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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全身力气、仿佛筋骨都要崩断,推开了那块压着嬴笙身体的巨石……见到笙血rou模糊的双腿……雀的眼睛瞬间变红,甚至都来不及落泪,就万分小心地、颤抖着捧出了笙的身体——仿佛捧着世上最珍贵易碎的珠宝,把她抱了出去。鸠和几个战士,合力将巨蛇斩杀之后,也是一身血污,着急地就要过来看笙。“笙……”鸠将短剑插在地上,见到笙的状况,眼角都要崩裂。他颤抖着想要碰一碰笙,却被雀一把打开,少年嗜血冷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别碰她!”嬴鸠呼吸一滞,却见少年的眼里带着看透一切的讥诮。他停下了动作,疑心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却见雀直直地站了起来,将笙抱回到了族中。笙的状况很严重。族中的巫师将她团团围住,施尽了祖先传授下来的秘法,呼唤了各路神鬼的襄助,她们摇头叹息,吟诵咒语,用遍了无数稀奇古怪的药物,却还是不得不——对一见到嬴笙伤势,就昏厥过去,而后才悠悠醒来的怀嬴说:“怀嬴大人……恐怕……少主的腿保不住了。”怀嬴哭泣出声。她屏开众人,伏倒在嬴笙身上,心痛不已。嬴笙刚刚醒过来,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见到母亲哀戚的面容,伸出手来:“母亲……我这是,怎么了……”灵力与巫药,将嬴笙的双腿,修复得外表如新。但是内里,却是错乱的筋骨,无法完全复原。终究还是耽误了太久……若是能早一些救回来,说不定还有希望。巫师如是说。嬴笙听了,睁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巫师话里的意思。怀嬴握住了笙的手,纷纷泪落如雨。她倾注了如此多心血和疼爱的女儿,竟遭到如此厄运!到底是天道不公,还是她怀嬴应受天谴!?她情愿诸般痛苦,都落在她身上……毕竟她已时日无多。自从在巫师那里占卜得知,她的寿命仅剩下不到半年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后事。但未曾想到……天意弄人,竟执意要毁掉她选定的继承人……嬴笙的眼睛还是懵懂着,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她虽然坚强,但不代表不会受到伤害……母亲怀嬴给她盖好了被子,将她冰凉的小手放入被中,安抚道:“笙儿……好好休息……休息。母亲,会治好你的……”说着说着,怀嬴也哽咽不语。距离选定的继位仪式已经不到三日,各族使者都还在等待最后的观礼……这是大巫师一早就选定的吉日,再也无法更改。嬴族还要继续下去,不能一日没有首领……但流言已经早一步宣扬开来。有人说,嬴笙是触怒了山神,山神才会派出她的化身,前来预警……也有人说,天命不在笙,才会在继位前夕,派出巨蛇,前来破坏……她们好像都同时忘记了,原先是如何地夸赞笙、笙又为族中做了多少事情,她是因为什么,才受的伤。关于神鬼的恐惧日益增多,族人们惶惶不安,惊恐嬴族遭遇天罚。而无论如何,在各族祖规之中,都不允许,一个残疾之人,登上王位。诡异的气氛在嬴族上层悄悄传开……蛇尾本就是神的象征。而在如此安全的嬴族后山之上,突然出现一条不知从何来的巨蛇,盘绕在古树之上,将姐妹二人逼入绝境,不由得让人议论纷纷。而天神警示之说,愈演愈烈;加上族规规定,更是深信不疑。怀嬴遭此变故,深受打击,又病倒了。而即便在病床之上,她也必须做出决断,处理好嬴族的事情,不能在她离世之际,留下一个混乱的嬴族……“外面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躺在病床上的笙问守着她的雀。雀摇摇头,他未曾离开一步,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鸠已经被怀嬴叫走,毕竟族中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原本鸠也不愿离开,但怀嬴严厉要求,只得听命;而雀……雀梗着脖子,头铁心实,怀嬴也拿他没有办法。雀看了一眼,说:“要我出去看看吗?”笙心中忽然涌动出一种蹊跷的预感,她感觉到了自己命运的变化……她对雀说:“雀,你背着我吧,我想出去看看。”怀嬴一再嘱托,必须要让笙卧床休息,不得移动半分。而今日本是原定的继位大典的时辰……而雀,雀只听嬴笙的话,所以毫无疑虑地,将笙背了起来。笙的双腿已经初步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仍脆弱无比。她的一条腿可以伸直了,但另一条腿……恐怕,难以恢复,只能变成跛足。虽然众人并未说明,母亲怀嬴也仍温柔慈爱,但笙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变化。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自由行走了。她完好的双腿残缺了。而原选好时辰的继位大典,也没有了消息。虽然母亲一再安慰她能够治好,但是,巫师的频频摇头已经告诉了笙……她永远失去了她的腿。因为那块巨石,也因为耽搁了太久,骨rou俱碎。笙对雀说:“我们去议事的大屋。”王座之上,坐着一个忐忑不安的人。竺在袖子中拧着自己的手指,她十分紧张,想咬自己的指甲,但母亲怀嬴一直盯着她,因此动也不敢动。鸠站在王座之下,一脸阴郁,深沉凝重,不知在想什么。各族的观礼之人,都有些疑惑,有低低的议论声:“原先不是伯嬴吗?现在怎变成了孟嬴?”“‘伯’、‘孟’都属长,应该是同一人吧……”“我原打听到继任者名为‘笙’,现为‘竺’,想来是消息不准确……”“是了是了,如此相似,传言有误也是正常的……”听到众人的议论,嬴竺更是局促,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鸠,却为对方冷酷的脸色吓住,缩了回来。母亲什么都没同她说,只催促着她过来,让她依命行事。她原本为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头,狂喜不已,但真坐到这个位子上来时,还是产生了犹豫,嬴笙会拱手相让吗?族人会服从她吗?鸠会看得起她吗?看着嬴竺掩饰不住的欣喜,又有些怯懦的样子,怀嬴垂下眼眸,眸底一片空淡。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错误已经长大了,错误已经无法弥补了。当年执意要生下嬴竺,余生,她就一直为这个错误弥补。晚了六个月,嬴笙又出生了,几乎是和嬴竺前后脚到。那时,族里的老人都说,多少年,都没有这样巧的事,两个都还是女娃娃……她们面容相似,资质也相差不远,只是后来,嬴笙勤学苦练,嬴竺自我束缚……当年一时之错,竟绵延成一错再错,仿佛错误之路,早已由上天铺就,她只能按部就班地,一步步走下去。生下嬴竺是如此,杀掉她的生父是如此,放任嬴竺培养嬴笙也是如此,她一直想修正自己的错误,奈何却天意弄人,终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