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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好?”曹曼:“行行行,都是妈不会说话,你赶紧去洗手,洗了来吃饭。”“好嘞!”阮向笛仰头一大口,把姜汤灌了下去,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去厨房洗手了。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工作,爱情,都有可能会遇到种种不顺心的,可一到家里,有mama在,就总是觉得暖烘烘的,什么也不担心了。126如影随形的不安美美地吃完一顿年夜饭,阮向笛舒舒服服地泡了杯热茶,和曹曼靠在沙发上守岁。栗阳市是城区,不能像在乡下一样放烟火,但是春联什么的,都是贴好了的,勉强能感受到一点年味。暖洋洋的灯光,暖洋洋的热茶,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柔软的沙发,母亲微笑的脸,眼前的一切都让阮向笛觉得那么的美好却也那么的易碎。越是美丽的东西,就容易消失,就像烟花,升上天空后,只极尽绚烂那一瞬,而后就归于岑寂,再也没有未来。旧的一年在今夜走到头,新的一年近在咫尺,可阮向笛却无限希望时光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再向前走了。因为在如此美好的气氛之下,他却感觉到无比的恐慌。柔软的沙发,温暖的暖气,包裹着人,曹曼有些昏昏欲睡了。除了电视机里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歌手们曼妙的歌声,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让阮向笛有些毛毛的,身上都起了些冷汗。这时,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春晚上开始倒数。“十!”“九!”“八!”阮向笛一恍神,又仿佛看到了崖山下大海里苍茫可怖的蓝。“妈!”阮向笛推了推曹曼。曹曼已经睡着了。阮向笛莫名有些慌张,用力推了一下曹曼:“妈!醒醒!”<‘—I,,丨,,曹曼被推得身子一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只是眼睛里还有些茫然,她看了阮向笛一会儿,停顿了好几秒,才揉揉眼睛,露出笑容:“哦儿子啊。”阮向笛敏感地觉得有些怪异,只是哪里怪异他还说不出,恰巧手机响了,阮向笛看了一眼,发现是陆景曜,立刻就给挂了。“谁啊?怎么不接?”“sao扰电话。”“……I”但是曹曼醒过来说几句话,已经把阮向笛从刚才那种不安的状态里唤醒了。阮向笛暗自舒了一口气,轻声道:“妈,你困了吗?回房间里去睡吧。”曹曼却摆摆手,看着电视说:“已经过十二点了是吧?我又没等到倒数!”阮向笛笑了笑:“这有什么要紧?”曹曼抱怨道:“好容易一起好好过个年,守岁到一半还睡着了,这人年纪大了就是不行啊。”阮向笛笑道:“瞎说,哪里年纪大了,妈还年轻呢。”说着,弯腰把曹曼扶起来。“您还是回房去睡吧,”阮向笛说,“免得跟我似的,您身体还不如我,感冒了还怎么过年?”曹曼笑着瞋了他一眼。扶曹曼回房时,阮向笛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阮向笛以为还是陆景曜,看也没看就打算挂断。曹曼却说:“你朋友吧?接吧,别挂了。”阮向笛这才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是司玉琢。阮向笛有些犹豫,杀青后,他跟司玉琢在酒店里发生过那些事情之后,两人就没有再交流了。他还以为司玉琢放弃了,没想到电话还在持续响铃。曹曼催促道:“怎么不接?快接啊。”127第一个说新年快乐他跟司玉琢的那些事情,显然没办法告诉曹曼,于是只好在曹曼的注视下,点了接听。“喂?”属于阮向笛的清朗嗓音通过听筒后,略微有些失真,伴随着极细微的电流声。阮向笛的声音并不像陆景曜那么低,如果唱歌,他大概是属于男高音那一挂的,嗓音偏细、柔、亮,即使二十四岁,依旧帯着略显青涩的少年感,十分有辨识度。司玉琢不由得有些晃神,那嗓音从听筒钻入耳朵,通过耳膜传入大脑的神经皮层,帯起一阵细细的悸动。“嗯是我。”司玉琢定了定神,低声笑道。一听到司玉琢温和的嗓音,阮向笛忐忑的心安定下来,也笑了:“我知道是你,玉哥,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司玉琢说,“刚才在陪家里的长辈,不方便打电话,所以过了几分钟才打,我大概不是第一个给你说新年快乐的人了吧?”阮向笛情不自禁笑了声,恰好这时手机显示又有一通电话打过来,阮向笛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徐向晨。第一个给阮向笛打电话的是陆景曜,但陆景曜不算,所以阮向笛依旧说:“你是第一个。”司玉琢声音似乎有些惊喜:“真的?”司玉琢没有刻意提起那天的事,与阮向笛相处的状态也和之前一样,这让阮向笛松了一口气。他看了曹曼一眼,曹曼会心笑道:“你去打电话吧,我这里也用不着你跟着。”阮向笛点点头,从曹曼的卧室走出去,穿过客厅,走到窗边。“真的。”阮向笛说,“我家里除了我妈,就是我,朋友也不多,你当然是第一个了。”屋内的暖气有些热了,阮向笛于是把窗户打开了一点,从缝隙里望着窗外。雪还在下。“刚刚说话的是曹阿姨吗?”阮向笛听到司玉琢在耳边问。阮向笛:“嗯,是我妈,今年因为我工作和身体上的原因,把她接过来,到我家里来过年的,往年会回老家去过。”司玉琢:“我刚才应该跟她问声好的。”阮向笛:“不要紧,我妈不在乎那些虚礼。”司玉琢:“既然不在乎虚礼,那过两天我去给你拜年,怎么样?”阮向笛愣了一下:“你家里不用走亲戚吗?”司玉琢:“要走,但是这跟我去给你拜年不冲突吧?”阮向笛想了想,是不冲突,因此笑了:“行,你想来就来吧,除了徐向晨家,我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