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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贴得很近,肢体触碰间,他能感觉到谢潮声故意用下身顶了顶他。他们每晚睡在同一张床上,某些事情变得顺理成章,且越来越频繁。身体有了特定记忆,一旦接收到某种暗号,会比大脑先一步作出反应。梁屿根本受不得一点撩拨,他像触电般往前站了一步,刻意和谢潮声拉开距离。这段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早cao结束后,梁屿躲在卫生间隔间,看着湿得一塌糊涂的内裤,脸颊烧得通红。虽说平时比这更为过分的事,他跟谢潮声没少做,但他从来都不是被动的那方。不管是如今变得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亲吻,或者是床上卸下顾虑后再无隔阂的情事,他都不是只会乖乖躺着、等待拆吃入腹且毫无还手之力的幼兽。他的老师真的变坏了。梁屿咬牙发誓,中午一定要跟谢潮声讨回来。于是他怒气冲冲地翻过身,却看到一张放大的熟睡的脸。谢潮声眼底有一圈乌青,睡觉时也皱着眉头,梁屿看着他这副疲倦至极的模样,到底没舍得把人吵醒。他在谢潮声脖颈泄愤地咬了一下,担心弄疼他,又用唇舌温柔地舔吻。睡着了的谢潮声和从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覆在腰间的手臂却仍记得把人搂得更紧一些。梁屿完全不记得自己在气什么了,睡意侵袭,他依偎在谢潮声肩膀,不一会儿也睡着了。傍晚放学,谢潮声准备回去做晚饭。相熟的老师叫住了他,递给他一支烟,然后又指了指他的脖子,语焉不详道:“老婆出差回来了?这都多长时间了,难怪啊。”谢潮声感到莫名其妙。外面天色阴沉沉的,眼见就要下大雨,他顾不得闲聊,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回到去熟练地择菜洗菜、淘米煲饭,直到现在,谢潮声依旧认为自己的厨艺没有半点长进。耐不住梁屿非要吃他做的菜,他也想给梁屿好好地调理身体,养好胃。想到这里,他又记起应该带梁屿去趟医院,他的胃病必须要让医生看看。谢潮声盯着燃气灶淡蓝色的火苗,右手握着锅铲,在锅里慢慢地翻搅。房子的隔音很不好,他站在厨房,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打骂孩子的声音,以及麻将碰撞的声响。尽管这一室一厅被他们粉饰一新,陈旧的沙发罩上了米黄色沙发套,油渍斑斑的饭桌铺上了田园风格的桌布,有大块大块脏污的墙壁也被贴上了墙纸。房子称得上焕然一新,但谢潮声依然不太满意。晚饭做好,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才发现脖子上有一块不太显眼的红色印记,靠近了才能看出来。谢潮声眯起眼睛回想了下,不会是昨晚弄的,昨晚他们是互相用手解决的,一定是今天中午梁屿趁他睡着时咬出来的。小坏蛋,谢潮声嘴角扬了扬,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教训这不听话的家伙。这场雨来得突然,这晚谢潮声不用值晚自习,他在家里看了一会儿书,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去接梁屿回来。谁知道那小笨蛋有没有听他的话,把伞带上。短信里约好了时间和具体位置,晚自习结束约莫十五分钟,避开人流车流,谢潮声撑着伞向校门口走去。他远远就看到了梁屿,他站在一辆轿车边上,俯身和车里的人说话。而后那辆车开走,车灯闪烁,经过谢潮声时溅了他一身的污水。梁屿没看到谢潮声,仍站在路灯下等。他用书包挡在头顶,时而左顾右盼,时而用鞋尖摩擦凹凸不平的路面。许是等太久了,他低头摁手机发短信。谢潮声立即收到了短信,梁屿问他在哪里,后面还加了几个可怜巴巴的颜文字。谢潮声扯了扯嘴角,他能脑补出发短信时梁屿哀怨的神情,以及像抱怨更像是撒娇的语气。走到梁屿面前,谢潮声向他伸手,梁屿眉开眼笑地握住,搀着他的胳膊问他怎么那么久才来。谢潮声说,早过来了,看到你跟别人说话。梁屿眼珠子转了一圈,瞬间明白过来。他往左右两边看了看,握住伞柄往下挡了挡,飞快地在谢潮声脸颊上亲了一下。“老师会怕我跟别人走吗?”梁屿问道。谢潮声停下来,摸了摸脸上被吻的地方,扭头看着梁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在街上偷袭我。”话说完,他推着梁屿走到路边,一手撑着墙壁,雨伞微微倾斜,挡住他们大半个背影。头顶是宽大的雨伞,身后是一堵墙,梁屿被禁锢在谢潮声臂弯里,他看着谢潮声灼灼的目光,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还敢说我,老师胆子才越来越大了。”梁屿嘴里嘟囔着,很快被钳住下巴,嘴巴被谢潮声堵住了。雨水淅淅沥沥,雨夜里所有声响都被雨声掩盖。只有伞下这一隅狭窄的空间,唇舌暧昧的吸吮声和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喧宾夺主,听得人心慌。谢潮声终于体会到那把木摇椅的好。这次他尝试坐在上面,梁屿跪在他腿上。他无比珍重地捧着梁屿的脸,将他脸上每个地方都细细看一遍,然后在眼睛、脸颊和嘴唇郑重地印下一吻。木摇椅摇晃剧烈,梁屿害怕得紧紧抱着他。木摇椅每次往后仰,梁屿上身压着他的胸膛,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他可以看到梁屿眼底惊恐万分的眼神,紧接着肩膀被攥紧,谢潮声在刹那间会有一种自己是这个人的全世界的感觉。他们俩依附于这张木摇椅,但梁屿的倚仗是他。“晚上我看到的那个人是谁?”谢潮声舔弄着梁屿的耳垂,梁屿颤栗不止,想躲避那条作恶的舌头,但他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谢潮声的怀里,“是我的一个叔叔,呃啊——”“他来找你做什么?”“说让我回家,”梁屿崩溃地仰起头,那条湿热的舌头还要往他耳朵里伸,骨头缝仿佛钻进了一只蚂蚁,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痒,“老师别舔,我痒。”“那你该怎么做?”谢潮声的声音充满哄骗的意味,梁屿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刚才的雨水似乎凝结在他的睫毛上,那一滴泪始终没有掉下来。“你该怎么做,你该说什么?”谢潮声再次问道,他分出一只手托着梁屿的臀部,扒下裤子,手指试图戳进那道隐秘的褶皱。梁屿不知道谢潮声具体问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他全凭本能,在谢潮声唇边印下一吻,然后附在他耳边说道:“老师,我是你的,哪也不去。”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雨水敲打着玻璃窗。谢潮声分神瞧了眼窗外,密集的雨帘好像把他们和外界隔绝了一般。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不切实际的愿望,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俩,那该多好。第三十六章乐园临近学期末,各科作业都变得很多,上完晚自习还要把没写完的作业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