他很惊慌,为我穿上一件新买的羽绒大衣,他捂住我的嘴,对我说:“小花,我带你走,什么都别说,小点声。” 陈术川的承诺,需要我用自己做筹码去逼,他就是这样,自信到以为万无一失,其实都是我在牺牲。 我们趁着家里人入睡,逃出来了。 夜晚的山路不好走,他拿着手电筒照明,把我护在怀里。 “小花,小心点。” 我终于看到了山外,城镇的灯光,十六年来第一次。 “一直往前走,就是城镇了吗?”我问哥哥。 “对。”他话语里满是欣喜。 我看着险峻的山路,狭窄而且没有护栏。 我眼都没眨,将陈术川推下山。 他坠落前,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小花,你干什么!” “哥哥,需要逃出去的是我,你从来不用,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吧。” 我终于释然了,看到陈术川滚落的样子,心里顿时充满愉悦。 陈术川,谁要陪你装深情,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带着我“私奔”。 小花,往前走吧,前面是新的世界。 我看向城镇的灯光,手里攥着陈术川之前塞给我的五百块钱,步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