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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同一所大学。季泽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沈初。“你能不能老实点?”沈初一拳捶在季泽胸口。被子里空间太小施展不开,这一拳力气不大,只打了个气恼抱怨,“我没刷牙,你也下得去嘴。”“嗯嗯嗯,”季泽包住沈初的拳头,在手心里揉搓,“你睡你睡。”沈初这一觉睡到了近十一点。季泽陪他躺着,眼巴巴地看着人,也跟着看到了十一点。“你真无聊。”沈初坐起身来。下一秒,他又躺了回去:“好冷。”季泽笑着把人抱住:“来,我给你暖暖。”“你腻不腻歪?”沈初被季泽抱在怀里揉着亲着,觉得脸上有点烧得慌,“天天黏我身上了?”“趁能黏的时候赶紧黏,”季泽把被子掖好,“马上寒假大半个月,你可都见不到我了。”“几个公交站的距离,”沈初摸了摸季泽的背,“至于吗?”沈初和季泽的家都在淮城,只不过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离了差不多小半个市区。“都测量好距离了?”季泽笑,“计划好来找我了吗?”沈懒得跟他贫,直接上手一巴掌盖在了季泽的脸上。两个人在床上闹腾到中午,这才磨磨唧唧地起床吃饭。沈初穿了件宽大的黑色防风衣,领后缀着一片白绒绒的毛领。季泽手痒,小臂搭在他的肩上,手就一直摸啊摸啊停不下来。“什么时候变兔子?”季泽嘟囔着,手指就往沈初耳朵上招呼,“我也想摸摸兔耳朵。”沈初低头躲过他的手,在走出寝室楼的瞬间把衣领拉上自己半张脸。“冷。”沈初看着外面还飘着的雪花,呼了团雾气。小雪下了一夜,路上堆了鞋底厚的一层,走上去说咯吱咯吱的响。季泽牵过沈初的手就往自己衣兜里塞,结果他的羽绒服口袋不大,不管怎么塞都有一个人露出半只手来。沈初嫌麻烦,直接抽出手来:“独自美丽。”季泽委屈地冒泡泡:“情侣约会不拉手,过分了啊!”“约会?”沈初侧身看向季泽,“谁跟你约会了?”他跑开两步,话中带笑,问得跟真的似的。季泽大步追上去,两人你来我往,一路追到校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季泽单只手臂搂住沈初颈脖,“晚上收拾你。”沈初额前头发垂到眉上,被风吹得炸了开来:“怎么收拾?”季泽把唇附在沈初耳边,低低说了什么。沈初耳朵以rou眼可见速度立刻蹿红,抬起一脚就要踹狼崽子的屁股。季泽大笑着躲开,跑了老远。沈初随手在路边的轿车上团了捧雪,砸了季泽一头一脸。来啊,打架啊,他没得怕。-吃完午饭,两人坐车去了市里的博物馆。说是出来散散心,其实就是放假了舍不得。淮城博物馆免费对外开放,三天两头就被学校组织参观,季泽和沈初小学到高中少说也去了好几次,没什么好看的。两人漫无目的地溜了会儿博物馆,就手拉手跑去馆后的小花园里闹腾去了。“你说咱俩家都在淮城,小学虽然有点远,但是初中就隔了一个街道,为什么高中才认识?”季泽双手插兜,低头踩着湖边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天上飘着雪花,似有越下越大的劲头。沈初抬手把自己毛绒绒的大帽子卡在脑袋上,懒懒道:“你应该庆幸我们高中才认识,初中的时候我看到食rou动物都恨不得上去撕了他。”季泽脚步一停,想起了自己大兔子还有这么个心结。“不过也只是心里想想,”沈初被夹着雪的冷风吹眯了眼睛,“那时候我谁也打不过。”沈初爸爸在他五年级的时候出的事。初中时的沈初中二病加叛逆期,整天都阴郁得想要毁灭世界。还好那时候沈初还没在沉默中爆发,小胳膊小腿的,谁都能欺负。如果那时候有人告诉他以后会和一匹狼谈恋爱,就算是弱鸡的沈初估计也会跟他拼命。“世事——难料——”沈初长叹一声,在方格小路上单脚跳了一跳。季泽横跨到他的面前,把蹦跶着的大兔子抱进怀里。“抱一会儿。”季泽蹭了满脸毛绒绒。沈初伸出双手,笑着抱住季泽。“真黏人。”沈初嫌弃道。季泽仿佛没听见一般,抱着沈初左右晃了晃。“你以前跟我说那匹狼要出狱了,”季泽道,“出来了吗?”他以前不太敢把这事提出来问,总是一拖再拖。现在两人要分开了,季泽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重,以至于不得不提。“没有具体日期,”沈初说,“不过应该出来了吧。”季泽的手臂收紧,把唇贴在沈初耳下:“你要小心。”沈初安慰道:“没事的。”“阿姨也要小心,”季泽又道,“有事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我都过去。”沈初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抱了一会儿,沈初明显察觉到了狼崽子的情绪低落。这会儿好在是人形,不然狼尾巴估计都垂着要拖地了。“不过还多亏了你,”沈初揪揪季泽的头发,企图鼓励他,“以前我闻着狼的气味就心慌。”“现在呢?”季泽的脸稍稍拿开一些,他单手捧着沈初的脸,额头相抵。沈初鼻尖错开,亲了亲季泽的唇:“你说呢?”中午时分,还下着雪。小花园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就只剩下偶尔惊落一片雪花的飞鸟。“没想着你能答应,”季泽拇指按在沈初眼下,缓缓摩擦,“我都没打算说的。”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没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沈初笑了笑:“不说可怎么办?”“就那么办呗,”季泽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高中还能在沈初身边蹦跶,等毕业后两人天南地北,他还有什么理由没事就过去找沈初。也就等着时间慢慢消磨,让这份喜欢一点一点消失不见。“太明显了,”沈初拍了拍季泽的背,“方恒早就看出来了。”季泽挑挑眉稍:“是吗?”“有三样东西无法隐瞒,”沈初的笑漫上嘴角,“咳嗽、贫穷,还有…喜欢。”有雪落在沈初卷翘的睫,六瓣雪花片,随着眼皮颤了颤。一双漆黑的眸,印着季泽的样子。隐瞒不住的喜欢顺着视线,丝丝缕缕缠进季泽心里。“嗯,喜欢。”季泽俯身,吻在沈初的眼皮上。他吻得小心又仔细,珍重地把那片六瓣冰凉和满眼爱意收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