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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极目远眺,一望千里,视野极其高远,跟随着,他的心胸也一下子开阔起来。“琬表弟,进来舱里喝酒。”他正看的出神,顾玠从船舱里探出头来问他。“这位兄台,来呀。”姜琬回过头去,船舱里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一桌的少年,纷纷向他招手。姜琬点头应了声,缓缓走进来坐下,眼光略好奇地打量着叽叽喳喳的一群少年郎。相互报过名姓,少年人外向,就有人张罗着在舱里摆了小案子,向船东家要了几碟花生米,围拢在那边,劝起酒来。跟随着晃晃悠悠的船,到了三更天,姜琬和他们倒在一起,和衣而卧。刚睡着,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了声,“船舱进水啦——”闻声,姜琬腾地跳起来,摸黑拽了顾玠一把:“出事了。”他的裤腿上已经湿了,河水开始漫进来,冷意森森的。顾玠贪杯,喝多了,任凭怎么喊他都不醒,其他的少年郎也一样,姜琬叫了他们一会儿,没有反应,无奈之下,他只好拖住顾玠的两只手,把人往船舱外面拖。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后逐渐醒来,慌乱成一团,见船舱里的水多了起来,不会游泳的哭喊成一片,无比渗人。姜琬把顾玠拖到船头,水已经跟上来了,二人的小腿都泡在水里,他估摸着,船舱里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水淹了。怎么办。船东家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跪在船头大哭:“哪个天杀的凿穿了我的船,不得了了,这次行船要出人命了,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说着,他就要往河里跳。姜琬看着他是要寻死,而不是跳进去逃命。“船家,平时如果船在行走的时候出了事情,都是怎么解决的?”姜琬倾身拽住他,高声大喊。船东家哭号着道:“白日这条河上有官船,出了事情尚可救援,到了晚上,官船少了,咱们走的又快,前后的船只离的远了些,何况他们又是小船,想求救也没的人啊。”姜琬接着月光往前后一看,果然,前面的船几乎看不见踪影,后面的船还是个小点点,离的太远,无济于事。他的心陡然一紧,运河河面宽有几十米,这船正好停在河中央一些,就现在的情况,想要开到河边,眼见是不能了。他上辈子会游泳,紧急关头,倒是能逃出一命,只是,船上的人,妇幼老弱,还有几名醉酒不醒的少年……怕要命丧于此了。对了,还有顾玠,这家伙不会游泳。刚上船的时候,姜琬问过他的。尤为麻烦的是,他现在还没醒过来。“公子,你会水的话,快些逃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船东家一边哭一边命水性好的伙计带着筏子往下放,“先把小孩子抱出来,让他们活个命吧。”“娘,娘啊——”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妇女从船帮上被挤了下去,她的孩子伸着手,哭的撕心裂肺。船上的伙计哪里顾得上救人,一船的人眼睁睁看着她挣扎一会儿,没入水面以下。姜琬本想去拉她一把的,但他看看身边的顾玠,如果他跳下去了,难保别人不把顾玠挤下来,或者,别人干脆就直接把这个醉汉给扔下去了。这时候,他不能心软。“啊——”随着一声更加凄惨的叫声,姜琬看到,水已经将要没入船帮上了。姜琬见状,干脆地掏出包袱里防身的小刀子,又恨又准地对准顾玠的手臂上扎了下去。“啊——”剧痛唤醒了顾玠,他一下子弹跳起来,“盗贼啊——”姜琬一把拉住他:“船底被人凿了个洞出来,要沉了。”顾玠略看了一下情况,“琬表弟,你会水吗?”第33章发财姜琬侧眸瞥了他一眼:“我应该可以逃生。”上辈子,游泳是他的最爱。“听天由命。”顾玠看了看滚滚流逝的运河,口气虽然轻松,但眸中却显出一丝慌乱。姜琬看了看水势:“去找一块木板,你抓住它,我推你到岸边。”他听说过这个方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cao作的好。顾玠却在钻牛角尖:“不,这船有问题,怎么会突然进水?”船东家说是被人凿穿了船底,无缘无故的,谁去凿穿船底,一定牵扯到什么。“来不及管这么多了,逃生吧。”姜琬是个惜命的人。顾玠迟疑了一下,去找木板,半天,连个木板渣都没摸出来,好像能逃生的东西除了伙计手里的小筏子,其余的都被人为的藏起来了一样。“不对,不对。”姜琬忽然道。皓月当空,迤逦一河粼粼月色,借着月光,他看到船东家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有问题,绝对的有问题。图财还是谋杀?念头一起,姜琬的脊背上冷汗骤起,如果是谋杀,又会是谋杀谁呢。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前段时间,他可谓是把苏州顾天全那家子人,得罪了个精光,他一直在想着他们会怎么报复他,却迟迟不见动静,莫非……留着这一手呢。所以,即使他跳水游泳,会不会水中还有顾天全那边的水鬼在等着他。黑天暗地的,不得不防啊。“摸过去,你拿匕首摸过去控制住船东家,我潜进船底看看。”想到此处,不及细说,姜琬把匕首塞到了顾玠手里。船东家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了,他相信顾玠练了这么多天的拳脚,制住人应该没有问题的。顾玠同时也想到事出蹊跷,从姜琬手中接过匕首,和他交换了个眼神,分头行事。水已经漫到大人的腰部了,姜琬往下一走,几乎被瞟了起来,他沉口气,快速潜到水底,一点点摸向进水的地方。果然有鬼。那进水的洞是个圆形的,很规则,边缘光滑,根本不像被临时凿出来的,而像是,早有人做了好的。莫非有个盖子堵在这里,想要找事的时候就楔开?姜琬脑洞大开。没准儿是这样的。他潜出水面,就见船头还算高的地方,顾玠正扯着船东家,刀抵在船东家的咽喉处,手势吓人,只是拿刀的手有点哆嗦。旁边,几个船上的伙计正老鹰一样眯着眼眸盯着,就趁顾玠一分神,就要夺了他的刀。姜琬冲过去,握着顾玠的手在船东家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叫人把船底的漏洞堵上,否则,我就割断你的喉管。”“什么漏……漏洞,没……没办法堵……”船东家还心存侥幸。“两位公子,会水的快逃命吧,遇到这种事情,船老大也没办法啊。”一位中年大伯准备跳下水之前,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