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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一张脸瞪他,鬼师又怕附身太久,言行善身体真出了问题,他只好借着风狸的身体,与松君无言和解,再一同到另一个房间里说说话。郑高秋功未成,但已无事可做,他给厉南留下一件信物,说有事再找他,接着身形引入夜中,继续他未完成的复仇旅程。言行善虽然被附身,但有着之前的所有记忆,他坐到厉南身边,和他一起思考起来言行晏可能会随身携带什么东西。他们从衣服讨论到钞票,从如果世界上只剩你一个人你可能会去哪里,到言行晏喝水用哪一个杯子。“我觉得想是想不到的。”将近天明的时候言行善打了个哈欠,“还是得多试……我觉得按弟弟的性格,不可能无知傻缺到这种情况下出门旅游,或者趁着没人体验一把抢银行的快乐,他应该不会离开这间屋子。我怎么总觉得他这时候说不定因为想不到什么办法出去,干脆睡了一觉呢,你要不模拟一下行晏的起床习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恰好碰上了。”“希望吧。”厉南的精神状态有些差,他看看时间正好,起身想去言行晏的房间,脚刚落地,他又慢慢躺回了自己床上。厉南有些羞耻地想着,如果他是言行晏的话……那么今夜他一定会躺到厉南每晚睡觉的地方,用厉南每晚都会盖的被子包裹住自己。言行善本来还疑惑厉南想要做什么,等到厉南闭上眼睛,右手试探着捏住枕头,他立刻意识到什么,“……你知道了?”“嗯?”厉南没有睁眼。“行晏喜欢你这件事。”“……”厉南压低了声音,“他同你说了?”言行善笑着摆摆手,“这怎么可能,但谁看不出来呢?他总爱粘着你,我之前看他在你肩头装睡,那还不是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回忆起往事,厉南忍不住也勾起唇角,可下一秒,他又哑然失笑,“……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他的,我也,”“停!”言行善赶紧打岔道:“别说!如果让行晏知道这句话我是第一个听到的,他肯定会杀了我,什么剖白的话,等他出来了,你们好好交流。”精神而朝气的同伴总是会给人信心与动力,厉南点了点头,打起精神仰起头唤道:“松君大人。”不过三秒,松君从墙壁中穿越而来,怀里抱着沉睡中的风狸,面对厉南疑惑的目光,他解释说:“附身太久,累得睡着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解开了它的束缚环,不出两个小时它就又生龙活虎了。”“鬼师大人……”“回去了。”松君的心情极好,“你叫我是想再次实验了?”“是的。”厉南想,知道今天被迫没课,或许言行晏还在睡懒觉?松君做出了昨晚一模一样的动作,也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很遗憾,你又答错了。”“……”厉南忍住心中巨大的失落感,默默握紧了拳头,言行善赶紧安慰道:“不急不急,厉南,现在言行晏的安慰都得靠你,你一乱一慌,那就真的全完了。”“没事。”厉南坐起身,左右看了看,握住床头的水杯,也不知言行晏什么时候把自己专属的杯子落在了他的房间里,“松君,再试试呢。”……从早晨七点起,厉南就像是要把松君的利用价值消耗殆尽那样,每走一步就要松君施法一次,各种常用的动作更是都试了不下三次,刷牙吃早饭,穿鞋玩手机,喝水试的最多,因为厉南记得言行晏简直就是个水做的男人,总是不知不觉间就喝满了传说中人体所需的一日八杯水。等到一点一滴地回忆起来,厉南才现在自己居然记住了言行晏那么多专属的小习惯。比如刷牙的时候他会从牙膏底端开始挤,穿衣服的时候会傻傻地解开衬衫所有的纽扣,再一一系回去,大部分的情况下还会系岔,需要再扣一遍。不喜欢吃葱,但菜里面一定要放葱,他再不厌其烦地挑出来,泡面会放在固定的地方。午饭后一定要吃水果,还会削好切好给厉南一份。坐没坐相,屁股一接触沙发,不到三秒钟脚一定会跟着翘上去,会躺倒玩手机,还会用脚去敲厉南的背,sao扰他。但厉南不明白,为什么他尝试了那么多次,完全模仿了他心目中的言行晏,却依然没有能够与他有一点点的重合。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在哪里?从早到晚,松君怕是施了不下百次法术,但他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甚至始终饱含乐趣,厉南明白这个恶趣味的鬼仙,就是喜欢看他一次次抱着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的样子。“鬼仙大人,你这个样子,或许真的只有言鬼师能受得了。”第二日的中午,厉南实在撑不住眯了半个小时,又被噩梦惊醒,起身到阳台上晒太阳,与他亦步亦趋的松君嗯了一声,语气不明地问:“我什么样子?我已经好几百年没这么有耐心了,帮你这么大的忙,我还不好?”“……”厉南虚弱地笑了笑,他的眼底是nongnong的青黑色,言行善回家之后不放心,此时又带着陶泉过来陪他,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周远阁,以及飘在他身后,至今未曾离去的周乐妍。兄妹俩一个看不到,一个没有神志,却也从未分开。周远阁已经得知了情况,他知道这种痛苦,并且是刚刚经历过,他带来了鸡汤和准备好的手刀,准备等厉南喝了汤,直接把他劈到,就算是晕过去,也要让他多睡一会。厉南没什么胃口,也知道自己不能饿出病来,他强逼着自己喝了一碗,又随便吃了几块rou,剩下的松君不屑于尝,风狸也不肯吃,厉南干脆放到冰箱里,笑着说等言行晏回来吃。等陶泉帮忙洗了碗,出来看到周远阁竟然真的毫不留情地敲晕了厉南,此时正和言行善埋尸一样拖着厉南的身体往床上放。这一觉厉南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都是言行晏在质问:为什么喜欢他又不肯说,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他是那么喜欢着你,你怎么忍心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地离开……厉南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他从床上弹坐起来,喘息着盯着漆黑的墙面,耳边有呼噜声,他这才发现言行善和陶泉竟然在他房间里打了地铺,手段残忍的周远阁似乎也请了假,此时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周乐妍幽幽地飘在他的头顶,像一个无言的保护神。风狸在枕头上翻了个身,随着它的动作,不远处,一道轻笑随风而来,松君的一头白发徐徐地飘动,月花倾泻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眼睛像两盏幽暗的灯,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厉南,好像已然将一切尽收眼底。秒针越过0点,在第三天来临的第一秒,厉南声音轻得就似是一道叹息,叹出了他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