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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问:“那我现在怎么做?”“我这里有一份资料稍后传给你,看看你能想起来什么。”宋晴岚指的是汪部长的资料,然后继续说,“你和他们几个联系,互相了解情况,我和季顾问在回来江城的路上。”挂断电话。季雨时把资料给段文传了过去。路上有些堵车,他们到达宁城北站的时候时间有些拮据。好在两人都身高腿长,停车后只要一刻不停地进站口去还来得及。车站人来人往,来自各地的旅客汇集于此,永远都处于忙碌中。穿过停车场、广场及大厅,宋晴岚注意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些陌生面孔中停下来看着他们。这些人脸在季雨时的记忆种快速检索。他记起来,只要是停下来看着他们的人,多多少少都与他在某处见过。有一种说法是六人定律。该说法认为两个陌生人之间,最多每隔六个人就会发现一个认识的人。意思是,无论是这个世界上的谁,和另一个陌生人之间所相隔的人际关系人数不会超过六个。同一座城市里的擦肩而过、不同地方的惊鸿一瞥,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还远远达不到六人定律那么夸张,他们也一定在冥冥之中所有联系。季雨时跟着宋晴岚,穿梭于人流中。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衣服。季雨时回头一看,是大厅的清洁人员。过往数次他经过这个大厅,都遇到过这位清洁工,有一次,还帮这位清洁工捡过地上的垃圾。这时清洁工抓住了他,却一句话也没说,昏黄的眸子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像是只是为了制止他的前进。季雨时仅停下来一瞬,清洁工身后就走来了五六个人。他们从人流中四处走来,眼也不眨地盯着季雨时看,和季旻越、邻居太太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他们无声逼近,竟有一种要把季雨时团团包围的意思。而过往的行人仿佛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面对这样一圈人,从人类的脸上出现这样真实的麻木表情,让人如同置身真实的噩梦。“季雨时!”宋晴岚很快发现了季雨时没有跟上,倒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短短十几秒,季雨时的掌心就出了一层冷汗,他猛然惊醒:“宋队!”人越来越多了,从最初的五六个,变成了十几个。人们形成人墙,挡住了他们前往江城的路。宋晴岚表情凝重:“快走!”季雨时跟着宋晴岚走出包围圈,两人疾步而行。宋晴岚毫不客气地推开包围,他力气大,那些人被撞得七荤八素,不得不让开一条路,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在检票口验证了身份卡,两人终于进入了月台。他们动作足够麻利,而那些人没有购票则无法搭乘悬浮列车,只能站在月台外的玻璃窗后。被这样一群人在背后看着,好像连列车的速度都变慢了。而月台上,候车的乘客笑语晏晏,各自聊天,与身后的不寻常形成了鲜明对比。在这种现实与不现实之间,车子终于来了。他们登上了车,因为角度关系,那些人再也看不见他们。在列车发动后的风声中,随着视野变远,季雨时看见那些人像忽然活过来一样,一个个表情生动,恢复了生命力般四散走开。第48章“你刚才怎么了?”宋晴岚问。“我不知道。”季雨时收回视线,心怦怦跳着,他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跟着那些人走。如果不是和宋晴岚在一起,他很有可能就不会上这趟车了。两人在座位上坐下,列车载着他们往前驶去,将车站的诡异一幕甩得很远。宋晴岚买票买得急,只剩下普通车厢的票,几乎没有空位。人们聊天说话,各自放着行李,似乎没人注意到两个惊心未定的年轻人,偶尔有人投过来目光,也只是因为他们过分惹眼的外表而已。从凌晨站在季雨时家门口的邻居,再到早上出现的季旻越,再到刚才车站形成的人墙,好像一夜之间这世界的某个部分就被他们触碰到了,而且,极有可能是最为关键的部分。季雨时又感觉到了不舒服的视线,他转头看去,只见左前方座位上,一位戴眼镜的男乘客正盯着他。他与对方对视了几秒,对方却没有任何要移开视线的意思。一片喧闹中,这不禁让季雨时还没放松的心情再次毛骨悚然。竟然车上也有。他开始回忆在哪里见过这名男乘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他的记忆里关于对方的这张面孔,是一片空白。宋晴岚低声道:“别想了,他应该是在看我。”季雨时回头,面上露出些茫然,不难看到眼神中的一丝仓惶——从遇到季旻越起,宋晴岚就发现了季雨时有些不对劲,精神状态不太好。这种反常别说是季雨时,就连心志坚定如宋晴岚,也对身处的现实产生了怀疑。原以为两人都从汪部长这里找到了关键线索,却又遇到这样的情况,它在明显地向他们说明这里不仅仅是平行世界或者重叠记忆那么简单。季雨时手指抓着座位扶手,不自觉地用力到指节泛白,听到宋晴岚这么一说才松开来:“看你?”宋晴岚坐在季雨时右边,他个子太高目标太具体。他调整坐姿,往下低了低,让前方的椅背挡住了那个人的视线,果然,对方立刻回过头去,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做起了自己的事。“我在想,这些看我们的人一定和我们有某些关联。不是你,就是我,这里是你生活的城市,所以面向你的人要多一些。”宋晴岚说,“这个人可能在哪里和我见过,但是我记不起来了。”宋晴岚看起来倒是没怎么受影响,讲话的语气都和以前一样。他们被丧尸困在润金大厦、被裂缝困在太空舱的时候,宋晴岚也是这样。他好像永远都不会为困境妥协,更不会因此动摇突破困境的决心。殊不知,宋晴岚只是不想让周围的人感觉到更加无措罢了。他伸出手臂:“你掐我一下。”季雨时奇怪:“为什么?”宋晴岚说:“你掐我一下,我看看疼不疼,疼的话就不是在做梦。”季雨时告诉他:“宋队,其实这根本没什么科学依据——”宋晴岚挑了挑眉毛,自己不客气地拧了自己一把,发出一声闷哼:“cao。”可能是觉得幼稚,连他自己都无语,正色道:“真疼。好了,你管它有没有科学依据,总之现在我们不是在做梦,反正信我就对了。”乘务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