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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务实,年年有余。”他俩才不担心人家听到,揶揄罢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安静休息。几百号人要分好几船运到仙宫所在的海岛上,一船上人不算多。船晃荡着驶向雾霭重重的大海。两个时辰后,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天而降,威严地震荡在众人耳旁,“所有修士阖目打坐凝神,切忌开眼四处张望!凡未结丹者速至船舱,一律不许停留甲板!”程显听同程透对视一眼,满脸迷茫,但见旁人紧张兮兮地都坐下打坐,也跟着照办。程显听思量须臾,换成与程透背靠背,他把手朝后伸到程透旁,轻轻扯了下少年胳膊肘的袖子,像是安慰徒弟不慌一样。程透很不给面子地抓着师父的手放了回去,这才闭眼。这一船的修士们缓缓凝神调息,甲板上静若止水。就在此刻,异变陡生——凶猛巨兽嘶吼般的巨响如惊雷般炸在耳旁!震耳发聩,搅动内府。旁边立刻有修士承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程显听一惊,下意识就想睁眼,随即立刻忆起那声音警告道不能睁眼,他太阳xue突突直跳,大声喊道:“程小蛇!没睁眼吧!怎么样!”可惜他的声音在惊天巨响里犹如水入河流,被尽数淹没消失。程显听有些慌,这甲板上暂时未发现元婴修士,可最低境界者也已结丹,有人立刻吐血,程透不知能否承受。好在背后的人没什么举动,似乎也在咬牙忍受,程显听才定住神,眼前一道如血红光占据了黑暗,透过眼皮刺向眼仁儿。程显听强忍住揉眼冲动,他感到一阵潮湿雾气扑面而来,那雾好像有重量,比巨响更压得人喘不过气,顷刻又泯灭了红光。这位元婴修士直觉四肢百骸好似消失一般,他正努力集中思绪,下一刻,沉沉跌入黑暗。再从甲板上爬起来时,程显听头疼欲裂。这一块儿甲板上只有三四个修士苏醒过来,正揉着脑袋一面试图唤醒同伴,一面相互打量。程显听根本没多瞧他们一眼,直接回头去找程透。少年人眉头紧锁倒在身旁,程显听让他半躺进自己怀里,拍拍他的脸轻声道:“小蛇,醒醒。”程透似乎感觉到了程显听的呼唤,沉吟半晌,慢慢睁开双眼。程显听长舒一口气,一手按在他太阳xue上揉着,“吓我一跳。”这番有惊无险的插曲虽然只令甲板上的几个修士受了点轻伤,但仍是让少数人不安起来。远远已能看见前方山雾缭绕的仙岛,岛上却没有宏伟仙宫的影子。上面只有高耸入云的大山连绵不断,气势磅礴,直插云霄。没有被植被覆盖的地方露出坚硬的石层来,给人以神圣而不可侵犯感。修士们议论纷纷之时,一个中年男人走到甲板上,再次用传音对所有人说道:“诸位道友,我乃岭上仙宫分舵主路芷正。奉宫主命前来告诸位,登岛后可自行选择安定于内山或外山。望各位道友勤加修炼,早日得偿所愿。”船上众人大抵都没料到此人其貌不扬,竟来头不小。毕竟宫主常年闭关,岛上诸事实际上在由四位分舵主执掌。有几个人等他说完愣头愣脑地鼓起掌来,路芷正略一拱手,分开人群,径直朝在角落里的程氏师徒走了过去。程透头还有些晕,扒在船边低头看海浪一层一层漾开;程显听靠在他身旁,意识到路芷正朝他们走来后拉拉程透示意他起来,自己则站直。路芷正在众目睽睽下走到程显听身边施礼,面无表情道:“程掌门,一路辛苦。”程显听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淡淡回礼念了句“分舵主”。“宫主今年已解答罢问题,闭关前特意嘱咐我将您师徒二人带至外山落脚,我已置办妥当。”路芷正一只手背在背后,“下船后,二位请随我离开。”程显听端得是彬彬有礼,芝兰如玉。浅笑一下道:“有劳路舵主。”船舱内似乎还有事态等着处理,路芷正交待好就走。等他人没影儿了,师徒二人发现周遭人等看他们的眼光愈发复杂起来。程显听苦笑,转头见程透踮起脚尖儿附耳过来,用气音问:“师父,怎么回事?”程显听只摇头,表示他自己也一头雾水。见程透还想问什么,程显听阖上眼揽过他肩膀,示意他回头再说。半晌过去,随着大船靠岸,修士们陆陆续续登岛。大部分人打算到仙宫主宫——也就是高山内、被称为内山的地方定居。仅有寥寥几人打算同程氏师徒一样留在外山,不进入内山。在船上相识的人们或依依惜别,或相伴同行,没有人凑上来同师徒俩搭讪。路芷正话不多,沉默地走在前方领路。山林间并不似秋日萧瑟,反倒郁郁葱葱,这倒有些像伽弥山。不过,靠海的地方,难免阴寒些,仔细闻闻,还能嗅到海咸。在高山山背后,一处状若小村落的地方显现眼前。矮墙小院很分散,无甚人烟;有些破破烂烂,有些则种满花草。路芷正并不朝里走了,他一拱手,沉声道:“最南头一处空院。程掌门,就此别过。”道别路芷正,师徒二人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慢悠悠地朝南头小院走去。这地方被称为村落其实并不妥当,仔细数数,小院其实只有七座。阡陌之上,空无一人,也无甚虫鸣鸟叫,平生几分寂寥。好在程显听只是怕无聊,并不厌静,程透更是暗喜,这样无人打搅的地方,可以说是极合他心意。两人晃悠到最南边时,发现有个看上去和程透年岁相仿的少年立在那院落旁,似乎在等什么人。少年眉眼平庸,个子比程透略矮,看上去人挺老实,甚至有些畏手畏脚。见程氏师徒走来,他缩着脑袋问道:“二位是新搬来的吗?”这人看上去跟程透像是一辈,程显听原本眼神指挥程透回答,谁料这小兔崽子明明了然就是不开口,闹出个尴尬,程显听心里骂句“小混球”,上前一步回说:“正是,这位道友……”“我叫周自云,最早在这儿住着的人了,呵呵。”周自云露出憨厚笑容,“前些天听路舵主说,宫主特意嘱咐了人来这儿,今日不是山门重开日嘛,就想来看看。”这话叫程透微讶,按周自云的说法,他必不是今日才上岛进入仙宫之人,那他至少也在此住上百年有余了。看他模样年轻,实在叫人意外。程透更加担心了,他不会真的往后不再长了吧?“程显听。这是我徒弟,程透。”程显听介绍完,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