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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子风站起来,跪地陈述,“那日属下擅作主张,给方公子下了蚀骨散,未曾想这个人为了救方公子……”“什么!谁让你给方季下蚀骨散的!此药配料只够用三次!你不会不知道!”王颀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谁也不准伤他!”连子风看着那张冷峻寡情的脸,心里不免寒了些许,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可他是您的亲弟弟!”“那又如何!这不是你该管的!倘若他有个什么闪失,提头来见!”王颀冷哼一声,语气森然:“把这人给我弄醒了!把那批财宝的下落给我从他嘴里翘出来!还有,让他为我所用!”王颀撇了一眼莫堇,只见他昏昏沉沉,双眸紧闭,脸色惨白,一眼瞧过去,俨然一副死去的模样。“殿下放心,即便他是个活死人,属下也能让他替您cao控傀儡童子!至于宝藏,属下也绝对替您找到!”连子风示意了一下,阿磊扛起莫堇匆匆退下。“要尽快!没时间了!老头子怕是撑不了太久!”王颀一手盖在茶杯上,“砰”的一声,杯盏碎成一堆,guntang的茶水顺着桌案流了下来,打湿了蒲团。“是!属下告退!”连子风虽已习惯这位喜怒无常的殿下,但此时此刻,他一刻也不敢多待。回到家里,刚进院,便瞅见阿磊倚在院里的老槐树下,嘴里叼根稻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干嘛呢?!瞅瞅你这样!”连子风将大氅解下,丢给了他。“你被那殿下训了,朝我撒什么火气!莫名其妙!”阿磊吐掉了嘴里的稻草,拿起大氅披在自己身上,站直了身子,附他耳边阴阳怪气地说:“我觉着吧,你不如赶紧辞了这破玩意首领之职,带着我与弟弟愉快地生活吧!瞅你都三十好几了。”“胡闹!”连子风推开了阿磊,那张嘴里喷薄而出的热气熏的他一阵恶寒,好不自在,他像见了鬼似的往屋里走,嘴里喃喃道:“跟老子过一辈子的人怎么也得是个如花美眷,俏丽佳人,带两个半大的汉子何苦!”阿磊与他弟弟阿森都是连子风捡的孩子,也许心知自己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成家立业,也知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的危险性,杀人如麻,刀口舔血。即便他有这个心,也没有女子敢跟他。阿磊十六,连子风虽比他大了一半还多,但这个油腔滑调的小子却老对他没大没小,没脸没皮的,这点脾性倒像极了连子风,很多时候连子风都有种错觉,阿磊真像他儿子。相反十三岁的阿森却好了很多。“喂,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跟着这什么殿下,有什么好的?昨天还让你为他扫除障碍,明天就变卦了,何必!”阿磊冲他大喊。“滚!”连子风撩开门帘,朝阿磊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屋内铺了地龙,倒颇为暖和。这大概是连子风卖命十几年得到的最大的殊荣了。连子风松了松领口。一眼便瞥见床榻上的莫堇。这阿磊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就这么随便将人往他房里一丢。连子风坐在床边,探出手给莫堇号了号脉,不由得眉头紧锁,脸色严峻。“倒真是个可怜人,我见犹怜呐!”连子风讪笑:“有子,美无度。”“我看是邪气的厉害!”阿森端着热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又点了些熏香。“非他所愿,谁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命运。”连子风深叹了口气,心道,我也如此罢。“那他是否还有救?”阿森走到床边,替他掖好被子,脸上倒生出了一丝同情。或许想到了自己,不过相比起莫堇,自己倒是幸运了许多,至少自己还好好地活着,性命无虞。“死不了。那方季倒是个汉子,倾尽自己的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不然就他体内那股寒邪之气,早就将他反噬的面目全非,死无全尸了。”“可他不也是为了救那方季才会如此的么?奇怪……”阿森挠了挠头,似有不解。连子风抬眸端详了一番,“我怎么瞅着你越来越像你哥了呢?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作甚!”有些事,经历了才知道。连子风苦笑着端过热茶,润了润喉便放下,站起身来,踱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阿森。阿森走近接过,遂地退了出去。“莫北行啊莫北行,你果真是……太狠了。”连子风回到床边看着莫堇眼尾那抹深绿色,不住地感慨,“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愿你不要怪我。”言罢,连子风走了出去,吩咐着下人打了几桶热水。不一会,阿森带着几包药走了进来,撒在浴桶里。一阵浓烈的药草味扑鼻而来,熏的阿森一阵反胃。这是什么味,这么冲!两名仆人架起莫堇走到屏风后,解下他的衣袍,将他放进浴桶。热气瞬间在他的脸上晕了一层水珠,一片粉红。“倒真是好看呢。”阿森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一边感慨道:“就是长得太魅了些,跟义父一样,邪性!”连子风踱到他身后,扬起手中的折扇,冲他后脑勺用力抽了一扇子:“好好给他泡着,你想什么玩意!记住了,先给他泡三个月,直到醒了为止!”“知道了!”阿森吃痛地捂了捂自己的后脑勺,十分委屈地说道:“不就说了一句好看么……”作者有话要说:上帝要让一个人死亡,必先让其疯狂。我未成佛,却已成魔。第16章陈年旧事京城的冬天特别冷,屋外北风刮的呜咽作响。连子风窝在榻上,心道,没有一个暖脚的都算了,连老子的狗窝都不属于老子了!一个时辰之前阿磊还气呼呼地闯进来,扬言要把这床上的小子扔出去。连子风瞪了他一眼,脆生生地把他打出去了。连府并非没有客房,只是他担心这小子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便死了,那殿下可不把他生吞活剥了!忍一忍吧!等过了前一个月,就赶紧把这小子弄到客房去。还有三天,想到这里,连子风裹紧了被子,房间很暖和,不一会眼皮子就沉重了起来。“子风!”一绿衣女子眼眉含笑,步履轻盈地朝他走过来。“师姐!”连子风放下手中的竹篓,鞋也不穿,趟着河水,朝岸边跑去。绿衣女子抬起手臂,拿着丝巾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泥污。她那双如星辰般的眼勾魂摄魄,连子风脑子里瞬间化为浆糊。突然画风一转,一个漆黑冰冷的夜晚,那名让他魂牵梦绕的师姐,她跟着她的大师兄私奔了……整个师门的人打着火把,漫山遍野地寻她二人,终究是无功而返。连子风发了疯似的策马奔驰,连夜追了一百多里地,终于在一破庙里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