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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不,不可能。若真是如此,他苏家早就倾覆,自己也不可能活着。尽管在内心如此宽慰自己,苏永瀚仍旧感到心惊rou跳。他哪里还有心思去追江离素,连忙带着妻子连夜离开坊市,去别处避避风头,以免那大乘期修士真是云慕,而后又折返回来将他整个苏家屠戮殆尽。丧子之仇他日必定会报,再如何,也要将那江离素杀了,但绝不是现在。江离素以为苏家必定会追上来,为苏岁雪报仇。但他离了坊市许远,也未见有人追上,才寻了个隐蔽之处休息。将唐商庚放下,江离素才将手中长剑收回鞘中。他轻声道,“那坊市日后是去不得了。”说来当时也是有些脑热,见唐商庚被捉走,心里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兴许不该杀苏岁雪,但以那时的状况,苏岁雪也断不可能会放他走。毕竟他们所作所为可不能让人知晓,不然如何在修仙界立足?“那便不去。”唐商庚冷冷嗤笑一声。的确是去不得了,因为那坊市指不定很快就会从修仙界中消失。话音落后,他不经意瞥见鲜血滴落,才察觉到江离素竟是已经受伤。“师叔,你受伤了?”唐商庚问。因方才江离素提剑,剑上有血,他并没有发现剑刃上的鲜血是从江离素指尖滑落下来的。被他提及,江离素也是才注意到自己受伤一事。“没事,小伤罢了。”江离素面色看上去如常,怎知他内心早已疼得龇牙咧嘴了。若不是疼得在地上打滚实在有损面子,只怕他现在脸上早已绷不住了。也真亏他能忍。唐商庚坐在地上,背倚着树干,朝着江离素道,“过来,我看看。”他声音冷冷,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口吻。只是坐在那里,竟还透出了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来。“不妨事,不必担心。”江离素沉着一张冷静的脸,似乎还真只是小伤,用不着唐商庚挂心。然而,唐商庚却没打算被他糊弄过去,冷着声音道,“是师叔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若是我过去,恐怕师叔就要受点苦了。”“……”江离素。他这是被小反派威胁了?有时觉得这小反派说话的口吻倒是挺像云慕的……最终,江离素还是走了过去,让唐商庚看自己的伤势。深色的外衫褪下,江离素里头只穿着一件雪白的单衣,这时衬着那猩红,看得格外刺目。一道血痕从他的后肩划到他的手臂,早已皮开rou绽,鲜血不停的往外冒。算起来,也不是小伤了。唐商庚看了几眼,从储物袋中拿出伤药,毫不客气的往伤势上一抹,“不过点皮rou伤,确实不必担心。”江离素是疼得眉头一皱。他那已经不算是皮rou伤了罢?虽然按照修仙者皮糙rou厚来说,好像的确是小伤,但疼还是真疼!偏偏唐商庚还一点都不知“温柔”二字怎么写,抹药的动作压根没放轻。见江离素疼得脸色一变,一阵红一阵白的,亏他真能忍,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唐商庚轻轻勾了勾唇,觉得有几分好笑。“师叔真没用,这点小伤,有这么疼么?”他还不忘冷嘲热讽几句。江离素横他一眼,忍不住问,“你是真喜欢我么?”唐商庚戏谑的答道,“当然,我尤其喜欢师叔痛苦时的模样,真好看。”“……”这个小抖S。将药抹好,唐商庚一边替他包扎,一边道,“不过,我可不喜欢师叔受伤。”江离素转过眼看他,应道,“我也不喜欢你受伤。”唐商庚垂着的长睫如羽扇般轻轻掀开,抬眼与江离素四目相对。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替江离素将伤口包扎好后,立即倒入江离素的怀里,趴在他身上,“师叔我累了,我要睡会。”“现在是睡觉的时候?”江离素不禁问。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在逃命中,结果这小反派竟然说要睡觉?趴在他身上的唐商庚侧过脸,缓缓睁开眸子看他,回道,“有师叔在,到哪都能睡。”怎么听这话那么不对劲,像是“给我一张床,我到哪都能睡”的发言。其实,只是唐商庚方才动用了不少灵力,导致寒症又发作,才会累的不行。若是不休息一会,只怕寒症会发作的更厉害。他趴在江离素的身上,江离素自是能感到从他身上透过来的冷意,感觉自己像是抱着块冰。早知如此,离开之时就该将那抢来了。而且,水凝灵丹的辅药也没有买到。这样一来,他还得去其他坊市转上一圈。江离素看唐商庚已经睡着了,便让他换了个姿势,将其抱在怀里。唐商庚本来睡的就轻,被他这样一动,自然是醒了。只见他扇了扇眉睫,抬眼不悦的看了江离素一下,随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江离素的怀里阖上眼继续睡。江离素觉得他真的很像是一只小野猫。还是养不熟的那种。休息了一会,唐商庚精神好了不少。甫的一睁眼,发现江离素的脸近在咫尺。此时江离素亦是在闭目养神,并未察觉到唐商庚已经醒了。唐商庚薄唇微勾,食指伸去一卷江离素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缕青丝,将青丝缠在他食指上打了好几个圈圈。忽然,江离素睁开了双眼。当他转头看向唐商庚时,只见唐商庚板着一张脸,盯着他瞧。唐商庚冷声道,“师叔怎么也睡着了,若是此时有人突袭,你我该如何是好?”“……”刚睁眼就被小辈教训,江离素身为师叔的尊严荡然无存。可是,方才悄悄玩他头发的人是谁?“你身子好了?”江离素一边问,一边像是抚摸猫咪般的伸手去挠唐商庚的下颌。他都有种唐商庚指不定会像猫咪一样,发出“呼噜呼噜”声的错觉。结果,小野猫不吃这一套,抓了他的手。“师叔你作甚么?”唐商庚瞪他。撸猫二字江离素当然不敢说,毕竟唐商庚也不是猫。唉。江离素倏地长叹了一声。唐商庚不禁挑了挑眉尖,问他,“师叔为何叹气?”江离素看他,故作失望的神情道,“在想某个家伙把他师叔当床不说,还一点都不晓得知恩图报,白跟着他师叔这么久了,优点都没学到半个。”他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唐商庚,唐商庚怎么听不出?当下唐商庚张口就咬他的颈窝,留了个深深的牙印。“嘶……”江离素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