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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要站不住了,就扶着墙,慢慢坐在了长椅上,一双眼中满是茫然。“所以你们是来接我的吗?你们是鬼差吗?”“我们不是鬼差,我们是来……”蒙卿说到这里也顿住了,偏头看向时清:“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时清挑眉:“当然是来看热闹的。”“像是他这种,身体还活着,灵魂已经成为鬼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而且他今天去地府,我们正好搭个顺班车。”蒙卿迟疑的望着魔王,斟酌着词句,小心凑到了时清耳边,小声道:“这样说不好吧,他都这么伤心了。”时清侧过头,唇落在年轻道长耳边,同样小声,只是语句里却有着说不出的魅惑,与其说是在说悄悄话,不如说是故意轻轻压低声音在诱惑对方:“我是魔王,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负面能量,你居然指望我体贴别人?”说着,他不容拒绝的拉着年轻道长坐下,将大长腿舒舒服服翘在人家身上:“行了,现在就等着他时间到吧。”蒙卿对时清会这么回答不奇怪,他就是莫名觉得,时清不应该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方才在停尸间,明明也是时清让他超度的。但他没将内心所想说出来,而是默不作声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将里面的杏仁倒在手上,拿了一颗,递到了魔王手边。魔王一愣,然后凶巴巴的看着他:“干嘛。”蒙卿被他这么凶的语气弄的脸更红了,他递着杏仁,结结巴巴的道:“这是杏仁,很好吃的,师兄带给我的,说是山下村民自己弄的,没打农药,味道很正宗。”见时清还是盯着他不说话,年轻道长俊美的脸上满是红晕。他吭吭哧哧的补上一句:“我以前时不时就吃几颗,吃了之后觉得嘴里整个香喷喷的,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这个给你吃。”时清瞥了一眼他放到自己手边的杏仁,眼尾微微上挑,神情散漫的往后一靠,张开了嘴。明摆着是要人喂了。蒙卿见了,脸红的更加厉害,但还是拿着杏仁递到了魔王嘴边。魔王唇没动,舌一卷,就将杏仁卷进了嘴中。年轻道长的手随着他的动作一颤。腾——他连脖颈都被染红了,紧张的将手背到了身后,结结巴巴的:“你、你做什么!”“吃杏仁啊,还能做什么。”时清舒坦的往后一趟,整个人都躺在了长椅上,张开嘴:“味道不错,小道士,接着喂。”蒙卿红着脸用手帕擦着手指上的一抹润湿,一边擦,一边一下一下抬眼去看时清,脸颊上满是晕红。他小小声的说:“你别再碰到我了。”“看我心情。”时清说完,张开嘴:“啊。”于是,年轻的小道士就这么坐在他身旁,腿上放着魔王的一双大长腿,手一颗一颗喂着他杏仁。看时清吃的开心,他没忍住,自己也吃了一颗。最后就变成了:他一颗,时清一颗,他一颗,时清一颗。两人吃的开心。跟着张海翔跑上来的小伙子看着这一幕:“……”他已经死了,自然能看见时清与蒙卿身上的气。一个黑的吓死人。一个白的吓死人。这俩人居然还能十分安宁的凑在一起吃东西。这个世界果然疯魔了。不敢招惹这俩虽然他不认识但一看就是牛批人物的大神,小伙子踮着脚,小心翼翼蹲到了张海翔身边。张海翔面朝墙壁,一副“我自闭了”的模样。“张医生。”小伙子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张海翔。“那个什么,你也别太伤心了,生死有命,反正也要死了是吧。”张海翔额头啪叽靠在了墙上。“我不想死。”小伙子表示理解。“那什么,其实张医生,你这么想想,这个世界这么大,就算我们死了,也没影响啊。”他感叹一句;“我其实刚死的时候也接受不了,不过想想我还没结婚,底下还有个弟弟,上面又有个哥哥,没钱也没房的,我死了,我爹妈悲痛一段时间,有我哥哥弟弟,他们也不至于缓不过来。”“张医生,这么想想,你是不是好受多了?”张海翔更加自闭了,他一下一下撞着墙:“我怎么能死,我和我老婆都是独生子女,我老婆身子不好,我女儿还那么小,我妈年纪大了,我爸也是出过车祸,三天两头咳嗽,还有我岳父岳母,我要是走了,这两大家子怎么办。”“房贷车贷还没还清楚,我女儿还没上幼儿园,她喜欢画画,我们本来都商量着等她再大一点送她去学画画,结果现在我死了,家里一下子少了一个人赚钱,她肯定学不成了。”没房没车没老婆没孩子的小伙子:“……”他干干笑了笑:“那这样看的话,你的死好像的确是不太好哈。”“但是事情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改变了是不是,你就接受这个现实吧。”张海翔已经自闭到哐哐哐撞墙了。“诶诶诶,张医生,你别撞墙,别撞啊!”张海翔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你别拦着我,反正我都是鬼了,撞墙又不疼,让我撞会墙冷静一下。”撞着撞着,他突然感觉到不对,茫然的把头移了回来,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大肿包。张海翔:“……”小伙子:“我刚才就想说了,虽然是鬼了,但是除了不能碰到人,其他的我们都能碰到,撞墙当然也会疼的,只不过不会死而已,哦不对,应该说是,只不过因为已经死了,所以不会再死一次。”张海翔:“……”小伙子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我们才来找你治伤啊,你是鬼医,你治疗过的伤会很快愈合,不疼了才能去地府,要不然一直耽误在这,每天疼的死去活来的,还不如直接消散呢。”张海翔:“……”刚才他就听着鬼医鬼医,还以为是说变成鬼的医生,原来是这个鬼医。他带着额头上的大肿包,抬头看向面前的小伙子:“一直疼的话,就不能去地府吗?”“那可不,我早就想走了,就是一直疼着,所以才走不了的。”张海翔看看正焦急等在手术室门口的妻子,和一直在向着他张望的女儿,咬咬牙,扭头继续哐哐撞墙。“诶,张医生,你干什么?!”张海翔哐哐撞墙,忍着疼咬牙道;“我不去地府!我要留在这守着我家里人。”小伙子:“等一下啊张医生,你冷静一下,先别冲动!”张海翔继续哐哐撞墙:“我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