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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替余家平反一事,还需费点唇舌。”晴容微惊:“可这不已证据确凿?陛下亲耳听到的啊……”“那案子,是陛下亲定,重判、株连,很大程度缘于听信谗言。我作为监国,不能推翻父亲定的‘铁案’;即便有朝一日坐到他的位置,子寻父过,亦有不孝之嫌,理应求他重审。可他在位二十四年,大宣总体平稳安顺,国福民强。他又岂能在史书上留个晚节不保的污名?”“事在,人为,小九坚信,您能说服陛下。”晴容本想握他的手,又恐太过明目张胆,只敢趁无人在意,以食指指腹偷偷戳了戳他手背。夏暄忍不住笑了,墨黑瞳仁闪烁曜光。他今日遭遇众臣质疑、皇后污蔑,和心上人联手一一扛过,揭发了皇后的阴谋、二哥的隐私,顺带迫使宁贵人和四哥招认所犯罪行,一气呵成,将所有隐患连根拔起。可过程惨烈,掀起了多少不堪回首的记忆,揭开了多少人努力愈合的伤疤!心情起起落落,只有他的九九鬼鬼祟祟这温软轻戳,才能令他发自内心舒展笑颜。晴容自觉幼稚,悄声嗫嚅,转移话题。“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好复杂,殿下他日若继承大统,后宫还是得……”“是个问题,”夏暄一本正经颔首,“倒好,我大可名正言顺,只娶一位妻子,省得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怎么可能嘛……”晴容一度俯瞰过后宫,险些把麻雀翅膀累坏,“那么多的宫殿处所!”夏暄目视她嘟囔的檀唇,许是适才据理力争,没来得及喝水,唇瓣带点干涸痕迹,让他想润泽一番。“再说就亲,”他沉声威胁,“像上次一样,亲哭,要哭得超大声那种。”晴容蜜颊红透,小声反驳:“胡说!我上回明明没哭,就、就哼哼两声,很小声,特别……小声!”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从她脸侧伸来,轻摁柱上,营造不容拒绝之架势。他俯首凝视她,墨眸深邃。“那……不如试试,能有多小声?”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宴暂告一段落~搓搓手,来点糖=(^.^)=·宁贵人,安贵人,齐皇后,老二,老四,小戴……这一圈算是相互作用的坏蛋,最初没坏心,阴错阳差下黑化成中小型boss。咱们还有隐藏boss没解决哦~这是个言情文,文中有一对BL设定的配角,因剧情需要略提几句,不会有详细描写,谢谢大家理解。·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财大气虚5个;喵呜3个;明湖、阿梨Joy、一溪云、木昜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评论呢找一个●━●1瓶;非常感谢(╯3╰)☆、第八十二章殿内灯火渐零落,尚有个别人员四处规整场地,因远远见太子殿下和赤月国九公主议事,无不识趣背转身回避。当夏暄将晴容抵在精雕金龙柱上,倾泻而下的红纱幔随风微扬,很好遮盖了二人羞中带蜜的侧颜。“殿下,”晴容悄声婉拒,“不要闹,这时间和场合,不合适。”“哦?”夏暄垂目端量她浓密睫毛颤颤、通透杏眼氤氲赧然,禁不住逗弄,“那九公主认为,何时何地‘哭’更合适?本宫这就去安排。”晴容抬手推他,触手处是绸缎下坚实的肌rou,不由得讪讪瑟缩。夏暄逐寸靠向她,九旒冕上的玉珠轻轻晃动,随着他的热息蹭上她的额。“整整二十四天没见本宫,九公主心里无半分牵挂?无半句表示?有没有一点为人臣子的觉悟?”晴容心下窃笑:这家伙!明明自己想我想到发疯,时常偷偷摸摸画我的画像,我都见着了!这时居然还摆储君的架子!“小九愚钝,素来没多少觉悟。”“那本宫只好亲自‘开口’,予以教导。”他笑唇幽幽覆来,不料晴容突然决定先下手为强,一把揪住他的前襟。不等他作出反应,她踮起脚,昂首吻向他脖上被掐捏的淤痕。这下动作奇快,不光夏暄毫无防备,且晴容本人嗅到极淡的药膏气息时,已来不及退缩。一吻印上,蹭了她鼻尖和满唇药膏。“呜……辣!”她浑身颤抖,委屈呜咽小小声,特别小声。夏暄拥她入怀,终于没忍住,放声大笑。——超大声那种。晴容又羞又恼,急忙推开他,赶在引来更多人惊奇窥探前匆忙逃离。恰逢殿外乐云公主巡视完宗亲和朝臣,特来向夏暄汇报。见晴容红着脸、湿了眼、嘟起嘴,步履匆匆,乐云公主转目睨向洋洋自得的太子,戏谑笑问:“殿下欺负小姑娘,把人家‘弄’哭了?”“才没有!”夏暄莞尔,“是她想欺负我,把自个儿‘辣’哭了。”“辣?”乐云公主斜眼而笑,“殿下喝酒吃辣了么?”“……”夏暄即便能在晴容面前“厚颜无耻”,却远不及长姐刁钻,轻咳两声,问起她外部安置情况。姐弟俩讨论宴上之凶险,巡视大殿中一周,跨槛而出。甘梨此前生怕打搅主子谈情说爱,见状立时迎上。她如常身穿威武银色铠甲,显得身量高大,头戴红缨盔,银丝面罩半遮脸,只露出一对水亮眼眸。“小甘,这回全赖你勇猛刚健,才把太子殿下从永王手中救下……等殿下赏完你,本公主再给你找点乐子,如何?”乐云公主原本因旧案重掀而感伤,更因涉及自酿的醉千秋而自责,但料知种种事端缘于阴错阳差,兼之她生性豁达,又被弟弟和未来弟妹逗乐,心结已解,索性调侃历来古板严肃、闷声不响的甘护卫。她正想瞅瞅甘护卫作何应对,却震惊发现,对方眼底的凌厉不知何时转化为泪光,润湿了纤长睫毛。“嗯?”乐云公主大为不解。夏暄因此留意到下属的反常:“怎么了?”甘护卫挺拔身躯不住颤抖,无法抑制地泪流满脸,又慌忙抬手胡乱擦拭。立于廊柱后的晴容探头张望,发觉状况有异,谨慎步近,给她塞了一方丝帕。乐云公主凤眸微瞪,却见甘护卫双手接转帕子抹泪,嘶哑嗓音透过面罩,缓缓流散于空气中。“要是我在,他、他绝不会有事,他们……都不会有事的!”这是她三年半以来首次说话,语调艰涩,沉重如压了千斤巨石。乐云公主闻声惊呆。夏暄微愣,立即明白,“他”是谁,“他们”又是谁。言语乏力,他想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抚,奈何这健硕威武的盔甲之内,藏着的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