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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个全职司机了。但如此凄惨悲凉的情况也并非全然没有例外。就比如今晚,徐新照常于晚上7点左右出现在了车库,且从坐进他的车开始,就没再有过多的言语,只一径安安静静地在后边,浏览着从下面传上来的各项报表和会议总结,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在这相对安静的车厢中突兀地响起。“谁啊……”正无所事事的丁华顿时收住了歌喉,顺势朝一旁的手机屏幕上看了过去,却发现显示的是自己部门里某个销售组长的名字,一时不由颇有些无奈地小声嘀咕了起来,连连哀叹着自己真的命苦,被老板压榨还不算,下班了还要被手下的小崽子们纠缠,惨啊,真的是惨。可想归想,一向工作玩乐两不误的他手上倒也利索,且电话一通,脸上的神情已从愁眉苦脸无缝切换到了颇能唬住人的认真严肃。电话那头他部门里最为得力的助手兼组长小齐叽充分发挥了其在销售部中金牌组长的口才,滔滔不绝地就最近新分进组的几位组员近日的不俗表现汇报了近20分钟,末了还不忘替全组邀功:“丁哥,这几个单子要是能拿下来,咱们部接下来半年就是躺着估计也不愁了。嘿嘿,到时候请吃饭呗?”丁华全程仔细听着,不时应两声,心里高兴得同时也忍不住笑骂:个兔崽子,这油嘴滑舌的劲儿,倒颇有些得了他当年侃遍市场销售无敌手的真传。可面上却仍旧绷着没动,装模作样端着领导架子,苦口婆心地对这个得意弟子又指点叮嘱了一番,才摇了摇头叹着气将通话挂断。却不想刚把耳机摘下来,身后始终一语未发的徐新突然开了口:“谁的电话。”丁华“嗐”了一声,跟着龟速移动的车流稍往前挪动了些许,却不出一秒紧又被堵在了原地,不由皱了皱眉,很是无语地屈指敲了敲方向盘,紧跟着随口答道:“小齐,求奖赏来的,他们最近单子谈得猛,有点儿得意忘形了,我给他敲敲警钟。”说完忽然醒过神来,透过后视镜瞄了斜后方的徐新一眼,扭过脖子颇为惊奇地朝后座的方向问:“哟,老大,您的表终于看完了?居然有空搭理我?”徐新闻言却只目光微一闪动,没接话,在与对方短暂地对视过一眼后,又默然垂下了视线。被再度冷落的丁华不由翻了个白眼,随后习以为常地撇撇嘴,回转过身继续苦哈哈地盯起了纹丝不动的路面,几秒后,又顺手换了首节奏明快的口水歌——毕竟车里坐着这么个自动制冷机,再情致缠绵的情歌也听着没啥滋味。机子里的歌一首接一首不间断地播放了下去,不一会儿,熙攘的车流终于有了松动,丁华松了口气,赶紧麻溜儿地离开了这条一到早晚高峰就被誉为C市沼泽地的红梅区,逃也似地奔向了不远处的高架。偏离了市区中心,路果然好走了很多,行驶畅快了,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丁华沉浸在今年突然爆红的几首流行歌曲里,摇头晃脑了没多久,便驶入了竹园所在的郓岭路。徐新自刚才那个突发的莫名询问后,就又恢复了安静漠然的状态,直到车停在了竹园的门前,丁华正好也一曲高歌结束,心满意足地吹了声短哨,回过头来兴冲冲地对他道:“嘿,到了老大,咱明儿公司再见?”谁料平时一听到这话便会收了电脑淡淡应了随后推门下车的徐新,今天却一反常态,只默然无声地在后座又坐了会儿,而后忽然从笔记本屏幕后抬起了双眼,直直望向了前方正扭头看着自己的丁华,须臾,却迅速又偏转开视线,默不作声地对着窗外被笼罩在夜幕中绿化看了会儿,沉声问了个问题:“陈家楼……最近没跟你联系吗?”丁华一时反应不及,“哈?”了一声,随后下意识呆呆地快速接道:“……没、没啊。”“嗯。”徐新落在那冬夜中依旧不改苍翠的玉兰树上的目光微微晃了晃,之后阒然垂下,如同往常一般淡淡地交代了句:“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便面容平静地下了车。丁华透过车窗盯着对方消失在不远处别墅群的身影看了片刻,随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眨眨眼,重新启动车子,打了方向盘朝来时的高架方向开去,却行至半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猛地从心底窜过,于是随即又慢慢将车停在了临近高架的某条路的路边。他稍稍回忆了下徐新近期的表现,再结合差不多两个月前,在自己接完陈家楼突然打来发酒疯的电话之后的那个晚上,徐新同样是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有关那人的情况——虽然没有今晚这样隐晦,但在丁华眼里却没差,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会让徐新会主动提到陈家楼的原因,除了林安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丁华坐在车里,独自琢磨了会儿,越想越觉得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可却又因徐新这一年来对对方的消息反应实在太过于冷淡,就连哪怕是包括近来他自己主动问的这两次,也是在一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就态度重归于冷淡地结束了对话,所以实在无法百分百地确定。完全无法将徐新反复无常的态度吃透的丁华在车内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哪天再探一探对方的底,以免到时候对方又以一句“不用再跟那边联系了”、“不必告诉我”,又或者是更狠的一句“不想知道”给他堵回来,那尴尬的不还是自己嘛!于是第二天中午当丁经理再次“受邀”端着饭盒走进徐新办公室时,眉宇间已丝毫不见以往的“哀怨”,非但没哀怨,仔细看,甚至能从其自打进门起就贼兮兮直往徐新那儿瞄的两只眼睛中窥见一丝莫名的雀跃。“哥,还在看材料呢?先吃饭呗?”丁华一把拉开位于办公桌另一面的老板椅,调整了下落座的角度,殷勤地招呼道。徐新“嗯”了声,眼睛依旧不离电脑屏幕,神色不动地回道:“你先吃。”“哦……”丁华把菜一一排开在自己面前,一颗两个月来已屡遭打击的心脏在对方这万年不变的冷淡回应中渐趋麻木,拿起餐具就毫不客气地率先吃了起来。却边吃边不住觑着摆在一旁的手机。20分钟后,“临危受命”的陈家楼终于在一阵被特意设置过的铃声中,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了骤然亮起的屏幕上。丁华赶紧把嘴里的饭菜囫囵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捞过了电话。然而刚要接起,却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别有用心”地稍稍背转过了身体,正对向了一米开外某个能将身后景象隐约反射出来的玻璃柜。做完这一切,才又边睇着玻璃上映出的人影边快速地按下了通话键,随后以异常高亢的声音迎接了电话另一端的陈家楼。“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