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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乔岚正趴在桌子上看书。“现在才知道看书了,早干嘛呢,现在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你早点看我就不信学不过乔露...”还没说完,乔老太就从旁边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女人家就不要念书,也念不成书,人家乔露念书念的好,那是因为人有个会教书的妈。”乔母脑子一懵,差点晕过去。乔老太还没有这么直白的说过这种话。乔老太一直看不上她,除了之前一直生不起儿子,还有另一个原因。乔母是乡下来的打工妹,没文化家里又没钱,认识了同样又穷又没文化的乔父,两个人最后瞅对了眼结了婚,乔老太一直看不上乔母。但是乔二婶不一样。乔二叔这人也争气,是乔家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而乔二婶的父母是城市人,家里条件优越,乔二婶的工作也比乔母好看的人,人家是老师。用乔老太的话来说,乔二婶人家是干部。乔老太找到了乔母的痛处,越说越得意,说乔母本来就跟乔二婶不一样,脑子不一样,文化程度也不一样,生的孩子当然不一样,所以乔岚就算脑袋学破了也学不过人家乔露,你可别骂你女儿了,天生就不同命。当晚乔老太乔母吵完乔父和乔母接着吵,乔老太吵架大获全胜后又成功离间了儿子儿媳的关系,心情大好的睡觉去了。没注意到平时都很活跃的乖孙乔源,今天安静的有点过分。乔岚在耳朵里塞了两团纸都没挡住外边吵架的声音,在吵架声中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一秒都不会想多在这个家里待的去了学校。还是和平常一样的带着书去外边背书,不过换了一个再也不会撞上陈曜阳等人的地方。下周一就开始其中考试了,乔岚把已经背的很熟的政治历史又过了一遍,至于地理,高一地理是自然地理,背的不算多,更多的是理解,她以前文综就非常好,这三门完全不用担心。担心的主要还是物理,化学还可以背,但是物理就不行了,乔岚最近每天百分之五六十的时间都放在了物理上,现在大多数题都会做了,但是有些难一点的还是不会。她记得陈曜阳最好的就是理科的这几门,数学化学物理几乎都能考满分,所以她必须更加一把劲。等下了早自习后,乔岚提着水杯去水房打水。她嘴唇干的厉害,但是又没钱买唇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喝水喝水再喝水,反正多喝水没害处,提着水壶从水房出来,远远就看见前边滚动的轮椅。乔岚顿时加快了脚步,几步就赶上了郯墨。“早上好啊”,乔岚笑盈盈的与郯墨打招呼。郯墨滚着轮椅的手一顿,转头看了乔岚一眼,颜色稍浅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乔岚。就在乔岚以为郯墨又和往常一样沉默的时候,郯墨冷漠却又清晰的声音落在了乔岚耳边。“早上好。”乔岚惊得差点将手里的水杯丢了出去。乔岚在原地愣了一下下这才又追了上去,走在郯墨旁边。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乔岚快步走在郯墨身边脚步轻快,“郯墨你吃早饭了吗?”郯墨刚刚给了乔岚回应,但是听见乔岚的第一句话后,又不想回答了。已经八点了,他当然已经吃过了,这个问题让郯墨觉得很多余。乔岚不知道对于亚斯伯格症的人来说,他们不理解玩笑话,不理解场面话,凡事一切与正事无关的话都会让他们很困惑,他们不理解人们要说这些没有一点营养的废话。但是郯墨也不明白,千百年来你吃了吗这是中国人最常用的打招呼的方式。郯墨沉默不语,乔岚以为郯墨没听见于是又问了一遍,郯墨眸色染上几分说不出的不解和不耐,但是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唇,“吃了。”“下周一就要期中考试了,你这次你要参加考试吗?”“不去。”“为什么”,乔岚问,这些课程郯墨绝对都会。书中有写过,郯墨智商远超正常人,记忆力更是可怕,从小开始,他根本不是同学们口中的傻子,他是一个天才。除去从小被母亲带去美国治疗,语文不太好以外,高中的其余的科目对于郯墨而言实在太过简单。郯墨又不回答了。因为和乔岚的交流,本就惹人注目的郯墨,今天更惹人注目了,有人指指点点的说居然有人在和郯墨讲话,有人小声的问那女生是谁,旁边的人摇摇头,“不知道。”正巧有同班的女生路过,看见乔岚和郯墨说话笑的不行。“乔岚最近真的有病,天天和郯墨说话,脑子坏掉了吧。”郯墨全数听到了耳朵里。郯墨握着轮椅的手又紧了紧,手指轻颤的想将轮椅与乔岚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点。却听乔岚依旧平稳的声音,“郯墨,你昨天看的是什么书啊?”刚刚那两个女生说话声音那么大,她难道没听见吗?肯定听见了的,既然听见了为什么还要和他说话,因为和他说话,她们都说她有病了,为什么还能保持着这么正常的语气?郯墨忍不住的想质问她,但不知为什么却到底没问出来,他低下头隐了眼中的情绪,低声道,“呼啸山庄。”“啊我也看过,不过我看的是翻译本,英文原著还是有点看不懂,对了郯墨,昨天送你的糖,你吃了吗?”郯墨正要说什么,一尊黑影直直冲了过来,目测一米九的高个男生堵在乔岚面前,粗声粗气的喊了乔岚的名字。秦洋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乔岚的糖。他们一堆男生都在赌乔岚到底会怎么和他道歉,他也在等,结果等来等去,什么都没等到。秦洋脸上挂不住了,刚刚一堆人又在说这个事,秦洋忍不住了直接来质问乔岚。“糖呢?”乔岚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对郯墨的好脾气一时间全没了,烦躁架在了脸上,“什么糖。”“装什么糊涂,你给我买的糖啊。”坐在轮椅上的郯墨,听到这话手蓦的一顿,伸手按在了校服口袋的地方。校服口袋里有一颗糖。是昨天乔岚给他的。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乔岚并不是只给他糖吃。郯墨滚动着轮椅沉默的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可又听到身后,逐渐已经有些耳熟的声音,“我有病啊给你买糖,秦洋,臆想症是病,要治。”即使是对情绪再迟钝不过的郯墨,也能听得出这句话的嘲讽。郯墨的脸上依旧不会有任何表情,但是却又一次摸了摸口袋里的糖。他从不吃糖,但是这一刻,却是真的想尝一尝糖的味