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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入冬了。”俞访云趁它睡着的时候,用细毛牙刷刮了下龟壳上的青苔,再一点点擦拭边角里的苔垢。他除了养乌龟也没别的消遣爱好,多的是兴致来做这些别人眼里了无生趣的事。“哥我总觉得,你是投错了rou胎,上辈子说不定是个住在天上神仙龟,流落到人间给个四方壳就开始冬眠。因为是龟仙,所以一般人类到了一定境界才能和你交流。”俞访云说:“寿寿醒着的时候很黏人。”“你不会以为他咬你一口就是在粘你吧,那你能粘粘我吗。”俞访云忙着刷乌龟,俞霖捧脸看他哥。俞访云从小缺了父疼母爱,又没同龄朋友,只有弟弟粘着他,如果十年前有兄控争霸,俞霖早就得冠军。俞访云忆及兄弟情深,又深受触动,朝他招招手:“俞霖,过来。”俞霖像一只脱开颈绳的小狗一样窜了过来,却被哥哥手持毫针,毫不犹豫扎通了两只手的合谷xue——小臂的麻筋一阵抽搐,他捂着胳膊哀嚎:“哥!!!”这种心狠手辣的男子,千万不要随便招惹!冬天的昼夜温差越拉越大,俞访云走进办公室先打了个哆嗦:“好冷呀。”严奚如说:“门后有我厚的白大褂,先穿着吧。”然后手边一袋黄澄澄的橘子,也递给了他。江简报告:“老大,我下夜班先溜了,今天要去约会。”“滚吧。明天手术排了吗?”“早排啦。”江简换着衣服,放送屁话,“老大,什么时候能轮到你早点下班约会啊,你看廖主任的女儿,都开始抱着脊柱骨接触解剖了。”“有屁用,长大就知道后悔了。”江简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紫色衬衫和玫瑰领带:“嘿嘿,晚上去吃烤鸭。”严奚如问他:“你约会吃烤鸭,约会穿这样?我是姑娘,看上鸭子也看不上你。”“谁看上我无所谓,关键是谁能看上你。”江简摆手,“老大,云山医院的院长正招亲呢,我听孙院长他们商量的意思,是要把你卖了。”“卖的多少钱?”“你自己去谈谈。”江简握了个拳,“加油啊老大,打入歧山内部一举拿下!以后桐城的医院我们桐山一家独大!这就叫,叫什么……”“昭君出塞。”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俞访云嘴里塞着橘子,含含糊糊道,“怀抱琵琶别汉君。”严奚如转身拍他额头:“吃你的橘子吧。”办公室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充斥了酸又甜的气味,严奚如问他:“如果人家真看上我了,你就真把我卖了?”这话放轻了说就暧昧,可他端了一瓣橘子横在两人之间,挡了视线,也挡了所有暧昧漂浮的眼神。俞访云愣了一下:“我又不是汉君。”“可我听你的呢。”豆蔻又低下头思考,想的时候用嘴唇接了那瓣橘子,柔软的地方嘬了嘬指尖。这么软……严奚如喉结一滚,他要是汉君,玉山金池,也不舍得换这颗豆蔻送进塞北的风沙里去。可这一点柔软,马上被对面打破。俞访云认真地在问他:“不能一起嫁过去吗?”☆、你不玩啊冬天是心肺科的重灾区,手术病人里合并心脏基础病的都占了大部分,严奚如连着几个夜班没睡过三小时以上的囫囵觉了。天气一冷,发的毛病急又重,他们科每天不是在喊心内科会诊,就是在喊心内科急会诊的路上。严奚如下午回办公室里,俞访云不在,又遇见了沈蔚舟,今天的第四次,比喝口水都频繁。这两人恩怨已久,往前追溯至少二十年,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严奚如说:“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沈蔚舟撕下会诊单:“你以为我想见你,一天天的,就你们科事最多。“老蒋不在。就剩廖思君和我还有几个主任,监工走了,我们才敢雪片儿似的给你们送会诊单,他在哪敢啊。”“普外真是养了一堆废物。”沈蔚舟看了他一眼,“蒋一刀走了之后,也轮到你这个废物当领导了。”严奚如倒悠闲:“我才不干这破庙的领导,非要当,建议直接让我当院长。”沈蔚舟刚开口想骂他的时候江简就走了进来,一句脏话生生吞了回去。“老大!我上礼拜就和你说了,十八床他们欠的医疗费这么多,科室都没钱了。”“先按老规矩走吧。”严奚如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卡,递给他。江简做贼儿似的,气声说:“你的卡里也要没钱啦——”“怎么就没钱了?!我能这么穷?!”说完一查,被自己卡上余额的数字惊呆。江简说:“这里借借那里垫垫,你这张卡是聚宝盆吗,自己会生钱啊?”严奚如嫌他啰里八嗦,推出门:“就这次,这个月最后一次,没准下个月就生了。”他回来给沈蔚舟接了杯热水,对方抬头:“你又要去援非?”“随便报名的,充个人数,这机会也轮不到我。”“你平时这么拼命,几十台手术连轴转,一年数量是别人的三四倍,不是为了找机会调派出去的吧?”严奚如神色一紧,捏紧了纸杯:“还能为了什么,我好好上班也不行吗。”“可你有官不当,有职位不升,拼死拼活就是为了赚钱?”沈蔚舟阴了脸色,“还是为了所谓理想?为了弥补陆弛章?”这个名字一出,严奚如眼神也沉下去:“好端端的,你又非得和我谈这个。”“是你总是不肯谈。”窗户这时从外面吹开,冷风灌进屋子,把桌上的白纸吹得到处都是。严奚如弯腰捡纸没接话,气氛又一次陷入尴尬。好在救星及时出现,护士站呼叫他。“严奚如,”沈蔚舟在身后喊住他,“你不欠他的,我们都不欠他的,”严奚如大步走到病房门口,看见刘瑞mama拉着俞访云在说话,模模糊糊听见一句:“……你和严医生会一辈子幸福的。”谁和谁幸福呢,严奚如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俞访云身后,鼻尖刚好对上他的头顶:“你们干嘛呢?”这人轻易被吓到,白大褂的衣领兔耳朵似的一颤,翘起一个角,严奚如顺手捋平了。俞访云转身,对上他被自己撞过的下巴:“她谢谢你。”严奚如不说话,贴近一步,立刻从他惊慌的眼神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抓住俞访云的细手腕,把口袋里对折的信封抖了出来:“你给他mama钱了?”“……一点点。”俞访云老实交代,又踮脚来抢。可身高摆差这儿,对面举高一点他就够不着。“刚入职医院的工资都没发,你哪儿来的钱?”以严奚如的观察,他一刚入职的医生,收入说不上寒酸,也没到大手大脚接济别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