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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地伸伸腰肢,玉白的小手软软地牵住林效的袍角。“阿兄,我困了。”林效本来想斥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看着像小猫一样打着哈欠的可爱meimei,他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来摸了摸meimei的脑袋。“杳杳,你以前...不这样的,今日是怎么了?”林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柔,生怕meimei再因为自己训责感到委屈。“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太弱,保护不了阿兄,只会给阿兄添麻烦。”林杳杳长长的睫毛轻颤,“阿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如果有人欺负了我,我可以自己欺负回去的!”“杳杳...”林效心中震颤,同时也更加的羞愧难安,杳杳以前天真单纯,什么都不懂,现在怎么突然说出了这种话?难道,他和圣人的事情被杳杳知道了...林效虽然现在风光无限,却始终清楚自己以色事主,上不得台面,身为男子的自尊心无时不刻地折磨着他。杳杳这么懂事,就算是真知道了他和圣人的事,肯定也不忍心说出来吧。他虽然尽力想给meimei安富尊荣,暖衣饱食的太平日子,但阿耶和景氏一直不喜杳杳,他将杳杳一直与他们隔绝起来,就是不想让杳杳见识太多来自于亲人的冷漠。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杳杳不可能永远都是个小女孩,他一昧地遮住她观看世间丑陋的双眼,说不定到最后反而会害了她。林效神色复杂地看了林杳杳好一会儿,半晌,才声音轻柔地开口。“杳杳,阿兄最近也有些劳累,去年阿兄在安庐买了一处宅子,不如阿兄请几个月假,我们去那边住上一段时日,如何?”“好啊,”林杳杳嘴角浮起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她亲昵地搂住阿兄的胳膊蹭了蹭,“咱们带上九郎好不好?”“九郎?”林效身子微微一僵,语气略有些怪怪的,“杳杳怎么突然想起来九郎了?”“九郎是我弟弟嘛,如果我们都走了,他自己在家多可怜,本来娘子和阿耶就不喜欢他。”林杳杳又拉了拉林效的胳膊,“好不好啊,阿兄...”“好,”林效又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板起脸看着林杳杳,“但杳杳要答应阿兄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林杳杳攥住林效衣角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看来阿兄真不喜欢九郎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因为林辞是个傻子?“在杳杳心里,九郎不能比阿兄重要。”林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不自然地往别处瞟去。阿兄这是在...吃醋?莫名其妙地有点好笑肿么办?但善解人意的她还是要照顾阿兄自尊心的!于是林杳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扯住林效的手甜甜一笑。“在杳杳心里,阿兄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人,谁也比不过阿兄!”林效莫名地舒了口气,为了不被杳杳看出来,他装模作样地又俯身摸了摸林杳杳的头。“杳杳真乖。”*暮春时节,暗绿稀红,原先开得浓盛的百花都过了最好的花期,小路上尽是飘落下来的桃粉杏花瓣,累累地在地面上积了一层,脚踩上去感觉软绵绵的。短短几日,原来开得正艳的牡丹已有了颓谢之势,楠木窗紧紧掩着,两个小婢神色慵懒地守在门口。这地方就如这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一般,处处充斥着颓疲无力。林杳杳脚踩缎面花鞋,身穿淡黄色绣百柳图案的襦裙,头上挽着缠珠双髻走在石子小路上,第二次来景执的住处,她已经驾轻熟路。琇莹却寸步不离地跟在林杳杳身后,时刻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景执突然蹦出来又咬林杳杳一口。两个小婢已经认识了林杳杳,见她过来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小婢抱着臂倚在朱门前神色散漫地望着林杳杳。“这不是七娘子吗,怎么,过来看看景郎君是不是还活着?”琇莹从林杳杳身后走出来,一脸严厉地看着那两个小婢。“怎么跟主子说话呢你们!”“我们俩在卫国公府也待了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见拿鞭子打自己表兄的小娘子,”小婢依旧神色不屑,“七娘子的阿娘出身百年世家,生出来的女儿却这般凶悍不讲理,还真是可怕。”“对啊。”林杳杳笑得甜甜的,上前一步走到了琇莹前面,突然从身后摸出来一根金柄马鞭。“你们,也想试试吗?”作者有话要说: 杳杳:废什么话,直接上手!阿洛:继续记小本本,看你以后怎么补偿我...☆、送药两个方才还神色嚣张的婢女登时吓得脸色惨白,景小郎君皮开rou绽的伤势,她们可都瞧的清清楚楚,听说全都是这个才八岁的小娘子抽打出来的。两个婢女不敢再拦路,老老实实地让在一边,林杳杳也不将鞭子收起来,抬脚二世祖似的一脚跨进了门里。她知道传言肯定比实际过分的多,但她才不在乎,越过分越好,这样才没人敢惹她。房内依旧是玉砌雕阑的华丽装潢,却冷冷清清的毫无人气,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体面的小婢,房内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虽然已是暮春,这房里却感觉格外阴凉。林杳杳刚进去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黄梨木平头案上摆放了几个已经冷了的菜,显然许久都没人动过,里面的汤汁都凝固了。粉彩花鸟屏风后也安安静静的,林杳杳脚步轻轻地走近屏风,琇莹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冲她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林杳杳冲琇莹摆了摆手,将琇莹拽住自己的手拉下去,依旧不急不慢地朝屏风后走去。琇莹在心里叹了口气,七娘最近虽然表面上没变,性子却变了不少,以前的七娘没什么主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现在虽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实则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了。琇莹不知道这对七娘来说是好还是不好,现在的七娘,有时候行事确实过于大胆了些,甚至让人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林杳杳钻进屏风,除了淡淡的血腥气,屏风里看起来一派平静恬和,躺在床上的小郎君盖着一条褪了色的流彩暗花被,安安静静的似乎已经睡着了,他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柔柔垂下来,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粉晕,看不到眼眸里的戾气,他就像所有幼龄的小少年一般纯真可爱。林杳杳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她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景执身体一直很弱,虽然那日景氏是故意拿景执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