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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在此,不仅无法反驳程灵芸的话,也无法阻止程灵芸故意在顾太后的面前编排她:“她这样没有良心,嫔妾真不明白大王在世时,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前些日子临离开宫前,还特意下了一道教令,让刘公公今日去甘露宫宣令后晋封她为夫人!”用完了午食后,转到内殿的床上靠坐着,闭目酝酿了有一会儿的睡意后,思绪原本转得微有些迟缓了的顾太后,听罢程灵芸的最后一段话,短暂的呆愣了须臾后,她的心里面,莫名地,竟是升起了一股快意:让他一直看不起他们顾家的妙蓉,现在好了,他所盛宠的,不过是一个他死了后,连灵都不愿意给他守的白眼狼儿了吧!活该!不过,这丝阴暗的心思不太适合显露于人前,顾太后也就只在心里暗暗爽了一下,面儿上,她轻轻地皱了皱眉,睁开双眼,那保养得宜,肤色白润的脸庞上浮起几许不悦:“她竟敢为了逃避守灵,故意装病?”也不知道顾太后,哪里来的脸面说别人装病逃避守灵。她自己,之前见着了拓拔勰的棺椁后,不也故意装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扶在拓拔勰的棺椁旁,装模作样地哀哀哭了几声儿后,就装晕,来了这东偏殿歇着么?“嫔妾岂敢骗太后娘娘你?真真儿是千真万确的!”程灵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瞎话。“这样可不行!”顾太后想都不想,便扭头望向床的另一边站着的李嬷嬷,吩咐道,“李嬷嬷,你带几个人往甘露宫走一趟,传哀家的旨意,召赵夫人来承乾宫为大王守灵!”果然不出她所料,当顾太后知晓此事后,绝容不了玉蔻这样偷懒。小算盘打成功了,程灵芸连忙往下垂了垂头,以免自己微微上翘的得意笑容,被顾太后瞥见。……承乾宫主殿中,跪在棺材旁的刘德才因为知道棺材里面躺着的拓跋勰,并不是真的死亡了,于是再也无法像之前哭灵时那般地心无旁骛,满心哀伤了。虽然他哭出来的声音似乎还比之前的更大了一些,但这一回,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只顾着哭,眼泪流了满脸也不知道擦。又一阵假哭罢,他稍稍停了声儿,抬起右胳膊,左手拉了宽大的右衣袖正欲擦脸上的眼泪时,刘德才的一抹视线忽地自右臂上方跃过,瞥见了他的右侧,正对着的主殿大门那儿,迈着步子缓缓地往里面走着的玉蔻的身影。刘德才左手一抓右衣袖,连忙把脸上随意地擦了擦后,他站起身来,迈步迎向被小月扶着慢慢地往里走着的玉蔻:“夫人,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休息?”在不知道拓拔勰是假死前,对于一直很得拓拔勰的宠爱,拓拔勰死了,她却连他停灵的灵堂的门槛,迈都不迈的玉蔻,刘德才的心里,是有些埋怨,有些失望的。不过,这些情绪,都在后来赵绍元告诉他拓拔勰还活着后,瞬间烟消云散了。因为,他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赵夫人如此,必是大王授意。没看见大王以往,宠爱了赵夫人后,早床都舍不得让人喊她起,非得让她睡到自然醒么!那么疼疼惜她,大王怎么可能愿意她受守灵的哭!顾太后都派人去甘露宫传懿旨让她过来守灵了,她还能不来么?不然,不仅是抗旨,也会显出较为明显的不正常。抗旨她倒是不算太怕,可她,怕因为她不太正常的举动,让人能够据此,推测出拓跋勰现在的真实情况。她之前可是答应过他,一定会努力配合他,绝不漏出半点儿破绽的——不就是守灵吗,她来就是了!等守了一会儿后,她再假装身体不舒服地昏倒,遁去旁边的偏殿里休息,岂不是既可以堵住她人之口,又不用太累?大王之前还来都不让她来这儿,也太过紧张她和孩子了……“我感觉身体好些了,就过来陪陪大王。”说着话儿时,玉蔻走到了棺材的前端,左右看了看后,玉蔻探出右手,纤纤玉指一指身侧底下的某个蒲团,问刘德才,“这个蒲团有人用吗?”刘德才垂眼看了一眼玉蔻指着的蒲团。这不就是程美人之前在这里哭灵时,用的那个蒲团?现在程美人不在这里了,赵夫人想用那个蒲团,当然——“有人用!”刘德才还没想完,殿门口处,便传来了一道清脆而嘹亮的声音。不用往那边看,玉蔻都从声音中,听出了来人是谁。程灵芸。玉蔻黛色的双眉几不可见的拢了拢,潋滟的桃花眼里面,泛过一丝不耐:这个程美人,就不能自己去一边儿悄悄地待着去?怎么这么喜欢绕着她,跟只叽叽喳喳的雀儿一般,惹人厌烦!“赵夫人你之前没过来,可能不清楚,这个蒲团是我上午在这里为大王守灵时用的。”说着,程灵芸缓缓地走到了玉蔻的面前。玉蔻和她之前在甘露宫里见到时,穿着又不一样了。之前,玉蔻穿着的,是一袭天青色的曲裾,可现在,或许是因为要来守灵,她换了一身象牙白的襦裙。襦裙的颜色很素净,上面的绣纹也很少,只衣领、袖口处,以金线绣得有一片片的牡丹花的纹样。程灵芸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听家里的嫂子说过,这女子啊,如果脸上的肌肤不是特别好的话,最好不要穿白色的衣服,不然,容易显得脸黑。可此时,程灵芸冷眼瞧着面前的玉蔻,她哪儿有一点点的脸黑?那一袭如雪般的白衣,只衬得她墨眉朱唇,乌发丽颜,俏然天成。这个赵夫人,竟然给大王来守灵时,都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可真是,真是,狐.狸.精!程灵芸在心里暗暗地啐了一口后,上前一步,一耸肩膀,往玉蔻的这边挤了挤玉蔻的身体。玉蔻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底盘不稳,后退一步后,身子晃了晃。她身后站着的小月连忙抬起两只胳膊,眼疾手快地扶住玉蔻的左胳膊,帮着玉蔻稳住了身体后,小月瞬间抬起头,面色凶恶地瞪着程灵芸:“你干什么?”自己不就是撞了赵婳一下,她的宫女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程灵芸非但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对,反而对小月的小题大做,不满起来。“这个地儿,也是我上午的时候待着给大王守灵时的地方!赵夫人你挡了我过去的道儿,我走不过去,没办法,只能从你身边挤挤了。”她伸手一指玉蔻身后,那放着蒲团的地方,十分欠揍地说。玉蔻的为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现在,这程灵芸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她要是软绵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