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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院子里,李哲元满脸惆怅:“清逸,我们才重聚不过两日,这就要分别,哎,下一次再见不知何时何地。”“我如今定居卞城,上陵和仲颐得空便来看我,徐州离此跑马不过两日,近的很。若有机会,我也可以去赤峰营探望你们。”陆景笑说:“上陵是还未玩够吧,又怕在赤峰营吃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时冲动,在京城里做你的李少爷哪里不好?”“仲颐你近来嘴越发毒了,尽会拆我的台。”李哲元嗔怒地瞪了陆景一眼,伸手拍了拍文然的肩头,“清逸兄多保重!咱们来日再聚!一醉方休!”“好!上陵和仲颐也是,多保重。”“放心吧。”李哲元和陆景收拾了包袱,文然和宋怡临送他们到门口,见燕诩身着轻甲领着一队利落肃整的兵士候着。“啊?你?!”李哲元惊得张大了嘴能塞进一整个rou包子。燕诩笑着抱拳:“在下赤峰营校尉燕诩,见过二位公子。”“燕兄弟原来也在赤峰营中效力,为何昨日不说?”“昨日燕兄弟大概还不知道我们也是去徐州赤峰营的吧。”燕诩不置可否的一笑,他早就知道,昨日不说只是因为不重要,今日接上了人不就都知道了,不差那一时半会儿。“怎么,你们认识?”安迅从樊府走出来,见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便走了过来。燕诩抬臂恭敬一拜:“回安节度使,昨夜灯会,属下巧遇过几位公子。”“这样啊……哈哈,那正好,将来你等同在赤峰营也好相互照应,不错不错。”一行人已因为蔡公子之死耽搁了几个时辰,这厢相互道别,浩浩荡荡一行人便出了巷子,不多会儿就只余扬尘轻飘终落地入泥。宋怡临拉了拉文然的手,道:“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徐州玩。”文然离京两年多,虽从不在宋怡临面前表现出思乡情怯,甚至很少提起京城和京城的事,文氏家人不提,朋友也不提,仿佛从他离开京城的那一日开始真真断绝了过往二十年的所有,但宋怡临却知道,文然那么重情的人,越是闷声不提越是思念深重,都藏在心里,默默一个人忍受。宋怡临更知道,文然总说有他就够了,这是真的,但有朋远道而来、他乡遇故知也是令文然十二分高兴的事,和陆景、李哲元相处的短短两日文然脸上多了许多笑容。宋怡临想让文然高兴。文然侧头看着宋怡临,颔首笑说:“好。”***蔡家大少爷睡了一夜突然暴毙的消息传到无忘斋,魏楚越还在磨香材,韩牧川就坐在他对面。昨夜燕诩回来时就已告诉了魏楚越,白雀动手了,那蔡大少爷阳寿将近,大约会是只可怜鬼。魏楚越不怀疑白雀的行动力,却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忍不住笑起来,中秋夜他的心情格外的好,这样的好心情甚至延续到了次日,魏楚越起了个大早,竟主动向韩牧川讨了那柄新修好的剑回来,还跟韩牧川对拆了百招,畅快淋漓得仿佛是回到数年之前了。“你有什么计划?”韩牧川手握小刀,替魏楚越将香材削成薄若蝉翼的一片片,好像唠家常一般问了一句。“嗯?”“寒崇文还在樊府,仵作验不出来的伤和毒,未必一定能骗过寒崇文。”“我知道。”韩牧川望着魏楚越,他的整副心思都在手中的活计上,一点不担心白雀和宋怡临,韩牧川相信魏楚越,便不再追问。两人又沉默下来,在满室草木香气中安宁得仿佛身处远山旷野仙境之地,独他二人,一刹那亦可隽永。久久,韩牧川突然问道:“你素爱着月麟香,好像焚香、制香时才是最专注、最认真,旁的都不能入你的心。”魏楚越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眼看向韩牧川,淡淡道:“你从不曾问过,关于这香。”“你若不想说便不必告诉我。”魏楚越嘴角含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的。”韩牧川是从未问过,但韩牧川能感觉得到魏楚越对月麟香不仅仅只是“喜欢”罢了,他在制香时的专注,在焚香时的端庄肃穆,都在告诉韩牧川月麟香对魏楚越的意义非同一般,或许是不能触及的秘密、或许是不能言说的伤痛,无论是哪一种,韩牧川希望能听魏楚越自己告诉他,否则他不该问。可今日,韩牧川忍不住还是问了,也许是韩牧川自己的心境已大不相同,他急切地想要魏楚越的全部、所有,无论悲喜、无论过去或未来。“我说过我娘出事的时候,我还很小,应该还不满三岁,那一夜我记得很清楚,可我娘的模样却越来越迷糊,那么多年过去,我已记不得我娘笑起来是什么模样,她似乎很少笑,她总是搂着我,在夜里默默泣泪,而她身上总有月麟香的味道……如今唯有这月麟香的气味深深刻在了心里,其他的,都快全忘记了。”“……对不起。”“韩牧川,你最近张嘴就是对不起,我又不爱听。”魏楚越抬眼冲着韩牧川笑了笑。那匆匆忙忙的一笑看在韩牧川眼里好像是哭一般让他揪心不已,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魏楚越低着头,但好像能瞧见韩牧川此时此刻的神情,忍不住说:“我与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分明比我还可怜,怎么倒要惹你为我难过呢。”韩牧川第一次带魏楚越上雪原时,魏楚越好奇问了韩牧川的身世,韩牧川不假思索地全告诉了他,韩牧川只听过关于自己母亲的流言蜚语,传闻中他母亲极美,被他父亲看中带回了雪原,可他母亲并不是自愿的,在生下他之后的第二日就跳崖自杀了。“阿越,我不曾见过她,所以我从不曾怀念,她选了自己的路,我也无需为她悲苦,而你……你一个人背负的太多了。”魏楚越笑起来,轻轻说:“你替我削这香材,就是在替我祭奠我娘了,她会高兴的。”韩牧川受不了看着魏楚越这样笑着,他宁可魏楚越哭出来,韩牧川起身走到魏楚越身旁将人带进自己的怀抱,温柔的拥抱着。魏楚越只向韩牧川提过一次自己的家人,告诉他,他们都被人杀死了,那时候魏楚越被人救出,可他娘却连尸骸都没能寻回来,连一座墓、一块碑都没有,魏楚越亲手做了一块空白的牌位,那是他仅有的,关于家人的东西。“阿越,不要勉强你自己。”※※※※※※※※※※※※※※※※※※※※魏少和师父都是美强惨【哎……具体的故事可能正文写,也可能番外写,看情况第93章“阿越,不要勉强你自己。”“我若坚持要去复仇那才是勉强。不过是一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