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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就是玩笑话。岂料燕明卿听了这话,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深邃,若无底的深潭一般,几乎能将人吸进去,秦雪衣的心又开始砰砰跳了起来,卿卿的眼睛真好看啊,像闪着光的黑色宝石,仿佛盛满了无垠的夜色,点缀着星子。然后燕明卿便笑了,凤目微弯,潋滟如波,他轻轻道:“这话我可是记住了。”他说完,笑得像一只狐狸,让秦雪衣心里忍不住一跳,拉了拉被子,瓮声瓮气道:“睡觉了!”……四月的天气,京师渐渐暖和起来,处处都是新绿,小鱼抱着一大叠厚厚的衣裳走过长廊,迎面碰见采夏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帖子,见了小鱼便问道:“主子现在在哪里?”小鱼忙道:“在后院里扎马步呢。”采夏点点头,又看着她手里的衣裳,道:“这是做什么?”小鱼答道:“浣春jiejie今儿不是病了么?交代过我,说近来天气暖和,这些个厚袄子和披风主子都穿不上了,先收起来,别放着落了灰。”采夏道:“记得放些茶包防虫。”小鱼说声知道了,便抱着衣裳去了,采夏拿着那帖子去了后院,秦雪衣果然正在扎马步,聚精会神,看见她来,便问道:“什么事?”采夏道:“主子,有人递了帖子来,说乔迁新府,邀您去赴宴。”秦雪衣愣了一下,好奇道:“邀我?是谁?”采夏将那帖子打开,举着给她看,秦雪衣匆匆扫过,目光落在帖子末尾,空白一片,她咦了一声:“怎么没落款?这人好生奇怪。”“奴婢也这么觉得,”采夏道:“来送帖子的那个人说,到时候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她又皱着眉道:“不过奴婢觉得,还是慎重些为好,哪有邀人去赴宴,连名姓也要遮遮掩掩的?”采夏越说越觉得怪异,劝道:“不如主子您还是别去了,奴婢去将此事推了罢。”秦雪衣却盯着那帖子的地址,饶有兴致道:“你看见没,这人的府邸位置,离咱们府好近。”郡主府在朱雀大街上,抬头就能看见皇宫,能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的家世,四周不是侯府就是王府,再不济也有个国公府,那帖子上写的府邸位置,就在郡主府的斜对面,朱雀南街,只需要拐过半条街就到了。采夏听了,疑惑地看了看,道:“好像是,主子是想去?”秦雪衣收了马步,站直身子,笑道:“能住在朱雀街上的人家,都是家世显赫的,主人家来递拜帖,礼数也做足了,我们若是不去,反倒会落人口实。”她伸手接了那帖子,道:“去瞧瞧吧,这么近,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坏了邻里关系。”闻言,采夏便道:“那奴婢去请示绿玉jiejie一声,请她备下礼。”秦雪衣问道:“浣春不是病了么,现在好些了没?”采夏道:“奴婢才去看过她,还未全好,仍是咳嗽。”秦雪衣道:“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身体要紧。”采夏忙应了,拿着帖子又退了出去,去前厅找到了绿玉,将秦雪衣明天要去应约赴宴的事情说了,绿玉想了想,道:“此事我知道了,会安排妥当的,只是浣春如今病了,主子院子里缺了人,可还忙得过来?”采夏道:“眼下还好,有我与小鱼在,想来再过几日,浣春jiejie的病就大好了,要是再让新人进来,我还得分神教她做事,太麻烦了。”绿玉点点头,叮嘱道:“也罢,你自己注意便是,若是觉得实在忙不过来,一定要与我说,我再临时安排几个人手,郡主的事最要紧。”闻言,采夏笑道:“jiejie放心便是,万事有我。”第二日,一切都备妥当了,岂料采夏却出了差错,上午时候就开始闹起了肚子,一趟一趟地往恭房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秦雪衣立即吩咐人去请了大夫来,又让采夏躺在榻上休息,忧心道:“莫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采夏脸色苍白,额上尽是冷汗涔涔,道:“奴婢今日一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啊,早食都是厨下准备好的。”小鱼端着茶水过来,让她喝了,秦雪衣皱起眉,道:“小鱼也吃了,怎么不见有事?”小鱼想了下,道:“奴婢回头去厨房问问怎么回事。”秦雪衣颔首道:“问他们是不是把隔夜的食材拿来做了。”小鱼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才出院子,便见一行人过来,打头那个正是绿玉,她停下脚步,唤道:“绿玉jiejie。”绿玉颔首,道:“我听说采夏也病了,怎么回事?”说起这个,小鱼忙道:“是呢,闹一上午肚子了,主子派我去问问厨房那边的情况。”绿玉道:“不忙,我待会就派人去查,只是主子身边只剩你一个人伺候了,院子里不能缺人,我想着你恐怕忙不过来,就安排了两个人先顶上,都是做事利索的。”闻言,小鱼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有些眼熟,绿玉指着右边那个婢女,道:“这个画扇,从前还被主子称赞过,做事也细致,先在院子里做几日,其他事情等采夏与浣春她们病好了再说。”听她这么解释,小鱼立刻就想了起来,看向那画扇,对方微垂着脸,小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是绿玉jiejie考虑周到。”绿玉道:“你便带着她们进去吧,我现在就去厨房那边看看。”她说完,又叮嘱那两个婢女做事尽心云云,然后便风风火火地走了,小鱼看了那两人一眼,她如今在秦雪衣身边这么久,又有浣春与采夏教着,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遇事就惶惶不知所以的小女孩儿了,语气平静地对那两人道:“你们先跟我来吧。”小鱼带着两人进了院子,让她们先等着,自己进屋去禀报了此事,采夏还躺在榻上哼唧,秦雪衣道:“让她们进来吧。”采夏便强撑着从榻上下来,秦雪衣按住她道:“你身体不适,先躺一会,等会大夫来了再说。”采夏唇色惨白,道:“没有主子坐着,奴婢躺着的道理,那两个人头一天伺候主子,奴婢得做规矩给她们看。”她说完,不顾秦雪衣劝阻,扶着榻下来了,立在一侧,恰好小鱼领着人进来了,她打眼一看,认出了那个画扇,立即就想起了从前发生的事情来,眉心蹙起,但是望了秦雪衣一眼,她到底什么也没说。时间过去这么久,秦雪衣已不记得画扇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仆役婢女足有六七十人之多,大多还都是不许进内院的,所以她看谁都觉得面熟,但又叫不出名字来。小鱼道:“主子,这两个人都是绿玉jiejie方才送过来的,一个叫画扇,一个叫翠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