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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便已堆成了小山一般。燕明卿走到案前,目光自那几摞奏折上逡巡而过,像是在检视着什么,秦雪衣道:“卿卿,你在找什么?”燕明卿低声道:“找一样东西。”“什么东西?”燕明卿迅速而小心地翻捡着奏折,答道:“找程芳要找的东西。”他才说完,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将那些奏折一一放下,喃喃道:“那他肯定已经拿走了。”燕明卿想起今日清晨时分,程芳问他的话:殿下,您今日还会入宫来吗?他那时候必然是有话要说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告诉燕明卿。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门口的宫人撒谎,就意味着程芳肯定来过御书房,拿走了他要的东西,但是显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此刻想必已凶多吉少了。秦雪衣见燕明卿神色难看,有些吃惊,迟疑道:“卿卿?”燕明卿按了按眉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低声道:“我没事。”他顿了顿,还是选择将原委告诉了秦雪衣,语气沉沉道:“眼下事情恐怕要变得麻烦了,父皇昏迷不醒,程芳不知所踪,她拿走了什么东西……”那样东西十分重要,于燕明卿而言。秦雪衣早就有所察觉,听完这一番话,仍旧是被震住了,燕明卿见她这般,以为她怕了,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不要害怕,我会护着你的。”秦雪衣摇了摇头,回抱住他,道:“卿卿不要怕,我也会保护你的。”语气郑重认真,燕明卿神情一松,心里那块沉沉的大石仿佛都轻了些许,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秦雪衣的发丝,面上浮现深思之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问题。秦雪衣侧头看了看御书房紧闭的殿门,放轻声音问道:“卿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燕明卿道:“为今之计,最好还是让父皇醒来。”秦雪衣欲言又止,燕明卿仿佛能知道她的想法似的,道:“你想说,若父皇一直不醒,该怎么办?”秦雪衣点点头,心道,崇光帝年纪大了,这要是一摔成了植物人怎么办?古代医术这么落后,别说植物人了,就算一个伤寒都会死人的。皇后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把希望全寄托于崇光帝苏醒,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我也不知道,”燕明卿深吸一口气,道:“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雪衣忽然想起一事,抬头盯着他,道:“皇上是不是准备在昨天下诏册立太子?”闻言,燕明卿一顿,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在御案上再次翻找起来,这次秦雪衣也帮着找,直到将整个御书房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那样东西。圣旨。册立太子的圣旨。秦雪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向燕明卿,声音都有些飘了:“是……是那道圣旨吗?”所以今天程芳才一早就来御书房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紧张?燕明卿表情十分凝重,缓缓道:“恐怕是。”秦雪衣的呼吸屏住了,再次看了看殿门口,悄声道:“皇上并没有立燕涿为太子?”下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是显而易见的,太子绝不会是燕涿,否则皇后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功夫?若圣旨真的落入了皇后的手中,就别想再拿回来了。秦雪衣下意识迅速地思索起来,皇后她拿了圣旨之后,又会如何做。还没等她想清楚,便听燕明卿低低地道:“玉玺。”秦雪衣倏然抬头,燕明卿的手捏紧了,解释道:“她为父皇批奏折多年,笔迹早已模仿得一模一样,假做一份圣旨太简单了,但是圣旨上的玉玺印章却是无法伪造的,想要瞒过那些大臣们,就必须要真的玉玺。”“所以,她现在最想要拿到玉玺。”这么一来,便能想通了,燕明卿道:“程芳或许还没有死。”秦雪衣不安地道:“那要是她拿到了玉玺……”她对上燕明卿的眼,心里的那一点疑问立刻得到了肯定,若皇后真的拿到了玉玺,那崇光帝就不必再醒过来了,甚至……还有燕明卿。想到这里,秦雪衣的脊背上顿时窜起了一股寒意,她忍不住抓住了燕明卿的手臂,眼中透露出几分焦灼,燕明卿将她搂入怀中抱着,凤目微垂,低声安慰道:“没事,我会有办法的。”可现在的问题是,程芳不见人影,崇光帝昏迷不醒,玉玺还不知道究竟在何处。……“啊——!!!”一声惨嚎自屋子里传来,门口站着一名太监,揣着手,神色认真无比,像是在仔细地听屋内的动静,那惨叫声渐渐弱了下来,他才微微抬了抬下巴,道:“开门。”门口如泥塑一般的两名宫人动了,将门推开,那太监举步迈了进去,血腥气扑面而来,他伸手扇了扇,将浑浊的气味扇开些,望着屋角被绑着的人,用尖细的嗓子道:“公公,小的给您请安了。”那人没吱声,太监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个笑来,依旧是揣着手,道:“公公,您想起来了没?东西在哪儿?”过了一会,那人才动了动,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说了一句什么,模模糊糊,那太监心里一动,凑过去,轻声问道:“您说什么?”那血葫芦似的人抬起头来,一口带血的痰唾在他的面上,厉声道:“我说你是个犯上的下|贱|种子!”第128章气氛瞬间就凝固了,那太监被一口唾在了面上,倒也没动,旁边的几个宫人都被吓住了,连忙找出帕子来双手奉上,谄媚道:“公公。”那太监接过帕子,缓慢而用力地揩去了脸上的唾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程芳,眼神阴鸷无比。程芳头发蓬乱,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口,血淋淋的,叫人见了就悚然,他倒是没在意,嘿然笑了一声,骂道:“李志你个狗东西,当年还是老子把你撵出养心殿的,如今一看,只恨叫你捡了一条狗命!”李志脸色阴沉,慢慢地开口道:“程公公当初的大恩,小人是一直记着的,没有公公,哪里会有小人今日?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公公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拿自己当回事呢。”“我呸!”程芳又是一口唾沫,钉子似的唾在李志的衣裳上,不客气地骂道:“直娘贼的狗玩意!你跟着你那主子,可千万别掉了队!当心哪天断头台上,就记了你李志一笔!”李志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道:“我再问一遍,玉玺在哪里?”程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头发被血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